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羅芊芊對盆滿和鉢滿說道,“我的衣服現在交由樑姨娘漿洗,你們今天去把洗好的取來,但是取得時候,務必用托盤託着,還不要讓樑姨娘看出來,記住不要用手碰到,拿回來給我。”
“小姐,爲什麼?”盆滿問道。
“我有用,記住千萬不要用手碰到。”羅芊芊嚴肅的叮囑道。
“記住了,小姐。”盆滿應道。
羅夫人一天天好轉,榮國府也解禁了,羅芊芊可以出去了,她要拿着衣服去找青衿,看看他能不能查出來。
盆滿取來了衣裳,謹記羅芊芊叮囑的,不要碰到衣裳,她端着托盤進了屋來說道“小姐,取來了。”
“好。”羅芊芊端過托盤直接倒進一個布袋子裡,拎着要出去。
“小姐,我們跟着您去嗎?”盆滿問道。
“不用,我去一會就回來,你們在府裡等着吧,有事情好趕緊去仙客來叫我。”羅芊芊說道。
“是,小姐。”盆滿和鉢滿應道。
“別和別人說我拿着衣服出去了。”羅芊芊說道。
“記住了。”盆滿和鉢滿應道。
羅芊芊拿着衣服從仙客來後門進去,上了二樓蘭亭閣,青衿看到羅芊芊,看她瘦了一大圈,說道“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累的。”羅芊芊說道。
“你母親好了?”青衿問道。
“好了,青衿,謝謝你,是你救了我。”羅芊芊鄭重的說道。
“那你以身相許報答我吧。”青衿問道。
“你又調皮了。”羅芊芊說道。“青衿,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你以後可拿什麼還?”青衿問道。
“青衿……小矜矜……”羅芊芊晃着青衿胳膊。
“快點說,再晃就把你甩大街上去!”青衿說道。
“青衿,我這有幾件衣服,我覺得有些問題,”羅芊芊拿着衣服說道。
“做工問題?我可不是裁縫。”青衿說道。
“不是,我覺得衣服上有病毒。”羅芊芊說道。
“什麼?”青衿問道。
“我覺得這衣服有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能給測測?”羅芊芊問道。
青衿拿出銀針,扎進去試了試,又拔了出來看,發現沒有異常。說道“沒有毒。你會不會搞錯了?”
“不是那種,就是類似於天花那樣的傳染病毒。有沒有什麼辦法查出來?”羅芊芊問道。
“紅袖!”青衿喚道。
“在,公子。”紅袖應道。
“把這個衣服拿去給決明子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青衿說道。
“是,公子。”紅袖應道,然後拿着衣服出去了。
“青衿,要去哪裡找決明子?決明子是個人嗎?”羅芊芊問道,這不是茶嗎?
“不是人難道是鬼?在清幽谷。”青衿說道。
“清幽谷?遠嗎?”羅芊芊問道。
“最快也要今晚回來。”青衿說道。“爲何你懷疑上面有天花?”
“我只是推測,想驗證一下罷了。”羅芊芊說道。
“你母親的天花,不會是府裡的人暗算吧?”青衿問道。
“我覺得是,”羅芊芊說道。
“哎,庭院深深怨婦多啊。”青衿感嘆道。
榮國府雪姨娘的院子裡,珍珠對雪姨娘說道“姨娘,大小姐去過浣紗房了。”
“去做什麼?”雪姨娘問道,雪姨娘的臉被鴿子抓傷,這幾天都沒有出門。她也不知道羅芊芊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現在得知羅芊芊去了浣紗房,她心裡還是謹慎了起來。
“見了樑姨娘。”珍珠說道。
“見樑姨娘做什麼?”雪姨娘問道。
“好像是把衣裳拿去讓樑姨娘漿洗。”珍珠說道。
雪姨娘一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去見樑姨娘!”
雪姨娘匆匆來到浣紗房,見了樑姨娘說道“羅芊芊的衣裳拿給你洗了?”
“洗了。”樑姨娘也不擡頭。
“你做了手腳?”雪姨娘問道。
“做了。”樑姨娘說道。
“蠢!”雪姨娘怒罵道。
“哼!我恨不得她死!”樑姨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羅書公的衣服你爲什麼不放?”雪姨娘問道。
“哼!我就不給他放,怎麼了?你殺了我啊?”樑姨娘說道。
“那羅芊芊的衣服,你之前到底放沒放?爲什麼只有羅夫人感染了,羅芊芊沒有?”雪姨娘問道。
“我怎麼知道?”樑姨娘說道。
“你太蠢了!羅芊芊已經懷疑你了,才把衣服拿來給你!”雪姨娘說道。
“知道就知道!你以爲我想這樣活着?我之所以沒把你刺傷羅夫人的事說出來,不是我樑鶯兒怕你!是我恨毒了羅芊芊!哪怕有一線希望讓她死,我都不會放過!”樑姨娘說道。
“羅芊芊會來找你的!”雪姨娘說道。
“你放心!你不就是怕我把你供出來嗎?我自己擔,只要你能讓羅芊芊死!”樑姨娘說道。
雪姨娘聽後,轉身離開了浣紗房,她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樑姨娘把她供出來,她也有有理由爲自己開脫。
晚上時,紅袖拿着衣服回來,找到青衿說道“公子,查出來了!”
“是否有問題?”青衿問道。
“有天花!”紅袖說道。
“果然是這樣!”羅芊芊一把那起衣服趕緊離開了仙客來回來榮國府。
羅芊芊回到府裡叫上羅書公,說是要捉拿梁氏。羅夫人和羅書公不明所以,但是羅芊芊帶着人已經朝浣紗房去了。
浣紗房裡,火光沖天,樑姨娘被人押了出來,跪在地上,羅芊芊說道“梁氏,你還是死性不改?”
“哼!”樑姨娘不說話,只哼了一聲。
“你以爲不說話,我就沒辦法讓你說話?來人!把這幾套衣服給樑鶯兒送去!”羅芊芊說道。
“羅芊芊!”樑姨娘開口道。
“怎麼了,怕了?怕你女兒穿上就感染天花吧?”羅芊芊問道。
“什麼?”羅書公說道“芊芊,怎麼回事?”
“父親應該問她?”羅芊芊說道。
“梁氏,到底怎麼回事?”羅書公問道。
樑姨娘看着這個男人,這個曾經把她一個賣唱女子帶回府,也曾那樣寵愛過她,如今,在他的眼睛裡竟然看不到半點情義在。
“老爺,你現在厭惡我了吧?”樑姨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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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羅書公問道。
“天花的毒是我投放的!”樑姨娘說道。
“你!竟然這般狠毒!我真看錯了你!”羅書公震驚至極。
“狠毒?這院子裡哪個女人不狠毒!”樑姨娘說道。
“梁氏,是誰讓你投放天花病毒的?”羅芊芊問道。
“沒人,就是我,恨毒了你!恨不得你死!”樑姨娘惡狠狠的說道。
“還是不說實話是嗎?我把羅笙兒叫來,讓她當面穿這衣服!”羅芊芊說道。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天花是我放到夫人和大小姐衣服上的,我恨她們!恨不得她們快去死!都是你,你害的我們母女這幅田地!”樑姨娘歇斯底里道。
羅書公聽了,一巴掌打在樑姨娘臉上,羅芊芊還想繼續問,但是樑姨娘跟發瘋了一樣,忽然哈哈大笑,然後說道“羅芊芊,你以爲你很聰明嗎?哼!你就等着死吧!”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拿下!”羅書公說道。
樑姨娘一聽,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然後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頭上的血止不住的流,樑姨娘抽搐了幾下,然後停止了動彈。
羅芊芊頭一回見人活生生的撞柱子撞死,她有些被嚇到,也踉蹌了一下,被盆滿和鉢滿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