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南宮凰立在窗邊，見白亦涵和南宮櫻都走了才轉身進耳房，端着一盆溫水出來。
牀榻上，白茹月小臉通紅地閉着眼，額上滿是細汗，顯然是喝多了。
南宮凰放下銅盆，絞乾布巾，溫柔地替白茹月擦了擦臉和手。
着實是喝得多了，白茹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竟然有點弄不清自己在哪裡。
“南宮凰？”白茹月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我在。”南宮凰應了一聲，又擰了一把布巾放到她額頭，心疼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白茹月晃了晃腦袋，她不難受，因爲心上的難受已經蓋過了一切。
南宮凰憐惜地伸手撫了撫她微燙的小臉，喝了那麼多酒，哪裡能不難受呢。
“南宮凰。”白茹月紅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南宮凰，輕輕喚他。
“嗯。”南宮凰輕聲應着。
白茹月的眼眶又紅了紅，又喚，“南宮凰。”
“嗯。”
“南宮凰。”
“嗯。”南宮凰不厭其煩地應着。
白茹月的眼眶更紅了，她也伸手撫了撫南宮凰的俊臉，“我多叫兩遍，過了明天就沒人應我了。”
南宮凰心裡一酸，差點落淚。
許久，南宮凰才喃喃道，“對不起。”
白茹月小嘴一癟，眼角再也忍不住地滑下一行熱淚來。
南宮凰擡手，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他望着她，認真地問她，“你愛我嗎？”
“嗯。”白茹月想也不想地點頭。
南宮凰眸光變軟，又問：“你要我嗎？”
“嗯。”白茹月依舊點頭，還證明似地伸手摟上他的脖子，哽咽道，“我要你，我不要你走。”
南宮凰眼眶一紅，將她整個抱到懷裡，輕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道，“那我把自己給你好嗎？”
白茹月呆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半天沒有掉下來。
呆愣了許久，白茹月纔回過神，震驚地望着南宮凰，“你……”
他說的是她想的意思嗎？應該不是吧。
白茹月忍不住臉紅起來，覺得自己太色了一點，竟然胡思亂想到那樣的地步了。
白茹月以爲自己胡思亂想，南宮凰卻是一臉認真，“我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
白茹月皺眉，一臉驚愕地瞪大眼睛，“你真的要和我……”
白茹月紅着臉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想過千千萬萬種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因爲她知道青鸞的男子和紫霄女子一樣十分注重名節，更何況他還是青鸞的皇子，即使她不在意，卻不得不爲他着想，她從沒想過要在成親前和他……
白茹月愣神間，南宮凰依舊拉着她的小手往他衣襟裡去了。
那溫柔潤滑的觸感，讓白茹月身子瞬間一僵，原本就不大清醒的腦袋，更加迷亂起來。
白茹月擡眸定定地望着南宮凰，他們真的要這麼做嗎？他可以嗎？
南宮凰也溫柔地看着她，他在等她決定，因爲這對她而言，同樣是一種萬劫不復，如果她不願意，他絕不會勉強。
看着南宮凰那溫柔的眼神，白茹月的腦子更加亂起來，她情不自禁地湊上前，輕輕吻上他的薄脣。
白茹月閉上眼，一邊認真地吻着南宮凰，一邊小手也緩緩在他胸口遊移起來。
南宮凰心口一熱，胸口的酥麻感覺讓他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大掌猛地扣住她的腦袋，急切地迴應她。
許是就要離別，兩人的越吻越激烈，白茹月直接將南宮凰撲到了牀上。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她只知道她亦不想給自己留遺憾，不管這是不是他們的最後一別，她白茹月這輩子都不會再嫁給其他人了，既然如此，那給他又如何？
戰況越演越烈，很快兩人身上的衣衫便散滿牀鋪。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之時，白茹月卻慫了，“我……我不會。”
白茹月漲紅着臉，滿頭細汗地望着南宮凰。
看着白茹月那嬌羞的小臉，南宮凰輕笑起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俯身輕咬住她的耳垂，低啞着聲音戲謔道，“還以爲你多厲害！”
白茹月身子一顫，滿眼含羞地望着他。
她什麼時候厲害了？雖然她混，師兄們愛看的小黃本她也看過不少，可到底沒實踐過，這突然之間要她主導，她哪裡做得來？
看着她含羞帶嗔的明眸，南宮凰再也忍不住地啞聲道，“會有點痛，你忍一忍。”
白茹月瞬間緊張起來，身子緊繃地像個木頭。
南宮凰也緊張，可是他又怕真的弄疼她，只能不疼親吻着她，給她適應的時間。
南宮凰的努力是有效果的，白茹月感覺到他的溫柔漸漸放鬆下來，也終於迎來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刻。
自然還是痛得，南宮凰也很痛，可是他卻極有耐心地親吻着安撫她。
白茹月緊緊抱着南宮凰流下了幸福了淚水，不管將來如何，她都不會後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屬於兩人的夜很漫長，微微搖曳的燭光散發着幸福的味道，也同樣彌散着離別的愁緒。
隔壁的白亦涵正在他的牀上烙着餅，翻來覆去已經無數次卻怎麼也睡不着。
爲什麼他總是覺得不安？
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單獨過夜了，以前都沒事，這是最後一夜，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就是最後一夜才更讓人擔心，難保那小子不會豁出去做點什麼？
腦海中一黑一白兩個小人擾得白亦涵的腦袋都要開裂了。
白亦涵“嗖”地坐了起來，想到什麼又躺下，很快又不安地坐起來，又躺下，如此不停折騰，半夜就過去了。
最後，白亦涵到底是信了南宮凰，拉過被子蓋到頭頂，強迫自己睡了。
此時，南宮櫻的屋裡，南宮櫻也有些坐立不安。
雪青硯看着南宮櫻一會兒坐一會兒站的，忍不住皺眉道，“怎麼了，擔心茹月和南宮凰？”
“嗯。”南宮櫻看一眼雪青硯，憂心地點了點頭。
雪青硯勾脣，安撫道，“別擔心，南宮凰都已經成年了，茹月也快及笄了，他們會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的。”
都這麼大的人了，真要做的什麼，旁人也阻止不了。
南宮櫻輕笑，“凰兒也沒成年呢，要明年春天才滿十五。”
就是因爲沒成年，她才擔心呢，別看那孩子整天悶聲不響的，可是脾氣卻倔得很，他決定了，認定了的事，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也會去做，典型的撞了南牆也不會頭的倔驢性子。
“是嗎？”雪青硯詫異地揚眉，笑道，“倒是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爲他有十六七歲了呢。”
南宮凰雖然比較瘦，可是個子卻和他們一般高，除了那一張娃娃臉，倒真看不出他還沒成年。
南宮櫻輕嘆一聲，“若是他成年了，母皇是絕不會讓他出來的。”
正因爲沒成年，她又在這裡，所以上次跑出來母皇纔沒立刻讓他回去。以後他成年了，母皇是絕不會讓他再出來的。
成年了，就該成親了。其實凰兒的妻子人選，母皇早就已經看好了，只等他成年罷了。
雪青硯皺眉，突然道，“你呢，還會再出來嗎？”
南宮櫻愣了愣，許久才擡眸道，“我不想出來了。”
雪青硯心猛地一緊，眉頭皺得更深了。
南宮櫻看着他解釋道，“一來，凰兒一個人在宮裡我不放心，二來，我也必須爲我們的將來而努力。”
這次回去，她必須要穩固自己的勢力了，想要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那就必須站到那最高的位置上，要不然你就永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終身。
她不僅是要爲他努力，還有凰兒，他們都是她奮鬥的目標。
南宮櫻認真地看着雪青硯道，“你等着我，我一定會爲我們將來開拓一個光明的前途。”
雪青硯眸光一軟，伸手便將她摟到懷裡，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頂，“我等你。什麼時候需要我，隨時給我來信。”
他知道她會爲他努力，可是他也不希望她什麼事都自己扛，他要讓她知道他並不是青鸞那些依附女人的男人，他有能力可以幫她，他也可以爲他們的將來努力。
南宮櫻輕笑着在他懷裡蹭了蹭，“我們一起努力。”
夜很漫長，這夜兩人都沒有睡，一直說着話，相互依偎着一直到天明。
翌日，天才剛亮，白亦涵便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他再也忍不住地開門跑了出去。
隔壁，南宮凰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間，轉身卻看到黑着臉站在院子裡的白亦涵，倒是嚇了一跳。
南宮凰有些心虛地朝白亦涵躬了躬身。
昨天他不怕白亦涵，是因爲堅定了決心，現在真的做了自然就心虛了。
“月兒醒了嗎？”白亦涵黑着臉問了一句，就要往房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