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私會?”
弒夜的聲音好似一把把尖刀,銳利且不留情面,根本就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我坐在牀上,看着弒夜那張薄涼的臉,想到他剛纔說的話,眉頭狠狠的就皺了起來。
什麼鬼?
我啥時候跟人私會去了?
山遍野的骨花,幽會的山谷。還有你們動人心絃的離別?
他,他說的難道是蘇景鑠?
想到這裡,我再想到蘇景鑠說的話,整個人突然就陷入了極度的迷茫裡。
這尼瑪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蘇景鑠說是弒夜害了我的父母,而弒夜卻說是蘇景鑠害了我的父母。
究竟誰纔是真兇?
還有,我什麼時候想逃離他的身邊,跟蘇景鑠去私會了?
我他媽的明明是被人誆出去的好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猛地就泛起了一股被人冤枉誤會的氣憤來。
我顧不上自己的上半身還沒穿衣服的事實,直接就從牀上站了起來。
我就那麼光條着,邁開大步。直接就走到了弒夜的面前。
我站在牀上。弒夜坐在椅子上,這麼一來,我直接就比他高了一大截,直接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虛榮感。
我低着頭,眯着眼睛,犀利的瞅着他,不滿道,“弒夜,什麼私會?你說清楚!”
“不用站那麼高,本君知道你的胸小。不下垂。”聞言,弒夜冷冷的擡眸看了我一眼,犀利的視線緩緩的掃過我的胸,將椅子往後一移,瞬間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在他完全站起來的那一刻,視線直接就與我持平了起來。
我瞪了瞪眼睛,往牀邊走了走。低頭看了看他的雙腿。而後再擡頭看了看比我還要高的個頭,眼皮狠狠的就跳了跳。
媽的,這個死男人好高啊……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他的個子有這麼高?
該不會是穿着增高鞋吧?或者……使用了神力?
我纔在心裡默默的想完,就聽到弒夜聲線一沉,頗有些不耐煩道,“本君現在光着腳,蠢女人,別想轉移話題!再妄圖轉換話題本君就啃爛你的嘴!”
說罷,嫌惡的看了我一眼,他擡起胳膊,直接就將我撈了起來,夾在了臂彎裡。
而後,他根本就不顧我的掙扎,直接夾着我就朝着衣櫃的方向走去。
我一邊掙扎着,一邊有些着急道,“弒夜!你給我解釋清楚了!我纔沒想轉移話題,快點放我下來,你要幹嘛?”
“放心,本君現在沒有興趣幹你。”弒夜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大步就走到了衣櫃的面前,而後,他直接打開衣櫃,就將我扔了進去。
跌落在寬大的衣櫃裡的那一剎那,入目的就是超級多的漂亮衣服。
那些衣服整齊的排列在衣櫃裡,從左到右,由小嬰兒的衣服一直到排列到了少女的衣服,有裙裝,有褲裝,有睡衣,有外套……
放眼望去,竟是黑壓壓的掛成了長長的一排。
我看着那些衣服,眸光不由得就是一顫,而後,心裡莫名的就泛起了一絲酸意。
這衣服……是弒夜的孩子的?
還是……弒夜的女人的?
“挑一件,穿上!”弒夜站在衣櫃外,冷冷的看着我,一雙星眸裡滿是薄涼無情,尤其是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更是深沉的可怕。
我看着他,想到這些衣服是給別的女人買的,我原本就煩躁的內心登時更加煩躁起來。
我掙扎的從衣櫃裡站起來,走到地上,倔強的揚起下巴,對上他的眼睛,冷冷道,“別的女人穿過的衣服我纔不穿,沒看出來,你原來已經當爸爸了。”
聽到我的話,我明顯就看到弒夜的臉色先是一沉,而後,他突然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雙星眸幽暗深邃,令人莫名覺得心潮澎湃。
我盯視着那雙眼睛,站在地上,想起自己現在光條着,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我背過身,直接躲避開他的目光,略有些慌亂道,“你趕緊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了!”
“本君當爸爸?”就在我背過身的那一刻,突然就聽到弒夜輕喃了一聲,而後他卻是輕笑一聲道,“於你,本君被稱之爲爸爸也不爲過。”
說罷,他直接擡起修長的胳膊,越過我的肩膀,伸進了衣櫃裡。
而後,他的手在我的注視下輕輕的撥弄了幾下裡面的衣服,隨手挑出一件衣服來,而後,他順手拉開了一側的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文胸。
我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心裡的酸意不由得更濃了一些,嗓子眼也跟着澀澀的。
果然弒夜在這間臥室裡養過女人吶……
我說呢,那天我在浴室裡的時候,他怎麼會那麼快的就遞進來一套女士內衣,而後又遞進來了一提的衛生巾。
現在看來,弒夜給我穿的用的多半是另一個女人的。
想到這裡,我的身體莫名就緊繃了起來,尤其是想到蘇景鑠跟我說的話,莫名就覺得自己很是悲哀。
是啊,我在弒夜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可以隨便欺負肆虐的棋子而已,我和他,不過是契約關係,而值得他細心準備這些東西的女人,應該纔是他的心上人吧?
不知道……那個女人會是誰?
在這一刻,我的心裡不受控制的就泛起了一絲羨慕的情緒來。
“你若是就想這樣見本君的囚犯,那你就儘管別穿好了。”弒夜直接將衣服甩在了我的身上,而後,他大步就朝着門口走去。
我聽着他的話,心一顫,下意識就朝着門口看了一眼。
這一看,我登時就想起來剛纔那一陣敲門的聲音來。
眉頭皺了皺,我趕緊拿起衣服,趕緊就穿在了身上。
這一穿,登時就感覺到脖子上面有什麼東西卡了一下。
下意識將衣服脫下來看了看,入目的就是一塊吊牌。
看着上面的吊牌,我的心裡下意識的就泛起了一絲喜色來,整個人跟着就鬆了一口氣。
這件衣服是新的!
不是別人穿過的!
彎了彎眼睛,我趕緊就穿上了衣服,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我恍然恍悟過自己這些不受控制的情緒時,整個人不由得就僵硬了一瞬。
而後,我的心裡跟着就泛起了一絲濃濃的愧疚感和失落感來。
萬一蘇景鑠說的是真的,我這樣對待自己的仇人,真的合適嗎?
我和弒夜……我們……可能嗎?
萬一這一切都是弒夜設下的一個圈套,而我只是這個圈套裡的一顆棋子,還沒有等到別人真正的利用我,我就淪陷了,這樣的我,註定會死路一條吧?
想到這裡,我的眸光跟着就黯淡了下來,低着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這件長袖連衣裙,心裡跟着就嘆了一口氣。
裙子很合適,內衣也很合適,而我和弒夜,註定不合適。
我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向弒夜。
只見他側身斜睨了我一眼,見我穿好了衣服,這才緩緩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優雅的交疊起雙腿,他收斂起了臉上的邪肆之色,換上了君臨天下的威嚴,將手習慣性的交疊着放在腿上,而後,朝着門外沉聲道,“帶進來問話!”
聽到弒夜的話,我下意識的就朝着門口看去。鳥尤鳥號。
臥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煞青的臉瞬間就出現在了門外。
他依舊穿着一身青色的西裝式休閒裝,渾身透着濃濃的毒性,連帶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也透着絲絲的毒氣,令人莫名心生害怕。
在他的身後,卻是跟着夜一,夜一寒着一張臉,冷豔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皺着,在她的手裡,卻是拎着一個人。
在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時,我的眼睛一瞪,整個人跟着就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