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我臉上的疤痕呢?
我瞪着眼睛,仔細的瞧着在夜非皇的眼睛裡倒映着的我的臉,看了好半天,我終於心中一喜,趕緊就掏出了手包裡的來,打開攝像頭,仔細的照了照。
屏幕裡,我臉蛋光滑如剛剝了殼的雞蛋,臉上更是看不出絲毫曾經的疤痕存在過的痕跡,整張臉就跟用某圖秀秀磨皮祛痘了似的,白皙細嫩的不要不要的。
簡直了!
我驚喜的看着我的臉,擡手仔細的摸了摸,感受着手指尖的那種舒服而又好似綢緞似的觸感,眼神一顫。簡直要哭出來了。
臥槽,我的臉居然好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以前的氣色好多了,甚至連以前的大毛孔也看不見了,簡直就像是新生的嬰兒肌膚似的。
我嘴脣抖了好幾下。終於收回,看向了一旁正盯着我有些無奈的弒夜,眼神一顫,眼裡的淚水一下子就傾瀉而下,一下子就打溼了我的臉。“老公……”
“別高興的太早,你體內的毒並沒有解開,只是臉上的蟲毒被這小子解了而已。”弒夜看着我朝着他一邊哭一邊走的模樣,劍眉微挑,一下子就朝着我的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我一聽,哭着的動作一怔,整個人一下子就呆愣在了原地。
啥玩意兒?
我只是解了臉上的蟲毒?黑寡婦體質並沒有解開?
心裡一顫,整個人瞬間欲哭無淚起來。
媽的,不帶這樣的啊……
我擡手,擦了一把眼淚,嘴角往下一別,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鬱悶和委屈裡。
“那我是不是還得吃那盒蠱蟲啊?”我張嘴躊躇了半天,終是可憐巴巴的問弒夜道。
弒夜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就有些失笑。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擡手間,那原本鮮血淋漓好似喪屍似的服務員便一個個恢復了原本光鮮亮麗的模樣,一張張青白的臉也一瞬間紅潤了起來,連帶着那一雙雙呆滯的眼眸也一瞬間清明起來,瞬間充滿了人氣。
我看着那些服務員恢復的過程,瞪了瞪眼睛,也顧不上哭了,心裡跟着就充滿了驚奇。
哇塞,好神奇啊!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弒夜問道,“老公大人,這些服務員的本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這就是所謂的傀儡術嗎?”
弒夜見我不哭了,臉上的神色微微緩和了幾分,他看着我,扯起嘴脣笑了笑,看着那些服務員淡薄道,“他們都是死了很久的屍體。”
聞言,我心一顫,莫名就想起了喪屍和趕屍這兩個字眼來。
嗓子眼一緊,喉嚨裡的口水跟着就滾動了幾下。
“想學嗎?”弒夜挑了挑劍眉,一雙星眸的眼角微微上挑。嘴角的笑容更是邪肆好看。
“嗯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趕緊應着。
不想學纔怪,我得趕緊努力學習點東西了,不然就我這弱雞的樣子,估計我這新得的兒子都得看不起我。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就低頭看了一眼夜非皇那孩子,見他正眨巴着眼睛,眼睛一閃一閃的望着弒夜,一臉的崇拜之色時,嘴角不由得就勾起了一個溫柔笑意來。
果然小孩子都一樣,都喜歡高大偉岸的父親。
“不如你教我們娘倆怎麼樣?我看非皇對你這些本事也很感興趣。”我擡手,將夜非皇摟進懷裡,擡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夜非皇擡眸,看着我,彎了彎眼睛,將手裡的棒棒糖遞給我,奶聲奶氣道,“漂亮媽咪,給你吃。”
“乖,我不吃,你吃吧。”我看着夜非皇的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心裡暖暖的,不知怎的,我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份分量。
再怎麼說,這孩子也是喝我的血長大的。又這麼的依賴我,我以後,定然是要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來看待的。
雖然我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十分的奇怪,但是這也不能證明我當不好一個好母媽媽。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就開心極了。
自從我父母的靈魂被禁錮。成了植物人,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親情帶來的溫暖了,此時此刻,我看着夜非皇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心裡暖暖的,那種感覺,就好似心裡塞上棉花糖似的,甜甜的,很幸福。
“寶貝,媽咪以後叫你小寶好不好?”我想了想。總覺得叫我兒子夜非皇有點生疏了,怎麼着我也得給他起個好聽而又親切的乳名纔對。
我期待的看着夜非皇,等待着他的答案。
“好啊好啊!那漂亮媽咪以後就是小寶的大寶好不好?”夜非皇開心的笑着,兩排小小的牙齊在燈光的照射下特別的好看。
我點點頭,齊子一酸。突然就特別的想哭。
大寶,好久沒有人用這麼親切而又溫暖的詞語喊過我了,我記得,我爸媽還好好的時候,他們經常叫我寶寶……
想到曾經跟父母相處的一幕幕。我眼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氾濫了起來。
“大寶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以後小寶保護大寶,不讓大寶受欺負,大寶乖。”夜非皇見我哭了,一下子就急了,也顧不上吃糖了,隨手將糖一丟,一下子就邁開小腿跑了過來,緊緊的就抱住了我的腰。
而後,他就像哄小孩似的,擡起柔軟的小手,不斷的拍打着我的後背,奶聲奶氣的哄着我。
我聽到他的話,再看他的動作,心裡一暖,一下子就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正又笑又哭着,頭頂上突然就傳來了弒夜富有質感的邪魅嗓音,他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歡喜又透着一絲寂寥,輕輕的撥動了我的心絃。“張雅樂不喜歡小孩子,甚至厭惡他們。”
我聽到“張雅樂”這三個字,所有的情緒瞬間好似被冰凍結了似的,而後狠狠的遭受了一擊重錘,徹底碎裂成渣渣。
我吸了吸齊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擡眸,有些受傷的看向弒夜,滾動了幾下喉嚨,略有些艱難的問道,“弒夜,我問你,你愛的……從頭到尾都是記憶裡張雅樂嗎?”
而不是我嗎?
自從去了墓地以後,弒夜的嘴裡就多了“張雅樂”這三個字,彷彿他現在對我做的一切。已經種種由頭,都是因爲所謂的張雅樂,而不是因爲我張沐雪。
我叫張沐雪,不叫張雅樂,張雅樂跟我,沒有毛的關係!
我活了十八年,從來都是張沐雪,不是嗎?
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一顆心突然好似遭受了針扎似的,很疼,一陣接着一陣的疼。
我擡眸,固執的望着弒夜,等待着他嘴裡的答案。
弒夜垂眸,與我的視線對視着,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良久,他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來,而後,他輕笑了一聲,扭身,沒有理會我,也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擡步,大步流星的就朝着餐廳的中央走去。
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神一顫。心裡不斷的迴盪着他剛纔的那一抹譏諷的笑容,心裡的難過不由得就氾濫加深,一瞬間就將我徹底的吞沒。
我站在原地,看着弒夜一步步的走遠,看着他華貴而又充滿氣勢的身影,心裡的疼痛交織着難過,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傻,很愚蠢。
我張沐雪,又自作多情了。
他對我的所有的好,不過是基於張雅樂不是嗎?
我他媽就是個替代品啊……
從一開始的靠近,從後來的疼愛與霸道,在他的眼裡,看到的從來就不是我張沐雪,而是她張雅樂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