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和他的阿鸞在一起了一千多年,他早把那個青春明媚敢愛敢恨的她,慣成了任性又衝動,誰也招惹不得的霸道愛侶。
他小心眼,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吃一點虧。
所以言語敢有不敬的?揍!
行爲不儉,敢傷她的?殺!
對他們之間的差距嘰嘰歪歪的,滅!
他霸道,他兇悍的滅殺着所有不和諧的聲音與行爲,而她自是在這樣的寵溺裡,於九界之上橫行霸道,誰也招惹不得。
所以,他知道,一個如同自己複製品一樣的阿鸞是一定會怪他,怨他,恨他的!
因爲他曾經許下了諾言,說自己這一生都會與她不離不棄。
可到頭來,不管是怎樣的苦衷,不管他抉擇的多麼艱難,也不管之後出現了怎樣的意想不到……
他終歸是選擇了犧牲她,犧牲心中的愛人――這恰恰是無可反駁的背叛!
他的心從此帶上了一個枷鎖,那枷鎖就像是用釘子釘上去一樣的,讓他永生都無法摘下!
所以,當白如月給了他那不會責怪的回答後,他就在告訴自己,他得清醒,他得爲阿鸞好好堅守那一份情。
於是他選擇了殘忍的清剿,亦如曾經。
只是這一次,他不是把她從自己的身邊清出去那麼簡單,他選擇了把她變成一個靶子置於危險之中。
因爲,他要自己清醒的面對這一場失去,他要自己記住他決不能對阿鸞有絲毫的不忠,更要藉助這個機會把那些在他身邊虎視眈眈隱藏着的力量連根拔起!
“白如月……對不起了……”他口中終於輕喃出了這一句話,而那一瞬間,他眼眸裡所有的糾結都消失了,只剩下無比的寒冷與漠色。
……
白如月回到新宅子裡還顧不上好好看看這個新家,就立刻被白燕氏,寒玉等人團團圍住。
有的關心她是否受傷受苦,有的則關心到底是誰敢冒充鎮妖王行騙加害。
唯有白燕氏,前一秒還關心的是女兒的安全問題,下一秒再聽到女兒沒有任何受創受傷吃虧後,就立刻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問道:
“你這是穿的誰的衣服?爲什麼是男人的?”
“王爺的,我落水了,渾身都溼透了,王爺怕我着涼讓我泡了熱水澡,可是王府又沒女人的衣服,自然只有穿他的了。”
白如月並沒當回事的說完,就去回答大家關切的溼身問題,白燕氏則是盯着女兒身上的衣服,不多時臉上浮出了笑色來。
白如月說完自己如何和歹人對話的喘氣檔口,一轉頭看到了母親臉上的笑,登時連顯擺自己臨危不亂的心情都沒了,趕緊抓了母親的手,認真得言道:“娘,您不要亂想好嗎?”
白燕氏聞言一頓,悻悻地白了女兒一眼,掩飾道:“我想什麼了?”
“您臉上的笑容出賣了您。”白如月說完嘴巴撇了撇:“不管您在想什麼美事,那都是白日做夢!”
白燕氏登時有些尷尬的掃看了周圍人一眼,抿着脣的不說話了。
大家見狀也不好讓這對母女尷尬,七嘴八舌的又閒話了幾句,各自退去。
大家一走,白燕氏就開始和白如月打聽在王爺救她時的細節,還有在王府的種種。
白如月覺得頭大,她說着天色已晚,需要休息迅速的從母親那裡溜出來,然後帶着一種世界都清靜了的感覺,開始在新宅子裡瞎轉――她想知道自己的新家到底什麼樣的。
結果轉了大半個宅子後,她在花圃裡遇上了坐在遊廊裡發呆的寒玉,自然出言招呼。
“大半夜不睡覺的坐着幹嘛?數星星啊?”
寒玉扭頭看她一眼:“對啊,我數星星,你呢?怎麼還不睡?”
“這不忙着看新家啥樣嘛!”
寒玉眨了下眼,起身道:“那我陪你一起看看吧!”
“好啊。”白如月答應着便同寒玉一起遊園。
這宅子真心是個好宅子,佔地不小,庭院各有特色,整個宅子內小景一處接一處設計的非常巧妙,白如月走了片刻後,就覺得自己真
是賺大發了。
她不時的對自己的新家發表一兩句看法,寒玉則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眼神一直落在白如月這一身男人的衣服上。
終於當白如月開始板着指頭算自己這個新家到底有幾個別院時,他忍不住的開了口:“白如月,你和王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扳指頭的白如月一愣,回頭看着寒玉:“我和王爺能什麼關係啊?人家是大爺,我是伺候大爺的僕人啊!”
寒玉眨眨眼:“是嗎?”
“啥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和王爺之間還有什麼別的關係?”
面對着白如月的反問,寒玉伸手指了指白如月上的衣服:“你覺得,你們這樣像是王爺與僕人的關係嗎?”
白如月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寒玉,你是被我娘傳染了嗎?王爺不就借了我一身衣服穿嗎?瞧你那樣子,難道你以爲我還能和王爺有一腿不成?”
寒玉眨眨眼:“你的意思,你和王爺沒什麼?”
“當然沒什麼啊!人家是王爺,是鎮妖王,是那個和四國君王都能平起平坐的人,你到底對我哪兒來的那麼大肯定認爲我和能人家有一腿!”
白如月說完沒好氣的轉身朝前走了兩步,身後的寒玉又道:“或許你的身份是和他差距懸殊,但是感情這種事卻是說不準的啊!難道就沒有一種可能,王爺他,喜歡你?”
白如月聞言呵呵一笑,扭頭看着寒玉:“他要是喜歡我,母豬都上樹了!”
王爺喜歡她?怎麼可能?真要喜歡還能把她推出去當靶子?嘁!
寒玉的嘴巴扭了扭,他很想說,如果王爺不是喜歡你,爲什麼一聽到你被騙走,臉色大變的人就跑了,然後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就叫人傳了信來說,已找到她了?
如果不上心,不在乎,他一個王爺犯得着找如此親力親爲的找一個僕人?且還把屬於自己的衣服拿給她穿嗎?
可是這話他又不想說給白如月聽,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也不想她開竅。
但此時白如月蹭蹭兩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擡着腦袋盯着他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