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看到冷眉在門口閃了一下,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對着鄭氏道:“如果沒什麼人的話,我可就走嘍,隨時歡迎你們派人來教訓我哦!”轉身欲走,突然彷彿又想起來什麼一般,大步走到王心萍跟前,嚇得王心萍不住的往鄭氏身後躲。
王芸伸手便將掙扎不休的王心萍拉了過來,揮起手‘啪啪啪啪’四下,一邊兩下,四個巴掌印兒,覆蓋在了之前的巴掌上,比之更清晰可見。
“你幹什麼?!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打我…”王心萍一愣,氣急敗壞得欲往王芸身上撲,卻被伸手的鄭氏攔住。
“你居然敢動手打人?!”鄭氏眸中滿是憤怒,長期以來,從來都無人敢反駁於她,王芸居然敢在她面前打了她的女兒,對她來說,比打在她臉上還讓她憤怒。
“打都打了,還問什麼問,不過是讓罪名坐實而已,免得揹負掌捻嫡女的罪名太冤枉!下次記得可別亂說話!”既然說她打的,那麼她就打給她看!隨手將王心萍丟到了地上,如果不是看到冷眉,她纔不會這麼輕易放了她們!
說完,對着韓朵揮了下手:“走了!”說完,大步走出去,不再浪費時間,出門便看到了等候在門口的冷眉,一臉焦急的模樣。
“怎麼了?”王芸問道,難道是娟姨他們出事了?!“娟姨他們怎麼了?”
冷眉連忙開口:“不是娟姨他們,而是姨娘!”隨着王芸的腳步加快,她連忙開口:“我剛從外面帶娟姨她們回來,正好碰到大夫人的奶孃龐嬤嬤從院子裡出來,說是給姨娘送點東西!而且,小狐狸不見了!”語氣帶着莫名的擔心。
回來就陷入沉睡的小狐狸居然突然消失了!不會被偷走了吧?!
“小狐狸不用管,咱們先去看看姨娘!”王芸絲毫沒往心裡去,按個機靈的小東西能出什麼事,反倒是龐嬤嬤去看沈姨娘,纔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王芸想到剛纔鄭氏的拖延,眼底閃過一抹陰冷,該死的女人,她低估了她的心機,居然敢趁她不在,再次下手?想着,加快了速度,很快進了院子,正碰上衝出來的小夏。
“怎麼了?”王芸扶住險些跌倒的小夏:“怎麼了,慌什麼?!”她忍不住蹙眉。
“姨娘肚子疼,奴婢去找大夫!”小夏滿臉慌張,剛回府,就碰到這麼大的事兒,真是嚇死她了!
“冷眉,你去找歐陽公子,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請個太醫過來!對了,還有穩婆!”說完,風一般得衝進了沈姨娘的房間,畢竟孕後期隨時可能生產,本來她就打算儘快去找個大夫和穩婆在府裡守着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突然。
一推開門,一絲若隱若無的鐵鏽味撲面而來,讓王芸這雙手沾滿鮮血的人,都忍不住蹙眉!緊張!已經出血了嗎?!
“怎麼回事?!”王芸看着躺在牀上,不停***得沈姨娘,忍不住蹙眉。
“剛纔龐嬤嬤帶着兩個人來看姨娘,其中一個只是在姨娘的肚子上摸了一下,扶着剛剛起來的姨娘坐到了牀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姨娘便說肚子疼!”竹影連忙說道,臉上帶着驚慌,本來她沒見龐嬤嬤拿什麼東西,而且,姨娘也沒什麼異常,誰知道…
王芸快速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沈姨
孃的模樣,並不敢動她,只是輕聲低喚:“姨娘,你還好嗎?告訴芸兒,你哪裡不舒服?”說完,對這一旁剛剛走進來的小夏道:“去催催你們小姐,讓她快點!”她知道他們有獨特的聯繫方式。
小夏應聲而去,很快跑遠了。
“芸兒,姨娘沒事,只是,好像要生了…”沈姨娘的聲音難掩痛苦,而雙手卻緊緊抓着牀單,手上的青筋時隱時現,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眉頭微蹙,身下的被單已經被慢慢被鮮紅浸溼。
聞言,衆人臉色皆變,七活八不活!沈姨娘這才八個半月啊!
王芸卻沒這麼迷信的想法,只是快速吩咐:“快去燒熱水,剪棉布,速度去!”聲音急促而嚴厲,衆人連忙動了起來。
王芸神色一冷,該死的鄭氏,居然還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調虎離山,趁機對姨娘下手,好狠毒的心思!
她掃了一眼,除了守在姨娘身邊照顧姨娘的娟姨,一旁端水進來的竹影,正在剪棉布的小秋,還有去燒火的韓朵,並沒有看到竹影,她知道,那個一頭一向是跟沈姨娘形影不離的。
“你姐姐呢?”王芸看向竹影,本來以爲跟娟姨他們一起被趕出去了,可是此時才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竹影臉色一白:“從姐姐被大夫人帶走,就沒回來過!”語氣帶着傷感,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姐姐遭遇了不測一般,奴婢的命,本來就是隨時可能會被主人收走的!她早有這個準備,可是,一直以爲是自己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是一向謹慎小心的姐姐。
王芸蹙眉,看來,賬還有得算啊!
很快,冷眉便帶着大夫和穩婆回來了,都是歐陽若風找來的,所以很可靠,王芸連忙將大夫請到沈姨娘牀前,剛好是一個女大夫,是以並不需要避嫌。
女大夫只是把了脈,看了一眼沈姨娘的情形,便篤定得開口:“你們姨娘這是要生了,生產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了嗎?”女大夫並沒有看王芸,而是看向一旁的娟姨,因爲王芸雖然是主子,可是畢竟太過年輕,這些東西,不見得懂。
娟姨連忙點頭:“是,都準備好了!熱水,棉布,燒過的剪刀,還有什麼嗎?”
“就是這些,還需要的其他東西我這裡都有。”一旁的穩婆開了口。
女大夫對一旁的穩婆道:“你來吧,有問題在找我,我就在這裡等着。”說着,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刷刷開了個方子,便讓小秋去抓藥熬藥了。
穩婆將沈姨娘周圍都佈置妥當,然後一臉爲難得看着王芸:“王六小姐,您,還是先出去吧!”語氣帶着猶豫和遲緩,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本來出現在產房就非常的不吉利了,更何況是觀摩產婦生產的過程?
王芸一愣,頓時想起了有些不妥,想着自己即使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對兩人鄭重得開口:“那姨娘就麻煩二位了,有什麼需要,儘快開口!姨娘好,少不了兩位的好處,反之…你們明白!”王芸眼底閃爍着警告的目光,恩威並施道。
待兩人唯唯諾諾得應下之後,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房間裡的沈氏由本來的***變成了尖叫,聲音淒厲而駭人!王芸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天,女人生
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冷眉和韓朵也站在王芸身邊,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誰讓大家都是女人呢!自然會害怕恐懼,不論這個女人多麼彪悍,她也是女人啊!
沈姨娘的聲音越來越淒厲,顯然有歇斯底里的味道,讓王芸忍不住走來走去,又想衝進去,又怕給添麻煩,她想着古代的落後,很多婦人都是死在了生產上,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緊攥的手心,指甲陷入了肉裡,心裡對鄭氏的恨,卻又多了一層。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沈氏突然高亢得慘叫一聲,嚇得王芸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就在她臉色難看,想要質問一聲時,緊接着的聲音,便讓她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哇~”一聲清脆的孩啼突然從房間裡傳了出來,王芸突然感覺,原來孩子的哭聲,也可以給人帶來希望,她忍着想要衝進去的衝動,走到了門口守着。
突然,在王芸等得實在心焦時,門終於開了,娟姨出現在了門口:“小姐,可以進來了!”
她的聲音剛落,王芸已經快速走了進去,只是顧及着沈姨娘剛剛生產完,不能見風,所以,便輕緩得走進去,女大夫正在檢查沈氏的身體,穩婆懷中抱着一個包裹好得嬰兒,她走到女大夫跟前:“怎麼樣?”打量着因累極已經昏睡過去的姨娘。
女大夫搖搖頭:“姨娘的身體之前受過虧損,雖然順利挺了過來,可是,卻虧損了身體,需要好好休養,再經不得任何的疲累,我開個方子,給姨娘好好補補。”
王芸點頭,看到沈氏確實睡得很沉,呼吸勻稱,才起身走到穩婆跟前,細細打量着依然抽抽噠噠的小傢伙。
“恭喜小姐,姨娘給您添了個弟弟!”穩婆很高興的說着,只要接生得是小哥兒,就會打賞很豐富。
王芸點頭,並沒有太大得喜形於色,對她來說,雖然希望姨娘有個弟弟可以傍身,但是,有個妹妹的話,她一不反對。不過,以看過現代小孩子的王芸來說,小傢伙實在算不上漂亮,可能是後期姨娘營養跟不上去的原因,小傢伙有些瘦弱。
溼漉漉稀疏得短髮,緊貼着頭皮,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有些褶皺,帶着一層薄薄的絨毛,緊閉的小臉,緊抿得小嘴,鼻翼隨着呼吸微微抖動,小拳頭攥得緊緊得,抵在下巴處,其餘的身體被包被包裹着,看來新生的孩子就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看看不出漂亮來啊!她有些納悶,不管是姨娘,還是王家主,包括她自己的臉,都自認長得不錯,可是,爲什麼這個小嬰兒怎麼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呢?
可是,莫名的,既然他長得不漂亮,可是,她卻有種莫名得激動,不想移開眼,彷彿,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不想轉開眼睛。
突然,小夏一臉慌張得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語氣帶着莫名的緊張。
王芸不滿得挪開眼,看向小夏:“怎麼了,慌什麼?!”沒看到姨娘和弟弟都在睡覺嗎?慌慌張張,吵醒了怎麼辦?
小夏被王芸看得一哆嗦,連忙開口:“是,是大夫人派人來接小主子了!”這次回來,發現小姐愈發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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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