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殤離沉默幾秒,這個案子很蹊蹺,在宰相千金的新婚之夜,明目張膽的拔劍殺人,之後又不留痕跡的離開,作案的人似乎想弄出什麼動靜,又想故弄玄虛。照他的看法,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問題存在。
“案發現場的地上的成片的血漬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地方很乾淨,若是血液任意流淌,應該弄不成那麼奇怪的樣子。”南殤離回想道。
沈飛揚點頭認同,“可惜何大小姐得了失心瘋,若是她能說出當時的情況就好了。”
“對呀,何小姐可是目擊證人,趕快給她治病啊!”孟小瀟輕拍額頭,恍然道。
南殤離的臉上分明寫着,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啊!
沈飛揚淡淡一笑,“失心瘋怕是不好治啊!”
如浴春風!孟小瀟只想到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沈飛揚的微笑,忍不住又想多看。
“走!”南殤離反手拎住身側的孟小瀟,驀地騰空而起,猝不及防的孟小瀟嚇的嗷嗷直叫。
“我去宮裡請太醫荊羽澤!”音落,南殤離帶着孟小瀟已經站在宰相府外。
驚魂未定的孟小瀟終於反應過來,這就是所謂的輕功,這個王爺竟然會武功!孟小瀟第一次用仰慕的眼神向南殤離行注目禮,誰讓她那麼喜愛看武俠,那麼愛做大俠夢呢。
“喂,就這樣!”南殤離得意的笑着,“以後你只許看本王一個人,若是再發現你朝別的男人暗送秋波,小心本王將你丟上天!”
“憑什麼!”孟小瀟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仰慕的眼神隨之收回,換來的是滿眼的憤怒,我看誰用的着你管?我就樂意看美男,你管的着嗎?
“就憑你的主人是本王,你是本王的小廝。”南殤離理所當然的道。
“哼!”孟小瀟不服氣的別過了頭,“除非你挖了我的眼,要不你可真管不着!”
南殤離一隻大手猛的擰住了孟小瀟的下巴,硬生生的把她的頭扭了回來,“本王纔不會那麼做,否則你怎麼能看到本王呢?”
“痛!”孟小瀟咧着嘴叫道,雙手用力去掰南殤離鉗制着自己的大手。
南殤離並沒有鬆手的意思,“記着,以後只能看本王!”
“嗯嗯。”孟小瀟弱弱的點頭,受制於人就得服軟,又不是什麼原則的問題,能應下來就先應下來吧。
南殤離鬆開了孟小瀟,搓搓自己的雙手,帶着奸計得逞的微笑,“好了,走吧。”
走在大街上,難免碰到那束束熾熱的目光,孟小瀟好不自在,知道人家看的不是自己,可就是覺得不舒服。
南殤離對此早習以爲常,還故意掛起清朗的笑容,整個一個魅惑人的禍害。孟小瀟評價。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路人紛紛避讓。說實話,孟小瀟也正在很無恥的欣賞着南殤離這陽光式的微笑,甚至比那些緊跟着只爲瞧一眼南殤離的女子還過火,因爲她根本就沒發現有馬車飛奔而來,近在咫尺。
當意識到有龐然大物逼近自己的身體時,孟小瀟終於大叫了。
身子陡然一輕,凌空旋起,回落,就像一段優美的舞姿,孟小瀟與南殤離緊偎着站在路旁,馬車從身側呼嘯而過。
除了上次因爲替南殤墨擋了刺客一劍倒在他的懷中,孟小瀟這是第二次與男子相擁的如此親密。不知是被馬車震撼,還是回味着剛剛的舞姿,孟小瀟沒有排斥,任由南殤離擁着,站在熙攘的大街之上。
砰然有力的心跳換回了孟小瀟的思緒,小臉染上了一抹紅暈,擡頭對上南殤離明亮邪魅的目光,慌亂的低下了頭。
細軟的髮絲正好磨過南殤離的下巴,癢癢的令心莫名的多跳動了半拍。
與此同時,路上的女子忍不住低聲驚叫,一顆顆悲涼的心停止了跳動。因爲在她們的眼前,她們的夢中情人正與一個男子相擁在一起。雖然離王爺沒有納妃招來不少閒話,可是沒有一個女子願意相信個中的緣由是因爲他有斷袖之癖。而眼前的景象真是驚人,多數的人都看到了藏在南殤離眼裡那抹醉人的笑意。
與此同時,路上的男子開心卑鄙的釋懷了。今日一過,離王爺在衆女心中的地位會直線下降,即使喜歡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哪個正常的女子能大義凌然的與一個喜歡男子的男人生活一生,那無疑是痛苦的煎熬。
“別跑!”一聲不協調的沙啞的吼聲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跟着一個男孩慌亂的跑到南殤離的身後,瑟瑟發抖,襤褸的衣衫可以看到身上受到的創傷,想必捱了不少打。
追來的幾個人看到是南殤離後,紛紛停住了腳步,後面跟着的一個穿着比較貴氣的大漢大聲的吼道,“你給老子過來!你的賣身契在老子手裡,你休想活着逃出京城!”
南殤離皺了皺眉頭,鬆開了孟小瀟,回身打量了男孩一眼。
孟小瀟也被這粗俗的聲音吸引,顧不得剛剛的尷尬,朝那個氣勢洶洶的大漢望去。長的五大三粗,活像一個街頭地霸。
“這個孩子我要了。”沒有過多的詢問,南殤離當即表態。
“這——”大漢有些猶豫。
“怎麼?”南殤離眉毛一挑,目光中竟然有罕見的凜冽。
“回王爺,這個小子很不聽話的,小的教訓了多次也不知悔改,還私自出逃。還是讓小的帶回去好好管教吧,他不配去王府伺候王爺的。”大漢換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樣。
“你是說我調教不好一個奴才了?”南殤離輕輕一笑。
“不,不。”大漢連忙否認。
“你出了多少銀子買的他?”南殤離問。
“當時是二兩銀子,這幾年他吃喝穿住在小的那裡,也花了——”大漢打起了算盤。
“好了,好了。”南殤離不耐煩的擺擺手,“誰不知道你是京城有名的趙鐵公雞,不用算了,我買了就是。”
趙鐵公雞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牛眼瞧着南殤離,原來堂堂王爺也識得自己。心底暗發感嘆。
“拿來契約。”南殤離伸出了一隻手。
“是,是。”趙鐵公雞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恭敬的遞給了南殤離,暗自竊喜,既然是當朝最豁達的王爺要買,出手一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