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雲少寧大驚,再也顧不上什麼,猛地推開上官泉雅就衝了過去。
上官泉雅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一劍過去直刺雲少寧的後心。
“嗯!”
雲少寧悶哼一聲,身子瞬間頓住。
慕容荀倏地瞪大眼,心在這一刻瞬間停跳。
上官泉雅狠厲地邪笑着,猛地拔出長劍,然後對着雲少寧的後心就是狠狠一腳。
雲少寧瞬間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往懸崖飄去。
“雲少寧!”
慕容荀大喊着,朝雲少寧飛去。
雲少寧定定地望着慕容荀,一眼千年,好似在跟他訣別一樣。
慕容荀一個縱身撲到懸崖邊,伸手想要拉住雲少寧,卻終是錯過。
雲少寧伸長手臂,憂傷地望着慕容荀,像是等他救贖。
終於,他像是石沉大海般,一下便消失在黑幕中。
匆匆趕來的雪青硯,看到這一幕,也瞬間呆了。
親眼看着雲少寧落下懸崖,慕容荀心如死灰,緊跟着便跳了下去,卻猛地被人抓住。
“放開!”
慕容荀猛地擡頭,在看到上官泉雅那張臉時,赤紅的眸子瞬間變得一片血紅。
上官泉雅死死拉着慕容荀,陰鷙的眸子裡滿是瘋狂。
她好不容易纔弄死了雲少寧,她絕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再一起。
“我不會讓你……”
上官泉雅的話還沒說完,喉間就瞬間被人戳穿。
她漲紅着臉,悲傷地望着慕容荀,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可是手上的力道卻是一點兒都沒鬆。
慕容荀急了,再顧不上許多,直接揮劍砍了她的手臂,便掉了下去。
“慕容荀!”
雪青硯大驚,連忙奔到懸崖邊,卻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上官泉雅趴在懸崖邊,看着漸漸變成黑點的慕容荀,突然無聲大笑起來。
她終究是什麼沒有得到,哪怕一個憐憫的眼神。
雪青硯一腳將上官泉雅踢翻,卻見她不甘地瞪着眼睛,顯然已經沒氣了。
雪青硯心急慕容荀和雲少寧,立刻跳下了懸崖。
雪青硯越往下,就越心驚。
懸崖深不見底,雲少寧剛剛又受了致命傷,再加上他的修爲又不高,基本沒什麼自保能力,這樣摔下去怕是不好。
又是一炷香,雪青硯才終於聽到了湍急的水聲和慕容荀焦急的喊聲。
雪青硯眸光一亮,連忙縱身躍了下去。
“雲少寧!”懸崖之下便是山澗急流,慕容荀正在水裡瘋狂尋找着。
雪青硯將整個山澗都摸了一遍,卻是什麼都沒有,頓時更加心急如焚。
擡頭見慕容荀近乎瘋狂的樣子,雪青硯蹙眉道,“水流這麼急,他應該在下游,我們去找,一定能找到。”
慕容荀眼裡瞬間生出一絲希望,頓時像箭一樣飛射了出去。
雪青硯連忙跟上,兩人一起沿着山澗往下游去找人了。
一天一夜,天白了黑,黑了又白,兩人始終是沒能找到雲少寧。
擡眸看了看再次變亮的天色,雪青硯面如死灰,無數的挫敗感壓得他喘不上一口氣。
爲什麼找不到,他們已經來來回回在這條山澗裡找了幾十遍了,爲什麼就是沒有?
“你出來……我再也不會趕你走了,你出來好不好……”
慕容荀的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可卻溫柔地能融化一切。
“我們不打仗了……我們回去……回竹屋去……”
溫柔的輕哄話語已經啞到無聲,可他依舊在喊着,他知道他能聽得到,他一定能聽得到。
雪青硯眼眶一紅,默默地別過眼。
已經一天一夜了,他也希望他還活着,可是他的理智卻……
不,他一定還活着,一定!
雪青硯看了眼近乎崩潰的慕容荀,蹙了蹙眉,轉身便往上游去了。
雪青硯從原路返回,重新爬到懸崖之上。
上官泉雅的屍體還在,不過那峭壁上的白衣男人卻不見了。
雪青硯沒有多想,拎起上官泉雅的屍體便回了懷翼城。
“雪將軍,您可回來了,太子殿下呢?”
見雪青硯回來,心急如焚的管超立刻迎了上來。
“給我們調一千精兵。”雪青硯沒回答,直接吩咐。
“屬下這就去辦。”
見雪青硯面沉如水,管超也不敢多問,立刻便轉身。
“等一下。”雪青硯叫住他,將手裡的人往他面前一丟,“把這女人掛到城牆中央,我要讓她萬箭穿心,永生不得安寧。”
管超定睛一看,頓時興奮道,“這,這不是赤烈大公主嗎?”
這次赤烈大軍的主將不是赤烈太子,而是這位大公主,這下好了,他們的主將死了,赤烈大軍必定陣腳大亂。
管超激動地拖着上官泉雅的屍體走了,很快他便調了一千精兵過來。
“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給我好好打,若是輸了,提頭來見。”雪青硯面無表情地看着管超說道。
管超身子一顫,立刻跪下,“屬下遵命。”
雪青硯擔心雲少寧和慕容荀,立刻帶着一千精兵走了。
管超看着雪青硯的背影,連忙追出去,“雪將軍,若是有急事,我該如何找您和殿下。”
“後山懸崖。”
雪青硯頭也不回地答道。
估計慕容荀也沒心思管這些事了,能找的也只有他了。
後山懸崖?
管超蹙眉,那邊可是非常危險,怎麼會到那裡去的?
這邊掛上上官泉雅的屍體後,赤烈大軍果然陣腳大亂,紫霄大軍乘勝追擊,一下將他們打退數百里。
另一邊,雪青硯帶着一千精兵下到懸崖之下,尋找雲少寧。
一連找了三天三夜,就連上游都找遍了,還是一點兒消息沒有。
慕容荀赤紅着眼睛立在山澗旁,直直地望着水下,像是失了魂一般。
雪青硯有心想要安慰,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到了第四日,上游的精兵終於帶來了消息。
“殿下,雪將軍,人找到了!”
慕容荀和雪青硯眸光一亮,同時急奔過去,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蓋着士兵衣服的一具屍體。
慕容荀的心猛地停跳,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全身都在抗拒着前面的屍體。
不,那不是他,不是他,絕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