這天晚上,金珠在黎想的幫助下估了670分,黎想一看這分數便安心了,加上那三十分的附加分,金珠有700分,狀元不狀元的不敢說,但至少帝都大學是能進了,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王能達知道這個分數後跟黎想的想法差不多,心下也鬆了一口氣,至少能達到一個目標了。
楊靜是次日一早回來的,昨晚唱完歌后她去楊琴家住了,兩人也估分了,楊靜自己估了470分,這分數線跟她平時的成績差不多,算髮揮正常,不過令金珠驚訝的是楊琴竟然才估了五百分。
因爲聽楊靜說過,楊琴平時模擬考試的成績最好的上過600分,最差的也有550,這一下差了這麼多分,別說金珠不相信,就是楊琴自己恐怕也難以相信吧?
可惜,楊靜着急搭楊寶田的車子回家,並沒有跟金珠細說詳情,金珠只得按捺住了自己的疑惑。
楊靜一走,黎想也返校了,金珠徹底閒了下來,她買了一個繡架,打算繡一個屏風,想試試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完成一宗大件的繡品。
另外,金柳撫琴的時候她會在一旁看着,看完之後會跟着金柳練習一會,順便再探討一下指法和琴藝;也會在金牛閒暇的時候找金牛對弈一局,藉機指點一下金牛。
而晚上的時間金珠一般都用來看書,歷史書、小說、詩歌、散文什麼都讀,甚至還看起了網絡小說。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楊靜是在高考分數公佈的前一天下午返校的,她給金珠帶來了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說孫小燕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是流產沒的。
“沒了?流產沒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因爲什麼流產的?”金珠忙問。
她雖不關心楊大山也不接楊大山的電話,但是金牛還是會跟楊大山聯繫的,可楊大山並沒有跟金牛提過這件事。
“應該就是我們高考那幾天沒的,說是加班累了摔了一跤,本來沒想讓你爸去,讓金玉她外婆去了。可你爸不放心。還是趕去了。”
“不讓我爸去讓金玉她外婆去?”金珠覺得這裡有什麼古怪。
孫小燕生金玉的時候就因爲不想累着她媽媽才逼着周水仙伺候她,這會怎麼又會不讓楊大山去讓她媽媽去?
“說是怕耽誤你爸掙錢,會不會是她自己故意不要這個孩子的?”楊靜說。
她也是在家聽她媽媽唸叨了一句。孫小燕的懶早就出名了,回來過年那幾天時間她倒是天天抱着孩子出來玩,可是孩子的衣服一概不洗,都是楊大山洗。就連她自己的衣服也是扔給楊大山。
至於做飯之類的事情聽說更是不愛沾手了,頂不濟會幫着燒個火燜個米飯擺個桌子什麼的。
這樣的女人滿寨子也找不到第二個。
所以楊靜的媽媽纔會懷疑孫小燕是不想吃苦才把孩子打掉了。要不爲什麼不敢告訴楊大山,單單把她媽喊去了?
“這個不太可能吧?”金珠搖頭。
她只知道上一世將軍府裡女人們爲了保住一個孩子有多費勁,孩子是一個女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誰會捨得不要?
這個時空雖說講究什麼計劃生育。可金珠也沒有聽說周圍誰會故意把孩子做掉,就連黎想的媽媽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孩子都沒捨得把肚子裡的孩子做掉,孫小燕爲什麼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細細一想。金珠又覺得楊靜的話有幾分道理。孫小燕這個女人好吃懶做到了極點,自私自利也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怕日後老無所依,估計她連這一個金玉恐怕也不會想生的,所以金珠還真不敢說她是不是故意不要這個孩子的。
“會不會是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就是想讓我爸去掙錢才故意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騙我爸的?”金楊提出了另外一個看法。
“不會吧,她都把她媽媽喊去了,再說流產記錄上醫院可以調出來的。”金珠略一思忖,搖搖頭。
不過聽了楊靜的話之後她倒是有點懷疑孫小燕是自己故意把孩子做掉了,因爲多養一個孩子會多出很多負擔,這點林月梅和楊大力就沒少唸叨。
孫小燕心心念念要在縣城買房,要帶孩子來縣城唸書,如果再多一個孩子,她又得多奮鬥多少年?
“那我爸知道這件事後有沒有說什麼?”金珠問。
以楊大山對孫小燕的寵愛,應該會更加自責,以爲是自己無能養不起老婆孩子所以纔會逼着有孕的老婆去上班纔會導致老婆流產的,以後對孫小燕只怕更會百般愧疚,百般依從。
“聽說你爸當時就懵了,我爸和寶田叔都勸他,說孩子沒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你爸也不年輕了,這個年齡再拉扯兩個奶娃娃什麼時候是個頭?再說他有你們這四個呢。”
“對了,楊靜,你爸有沒有說他們現在一個月能掙到多少錢?”金楊問。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掙錢的,現在村子裡又有好幾家跟着挖沙賣了,白天也去江邊鏟沙,村長爺爺也勸不住。”
“算了,別問了,掙錢不掙錢跟我們也沒關係,以後出事了也跟我們沒關係。”金珠說。
聽到金珠的後一句話,楊靜不知爲什麼心裡忽悠了一下,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勸過她爸爸,可她爸爸總說出不了事,而且聽他爸爸的語氣,採砂賣應該是比種地強多了,因爲他爸爸說辛苦兩三年,說不定就能把他們姐弟三個念大學的費用掙出來呢。
既然他爸爸說出不了事,應該出不了事吧?再說他爸爸也只說幹兩三年,過了這兩三年就是想幹也沒有人買他們的沙子了。
“怎麼了?”金珠看出她有話想說沒說。
“沒什麼。”
“楊靜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金楊問。
“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今晚十二點公佈分數,我心裡就特別緊張。”楊靜到底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對了,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劉晟和西嶽開車送金柳和金牛去市裡學琴了,順便把曉瑋接回來,晚上一起在我家吃飯,然後等着公佈分數。”
劉晟剛一考完便拉着他爸爸的司機教他學開車。也不知他爸爸從哪裡給他找了一輛舊桑塔納。劉晟拉着西嶽一起去練車,原本還想拉着金珠去學,可金珠去過一次之後對那個東西實在是沒有興趣。
這幾天兩人剛學會了上路。正是手癢的時候,知道金柳和金牛要市裡學習便自告奮勇要當司機,正好回市裡把潘曉瑋接回來。
“對了,他們三個考得不錯吧?估了多少分?”楊靜問。
她是想到了楊琴。楊琴原本還心心念念想着跟大家一起去帝都念大學呢,現在估計是沒有機會了。
“他們三個差不多。都估了六百八九,具體如何過幾個小時就能知曉了。”
這三個人的實力都差不多,可西嶽有二十分的加分,曉瑋有十分。劉晟只有五分,具體能上什麼學校一時還真不好說,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聽徐宏志說,這一屆恐怕又要破記錄了。
幾個人正說着。樓道里傳來腳步聲,金珠知道是金牛和金柳他們回來了,便收住了那個話題,轉身進廚房準備飯菜了。
飯後,由於怕吵着金柳和金牛學習,潘曉瑋提議去她家玩撲克牌,金珠本不想去,架不住潘曉瑋把她拽走了,因爲她不去的話,楊靜肯定不會去,這樣的話他們就三缺一了。
金珠是第一次來潘曉瑋家,她家的房子就在縣委大院的後面,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房子並不大,也是三室兩廳,跟金珠現在租的地方差不多,房子也不是新的,應該有點年頭了。
“這就是你家啊?”楊靜顯然也有些失望,她以爲當官的住的地方應該很豪華。
“那你以爲我家該是怎麼樣?我家可不是土豪,不像某些人家似的,住的是大別墅,還是什麼水景房。”潘曉瑋撇了撇嘴。
“我沒有得罪你吧?”劉晟斜了她一眼。
“咦,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你,我說的是顧盼盼好不好,對了,我給她打個電話吧,讓她也來湊個熱鬧。”潘曉瑋說完拿出了手機。
“那我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劉晟也不含糊,轉身就要走。
“喂,哥們,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小心眼?你走了晚上金珠楊靜兩個怎麼辦?”西嶽拉住了劉晟。
“她家又不是沒地方住?”劉晟早看出來這房子是三室的。
“你不知道金珠有潔癖,從不睡別人睡過的牀單被套?”潘曉瑋問。
“啊不會吧,我一直跟金珠睡一起的,我怎麼不清楚金珠有這個毛病?”楊靜問。
“好了,你們還玩不玩?說好來,我不怎麼會玩,一會輸了不許罰我。”金珠忙把話岔過去。
“沒事,我們就玩簡單點的爭上游,輸了的貼紙條。”劉晟說。
因爲他知道金珠確實不擅長算計,也決計不會去鑽什麼桌子。
金珠一聽忙笑着舉手同意。
玩着玩着,有人喊渴了,潘曉瑋翻了半天冰箱也只找到了幾罐過期了的酸奶,劉晟提議去買點喝的,和西嶽兩人出去了。
“金珠,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你覺得我家的房子如何?”潘曉瑋一邊問一邊拿出了手機要給金珠拍照。
因爲金珠的臉上滿是紙條了,連眼睛都快遮住了,用潘曉瑋的話說像個女鬼。
“什麼意思?”金珠自然知道潘曉瑋不會無緣無故地問這樣的一句話。
“我爸爸媽媽在市裡買房了,我也高中畢業了,這縣城的房子留着沒什麼用了,我媽媽想處理掉,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就是你,因爲這地方不錯,離城關中學和一中都不遠,後門出去沒幾步就是菜場。我媽媽說你想要的可以給你優惠一些。”
金珠聽了猶豫了一下便搖頭了,她沒有必要在縣城買房,她跟黎想商量好了,想在帝都買房,如果條件允許,她想和黎想買一套面對面或者是隔壁的房子,如果條件不允許,那就兩家的錢先合夥買一套,她想把金柳和金牛帶到帝都去念書。
黎想給她出了一個主意,金柳的高中學籍可以保留,反正有徐宏志在,怎麼也會照顧一下金柳的,到時候金柳直接回來高考就成。
至於金牛,六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說不定到時他們就有能力把金牛的戶籍遷到帝都,也說不定到時國家又會有別的什麼政策也不一定。
“那個,楊琴家的房子也沒有買,要不問問她要不要?”楊靜見金珠搖頭,忙問。
她知道楊琴的父母曾經找過金珠幫忙買房,金珠沒答應,可是這會是潘曉瑋主動開口提及的,楊靜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那不行,這裡住着的都是縣裡的頭頭腦腦,我媽說金珠要行,別人要不行。”潘曉瑋忙拒絕了,並有些後悔自己不該當着外人跟金珠說這些。
這地方確實不是一般人住的,突然搬進來一戶鄉下人,誰知道是什麼素質,萬一出了什麼事連累的可是潘曉瑋的爸爸。
楊靜想不到這些,她以爲是潘曉瑋看不起人,胸口有些悶悶的,可是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好在劉晟和西嶽很快回來的,兩人買了一個大西瓜,還買了一箱啤酒一箱礦泉水。
十點來鐘的時候,金珠接到了王能達的電話,說是徐宏志得到了省裡的消息,金珠裸分考了688分,加上三十分的附加分,她真的成了全省的文科狀元。
這下大家都無心玩牌了,潘曉瑋急忙打開了自家的電腦,可分數仍沒有公佈,只是公佈了全省的狀元分。
“不公平,這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金珠就能比我們先兩個小時知道成績,這老徐也是,就不知道託人從省裡幫我們看一下成績。”潘曉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你急糊塗了吧?老徐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是省狀元的名單先公佈了老徐才知道金珠的成績,有本事你也考一個狀元不就是了?”劉晟本來也心慌慌的,所以也沒好語氣。
這下倒是令潘曉瑋炸廟了,誰知她剛跳起腳來,劉晟的手機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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