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日就會回去,十日之後就是丹會了,這個期間你一定好好休養,不然恐怕沒法贏得我培養你的機會了。”
督軍很認真的強調着,眼裡居然有着一絲擔憂。
“如月以爲,今日出手相助,會讓大人樂意提前栽培如月呢!”
白如月完全是賭氣才說這話――她都豁出去的拼命了,衝這份膽識,也得栽培她不是?
這人居然還這麼苛刻!真不知道他有沒有識人的慧眼!
“你有一顆不畏妖物的心,還有一份敢於殺伐妖物的膽識,這是我欣賞和滿意的!不過,一個真正的好苗子,還得強壯才行!”
督軍說着掃了一下白如月這個纖細的腰身:“你難道覺得你的身體很強壯?”
白如月抽了下嘴角:“我是煉丹師,我可以以後吃丹藥調理強大!再說了,我的魂力資質可不低呢!”
督軍聞言一笑:“據理力爭,看來你真的很希望我培養你啊!”
“那當然,您,您是誰啊?您有最好的資源嘛!”她又不是傻子!
督軍此時往白如月的牀邊一坐:“那不如這樣!你只要回答我三個問題,回答的我滿意了,我不用等丹會結果,就可以立刻全力栽培你!”
白如月的心突突了一下,她立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此時督軍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我不懷疑你學曲的能力,更不懷疑你構建琴境的本事,但是你構建出來的畫面,源自何處?”
白如月的眼眨了一下:“書,丹室裡有關於天河之戰的記載!我是根據那個上面……”
她還沒說完,督軍就伸出了第二個指頭:“史書記載裡,那一戰最突出的是兩個人,爲何你的構建琴境裡只有一個?”
白如月驚愕的擡了頭,她看着督軍,眼裡有着驚訝,但很快她偏了腦袋:“書上記載的英雄可不止兩個,但那曲子不是專爲那個人所寫的嗎?我當然會彈出他來啊!”
督軍冷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可白如月卻有種自己撒謊被識破的感覺。
“再說……我能彈好一個人就不錯了,就這都累倒差點撐不下來,若是彈兩個,我估計彈一半我就昏死了……”
她悻悻的補着解釋,督軍伸出了第三個指頭:“爲什麼冰火聖皇的臉沒有五官?”
“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白如月迅速作答,完全不加思索。
督軍的眉卻是一簇,立時起身甩了衣袖:“看來你只能去參加丹會贏資格了!”
白如月立時強調:“我都回答了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位長什麼模樣啊!”
“你既然看了史書,知道了當時的所有的景象,怎麼會不知道冰火聖皇的樣貌?”督軍說着伸手朝着外面一抓,一本書直接破開屏風被吸到了他的手裡。
他擡手一翻,將書直接撂在了白如月的腿上:“每一本史書上,都有他的畫面!你可別說你沒看見過,更別說你,所有的細節都記得,卻不記得這張臉!”
白如月的心突突猛跳——不爲督軍的話,只爲那書冊上的畫像!
那眼,那鼻,那脣,精緻的五官,妖孽的容顏,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簡直沒有半分瑕疵!
她立時整個人都有一種血液被抽空的感覺。
看着白如月一副如遭電擊的模樣,督軍舒出一口氣,努力壓了火:“你根本沒看過史書對吧?”
如果她看過,豈會這麼僵與愣?就跟被迷住了似的。
“是。”她的確沒看過,一切都是記憶裡的事,她以爲可以推到史書上,卻沒想到史書上居然會有卿墨炎的畫像!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還原他的那張臉……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那些的?”
“師父告訴我的!”白如月只能把一切往那個“虛無縹緲”的黑衣人身上推――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合理回答。
“她把所有的畫面都告訴了你?”督軍此刻的神情一下就變了,他的眼裡分明有了亮色!
“是的,他告訴我那河岸的鼓有三
丈高!告訴我,凝雪鐵騎是怎樣的威風霸道!告訴我從天而降的天火是多麼的可怕,告訴我那隻火鳳凰是怎樣的絢爛……”
“天火……”督軍呢喃了一句,隨即笑了,他的笑竟有一絲苦澀:“你那師父就沒告訴你,天火與火鳳,並非是冰火聖皇的傑作嗎?”
白如月聞言猛然擡頭,雙眼直直地盯着督軍。
他怎麼會知道?
她心裡疑問,口中卻言:“什麼意思?”
“天火與火鳳,不是冰火聖皇放出的鬥技!雖然他也能操控火之元素,但放出那些火脈鬥技的是另有其人!”
“真的嗎?你是不是在騙我?師父……她怎麼會騙我!”
白如月是不能相信的表情,但她心裡驚訝的是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師父爲什麼騙你我不知道,但我沒騙你!”督軍深吸了一口氣:“那一場天河之戰,我參與了!”
白如月直接張大了嘴巴!
“很驚訝嗎?我在當時不過是一個追隨者,我……正是看到了那兩個身影的強大,纔會在今時今日,做一個鎮着妖族的存在!”
督軍壓低聲音說着:“所以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白如月依然是驚愕的表情,依然是呆滯的姿態——她像是一下接受了非常大的信息量那樣反應不過來!
但事實上,她已經不震驚了――一個實力至少是法王級別的鎮妖王,五百年前怎麼也是靈師級別,能參加天河之戰,根本不足爲奇!
她只是有些感嘆,世界明明那麼大,卻在此刻那麼小,小的居然能讓她遇上一個參與者,見證者!
此刻,她多少有點後悔自己動用了真實的景象爲依託,不過後悔歸後悔,真要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的!
因爲只有真實的歷史景象,纔能有足夠的震撼力,威懾力!
因爲曾近的卿墨炎就是在那一戰裡,讓妖族的心裡有了永遠的陰影!
因爲也只有動用這個景象,才能讓琴境的威力觸發那份影響,奇效增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