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愣了一下，“打‘瀾西國’來的酒商？”
聽到“瀾西國”三個字，她就忍不住想到了那位慕安太子，慕安太子就是“瀾西國”的。
宋玉傑灌了一碗茶水，喘着大氣道：“重點不是他是哪國的酒商，而是在吃飯的時候，他和我說了一件事情，他說，‘瀾西國’前兩年也開了一家制皁作坊，而且是由皇家掌控的，肥皂做的和你的制皁作坊做出來的肥皂一模一樣。有洗衣裳用的肥皂，還有加了鮮花做出來的香皂。”
顏小熙聞言，不由得一驚，“你說什麼？”
宋玉傑知道她肯定已經聽清楚了自己剛剛的話，於是開口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是‘瀾西國’的人偷學了你們制皁肥皂的工藝。”
顏小熙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會和軒轅逍說，讓他想法子查一查是怎麼回事。你先說說酒商的事情吧，他想買咱們的果子酒？”
宋玉傑點頭道：“對啊，這幾天每天都去酒坊裡纏着我，非要買酒。後來我就問他，爲什麼非得買咱們這果子酒，這山高路遠的，那麼老貴，划得來嗎？結果你猜他說什麼來着？”
顏小熙哪裡猜得到，這人說了什麼，自然是搖了搖頭，開口問道：“說什麼了？”
宋玉傑便打開了話匣子，“據說是這麼回事，這‘瀾西國’的皇后娘娘，不是咱們‘軒轅王朝’的雨薇公主嗎？就是皇上和軒轅逍的親姑媽，然後上回被你收拾的很慘的那個慕安太子，不就是雨薇公主的兒子嗎？”
“因爲這麼一層關係，每年兩國都有來往，就跟咱們平常相互送年節禮似的，每年‘瀾西國’都會派使臣送些東西來，順便也給慕安太子送些銀子啥的。然後‘軒轅王朝’也會送些東西，讓他們捎回去。”
“然後這幾年，皇上每次在土特產里加了幾十罈子果子酒，結果那‘瀾西國’的皇親國戚們嚐了都說好喝。但是咱們這位皇上一共就送過去幾十罈子，哪裡夠分的，開幾回宴會就沒了。”
“所以‘瀾西國’的人紛紛去國內的酒坊求購，但是卻買不到。所以，這個酒商覺得，他找到了商機，便萬里迢迢來了‘軒轅王朝’，找咱們求購來了。然後呢，因爲這運輸一次實在是太麻煩了，他也不能年年都往這邊跑，所以才一口氣採購三千壇。要是悠着點賣的話，大概也能賣個五七八年的。”
顏小熙眯着眼睛道：“不對啊，照例說，南方多水果，他們不應該不懂得釀製果子酒纔對吧。”
她可從來都沒有以爲過，她這果子酒是天底下的獨一份。
宋玉傑笑道：“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因爲果子酒的確不是咱們獨一份的，但是他說，‘瀾西國’也有果子酒，但是他們那裡的果子酒都是用糯米酒釀的，和咱們的果子酒味道不一樣。而且，他說咱們的果子酒的那種味道，他們酒坊怎麼也釀製不出來。所以纔會大老遠的跑來求購。”
顏小熙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們可不是釀不出來咱們這酒，那他出什麼價錢？”
“八錢銀子一斤！”宋玉傑懊惱地道。“我也想掙他這八錢銀子，可是確實沒有法子掙，六千多裡地呢，還都是山路，真的沒有法子給他運過去。”
顏小熙便低頭算了一筆賬，“八錢銀子一斤，一罈五十斤，就是四十兩銀子，三千壇，那就是……十二萬兩銀子！”
說着，她瞪圓了眼睛，“這生意做得呀！十二萬兩銀子呢，答應他，咱給他送貨上門！”
宋玉傑忍不住愣了一下，“二妮子，你打算親自出馬？”
顏小熙翻着白眼，沒好氣地道：“廢話，我不親自出馬，你有別的法子嗎？”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沉了下去，“正好，我可以親自出馬去查查肥皂的事情。如果肥皂是他們自己做的，也就罷了，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們偷了我的技藝，這事沒完。他們這種行爲是竊取商業機密！”
宋玉傑想了想，沉聲問道：“你現在能離得開嗎？順安公主可是在你這裡呢。”
聽他提及順安公主，顏小熙忍不住擡手拍了下腦袋，她今天把宋玉傑叫來，就是爲了順安公主的，“對了，酒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先說順安公主，我有個事請你幫忙。”
宋玉傑“嘖”了一聲，責備道：“咱倆誰跟誰啊，你讓我辦事還用得着這個請字？有什麼事就說！”
顏小熙便低聲把自己的計劃同他說了一下。
宋玉傑聽到顏小熙的話，不由得嘬起了牙花子，“二妮子，你得先跟我保證，雪染風到時候不會把我給宰了。”
顏小熙這個喪氣，“你還怕他？你不是說了嗎？你一個能打他仨！”
“能打是能打，但是，這事咱理虧啊！”宋玉傑嘬着牙花子道。“他那個人一向死心眼，要是知道了咱們要做的事情，肯定會發公子脾氣的，那小脾氣一發，小臉蛋子一拉，誰受得了啊？”
顏小熙不耐煩聽他囉嗦，瞪着眼睛問道：“那你到底幹不幹？”
“幹！”宋玉傑哪裡敢說不幹，自然點了頭。
“你肯幹就行！”顏小熙淡淡地道。“那就這樣吧，你趕緊去分派人手，伺機行動。”
宋玉傑點了點頭，隨後涎着臉笑道：“二妮子，你看，咱倆都好些日子沒見面了，是不是那啥……”
顏小熙忍不住“噗嗤”一笑，知道他這是想進空間裡去，便把他帶進了空間。
宋玉傑一進空間，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聲道：“哎呀，這裡邊的空氣可真新鮮！”
他歡呼着跑進廚房，拿了個果籃，自去摘水果了。
顏小熙也進了廚房，燒了一壺水，沏了一壺“千金茶”，端進自己那間小木屋。
她倒了一杯茶，慢吞吞地小酌着，就見宋玉傑捧了一個果盤打外邊走了進來，果盤上有四、五種水果。
他一屁股坐到顏小熙身邊的凳子上，啃着一顆水蜜桃道：“二妮子，可想死我了，在外邊都只能吃應季的水果，我都快饞死了。”
“吃貨！”顏小熙白了他一眼，然後開口道。“那什麼，你剛纔說的，關於賣酒那事，你去給那人個回話，就說這樁生意咱們可以接下來了。”
宋玉傑愣了一下，開口道：“二妮子，你打算親自去‘瀾西國’給他送貨？”
顏小熙搖了搖頭，“我沒打算去‘瀾西國’給他送貨，不過，我可以把酒送到邊關。跟‘瀾西國’交界的是‘山南關’吧？咱們就在‘山南關’開間酒坊，我一口氣送一萬罈果子酒過去，讓他去酒坊裡提貨。但是三千壇不成，每年最多五百壇，必須限量，不然的話，咱們的酒就不值錢了。”
“一萬罈？”宋玉傑愣了一下，隨後沉聲道。“二妮子，咱們可沒有放一萬罈酒的地方啊！而且，現在已經是冬天了，窯廠都關門了，就算咱們想買一萬個酒罈子，也沒地方買呀。”
“我知道！”顏小熙笑了起來。
五十升一罈的酒罈子，一畝地，摞着放兩層，最多也只能擺放三千壇，還得是密密麻麻地放着。那麼，一萬個酒罈子，就得佔用三、四畝地的空間。
但是顏小熙的空間裡一共只有十畝地的樣子，而且全都種了植物，她只有一畝地的空間可以用。
顏小熙笑道：“你去窯廠，和京城周圍的土產鋪子，把能買得到的所有的尺寸的酒缸、酒罈子全都給我買回來，有多少算多少。不夠的話，咱們沿途的時候，還可以再買一部分。若是還不夠，咱們就等到了邊關再說。”
宋玉傑低頭算計了一下，“好主意啊！到時候只要略微清理一下地方，就能放開了！”
顏小熙道：“你回頭去問問，那‘瀾西國’的酒商要是願意交一半的定金，咱們就去邊關開酒坊！”
宋玉傑忍不住衝她挑起大拇指，“二妮子，你真黑！”
顏小熙淡淡地道：“咱們這裡離‘瀾西國’的邊關，得有六千多裡地呢，仨瓜倆棗的，咱們也不值當的跑這一趟啊。一萬罈果子酒，就是四十萬兩銀子，買鋪子僱夥計，也不過就是幾千兩銀子的事，這買賣做得！”
“成！”宋玉傑笑着道。“回頭，我就去找那‘瀾西國’的酒商說這個事。不過，六千多裡地，就算是平地，正常趕路的話，也得走上好幾個月，更別提到了南邊，淨是山路，而且都是馬匹全都上不去的山路，尋常的客商，來往這一趟，都得走上大半年呢。你親自給他送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顏小熙想了想，開口道：“你就跟他說，明年的八月份之前，咱們一準把酒給他送到了。”
宋玉傑算計了一下時間，“你這是打算，過了年就動身？”
顏小熙有些厭煩地道，“京城裡的事情太多，讓我厭煩，我想出門去散散心。不過這件事情，咱們得保密，除了你、我、軒轅逍、芙蓉和小六子之外，別人一概不能讓他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