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也顧不上會打草驚蛇,當即就要喊出聲來。
可不等我出聲,那接住我鞭子的人影便飛快的上前,將我禁錮住,捂住了我的嘴。
熟悉的氣息傳來,看着黑暗中那親切的面容,我長長的鬆了口氣。
夜宸這才鬆開了捂着我嘴巴的手,親了我一下。
“怎麼是你?”我輕聲問。
“不是我你還想是誰?”他挑眉問。
我撇撇嘴:“我還以爲撞鬼了呢……”
“是撞鬼。”夜宸衝我一笑,“我不就是鬼?”
我瞪了他一眼,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大力的再次抱入了懷中:“收到你的信了。”
我眼前一亮:“那抓到布家的鬼了嗎?”我寫信告訴夜宸,讓他抓到布家鬼之後給我送一隻過來,我好方便繼續嚇唬布蕊。
夜宸卻是擺了張臭臉給我:“你大老遠的寫信過來,都不關心一下我?”
寫信寫的太急,忘記了。
“這不是才分開一天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夜宸在我耳邊呢喃着,“笙笙,我很想你。”
其實我也是有點想他的……
“寶寶也很想你。”我道,“你走的時候,她還不捨得的哭了呢。”
夜宸一笑,滿足的親了一下我的肚子:“算她還有良心!”
隨即,他又擡起頭來問我:“那你想我嗎?”
我被他看的怪不好意思的,躲開他眼中的期待後,點了點頭。
夜宸頓時開心的像個孩子,將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我卻是急了:“孩子!別傷着孩子!”
夜宸慢慢放下我,檢查了一下孩子的情況,衝我一笑:“她沒事。我的孩子,怎麼會那麼脆弱?”
他親我一口,冰涼的吻落在前額,又順着臉頰不斷的往下,最後停留在了脣邊。
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夜宸打橫抱起我,將我放到了牀上,欺身起來。
“爸爸走開了啦!”女兒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夜宸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醒了!”他狼狽的從我身上起開,盯着我的肚子像是盯着什麼怪物。
“就醒了嘛……”小丫頭撇撇嘴,“爸爸你擠着我啦!”
夜宸尷尬的與我對視了一眼,假裝沒有這回事:“你看錯了。”
“可是……”
“沒有可是。”夜宸打斷她,“你還小,小孩子要多多睡覺,那樣才能長得高。”
“可是我才醒呀!”
“那就再去睡一會兒。”不等寶寶再多說一個字,夜宸便是一道昏睡咒打入了我的肚子裡。
寶寶哼哼着喊了一聲“壞爸爸”,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沒了動靜。
黑暗中,我與夜宸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彼此眼中有着對方,卻是都狼狽的笑了。
不等我再多說,夜宸的身子再次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咱們繼續!”
“孩子沒過三個月不能同房!”我是醫生我懂!
“可以的!鬼胎呢!”夜宸吻着我,撕開了我的衣服。
“真的嗎?你別騙我!”
“我問過冷墨寒了!”
這種事有什麼好去問別人的!
我的內心的崩潰的,還還是被他吃幹抹淨了。
自打布蕊的事出現以來,這還是我與夜宸第一次同房。他興致極好,折騰了一晚上,我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夜宸已經不在了。他照理來說是不能回來的,這會兒應該趕回到軍隊裡去了。
而我只感覺渾身都快要散架了一般。再低頭,身上那痕跡。瞎子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在牀上冷靜了好一會兒,有些奇怪花開怎麼還不來叫我起牀。
無意間在牀頭摸到了我的琉璃骨鞭,下頭壓着一封信,是夜宸寫的:吩咐了花開給你準備熱水,醒了就去泡一會兒澡。軍營裡還有事,我天亮了再回來看你。
呵呵,是回來禽獸吧!
我披了件衣服去了浴室,裡頭果然都已經放好了熱水。
拾掇好自己出去的時候,花開與花落就守在門口。見到我出來,兩丫頭曖昧的一笑:“夫人早。”
“都中午了還早!”
花開嘿嘿一笑:“君上吩咐了不要去吵醒夫人。”
“他還說了什麼?”我一邊吃着花落端上來的早飯一邊問。
“君上讓我們不要多嘴,他回來的事,不能外傳。”花開如實道。
這倒是。
畢竟都是在外面打仗,憑什麼夜宸可以回家抱老婆呢?
當然是因爲他實力牛,能夠及時在兩地之間來回趕啊!
我美滋滋的吃着早飯,又聽花落道:“君上昨天還帶回來一隻鬼,讓關去地牢了。說是夫人醒後,讓告訴夫人一聲。”
夜宸的辦事效率這麼快呢!
我吃完早飯就興沖沖的趕去了地牢,布蕊被關在第三層,第二層裡就關着新來的那隻鬼,是布家主的一個寵妾,叫雨晴的。
布蕊與我一樣,在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去世了。至於是自然死亡還是被害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主母死後,布家主便提拔了這個叫雨晴的爲側妃。布家大小事務一切都由她掌管,因此我才認識了她。
這雨晴側妃的畢生目標都是扶正,成爲枉死城城君的正妃。但是幾千年過去了,都沒成功。
那個時候我爹嘲諷過布家主,說他空着那正妃的位置,就是打算別的世家將女兒嫁給他,好方便兩家聯姻呢。
但別人家的女兒都跟我一輩,年紀就算差個幾百歲。對於布家主而言那也是小輩。
但凡有一點良知的親爹親媽都不會把女兒嫁給布家主那老頭子。
因此正妃的位置一空就是幾千年。
這雨晴在布家雖然是側妃,但排頭一點也不比正妃差。夜宸能抓來她,我倒是意外。
她被關在一個小一些的鐵牢裡,並沒有像布蕊那樣被綁起來。但是,鐵牢之內也到處都是陣法,她被鎖在了鐵牢中央。
見到我,原本面如死灰的她眼中涌起亮光。
“夜夫人救我!”她想要撲向我,烤着她的鐵鏈又及時將她拉了回去。
沒想到布家第一個喊我夜夫人的會是她。
不過真遺憾。夜宸給我休書了……
想起休書,我又想起了昨晚。
夜宸個王八蛋!休書都給了!還做那檔子禽獸事!
雨晴看我一會兒笑一會兒恨,心中更加惴惴不安起來,忙給自己辯解道:“夜夫人,我當初一見您就覺得您與旁的鬼不一樣!可布蕊那死丫頭不信,還非要跟您來爭!我是怎麼都勸不住她!如今她也是自食惡果了!活該!”
看來這雨晴側妃在枉死城也沒少被布蕊欺負。
不過,我也不會讓她舒服。
“把你知道的都說了,挑重點說。”我在花落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
雨晴的眼中滿滿都是嫉妒,但還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起來:“我……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懂什麼……”
她一雙精明的眼睛在骨碌碌的轉着,一看就沒安心。
她身上沒有傷痕,看來夜宸抓住她後,還沒來得及審問便給我送來了。
“上刑。”我簡單粗暴,將雨晴那張還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一下子嚇白了。
“夜夫人……您、您說什麼?”
我示意她看了眼正在搬刑具的侍衛:“你瞎嗎?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不願意說,那就讓這些刑具來問你。”
我粗粗掃了眼侍衛們搬上來的刑具。什麼老虎凳、辣椒水都屬於幼兒園級別的。長嘯府鎮守地獄,刑具更是從地獄刑罰中提淬出來的。
我雖然看不出那些刑具的名字,但光是看着那猙獰的造型都覺得疼。
“夫人,是否動手?”侍衛問我。
我點點頭,同時思考着我這樣的胎教會不會把孩子教歪。
侍衛挑了根鞭子狠狠一揮,當即牢房裡就滿是這女人的慘叫聲。
她見我是來真的,當即就慫了。不等侍衛第二鞭再揮下去,雨晴已經囔了起來:“我說!我都說!”
“挑重點說。”我提醒了一遍,示意侍衛停手。
雨晴怨恨的瞪看了我一眼,侍衛負責的又是一鞭子上去,冷聲警告:“對夫人尊敬些!”
雨晴不敢再擡頭,驚慌的點了點頭後,顫巍巍的道:“我是在掏出枉死城的時候被抓住的……”
“爲什麼要逃?”
雨晴嘆了口氣,語氣滿是惱恨:“還不是那死老頭子!居然反了冥宮!我雖然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世家大戰,但也知道冥宮之所以冥宮,就是因爲冥王大人的實力!布家居然反了!那不是自找死路麼!我可不想跟着他們再死一回!”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想起這麼一句話,眉頭微微上揚了一些。當年我遇上危險的時候,秦夜宸寧願與夜宸融合,也要救我。
果然這夫妻與夫妻之間,也是不一樣的。
“誰給的膽子讓布家反的?”我又問。
她囁嚅着:“我也不知道……”
我瞥了眼行刑的侍衛,侍衛會意,正要動手,雨晴又叫起來:“我說我說!是一個神秘人!”
見侍衛退回來,她才繼續道:“那人用法寶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我也不知道是鬼還是人。他去見了城君一面,又給了一塊黑狐令,城君這纔有膽子反的……”
“黑狐令?”我懷疑我聽錯了,重複了一邊,那女人討好的衝我點着頭。
“就是這個!是您……璐家的黑狐令……”
難道是那天我失控後,被人撿走的那塊黑狐令?可那是假的啊!
我不解,只能先放下這個問題,又問:“神秘人爲什麼要布家造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城君沒有說……”提起這個,雨晴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要是布家不謀反,她現在還是枉死城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城君側妃。哪會眨眼就成了看別人臉色的階下囚?
“對那神秘人,你還知道多少?”我又問。
“不知道了……”
我蹙眉,她怕再被上刑,忙道:“還有一個!還有!”
“快說!”
“我偷聽過一回,聽他們談及了長嘯之地。”她邊說邊打量我的臉色,帶着試探的意味。
這個女人我上一世就接觸過。有一次幽城大型拍賣會上,布家主帶她出來。
這女人看上了拍賣會上的一副手套,但是捨不得錢。等到別人將東西拍下後,她派了一羣布家的鬼將那個殺掉,把手套奪了過去。
雖然修煉之路優勝劣汰,被這樣殺掉奪寶的修士不計其數。但幽城是有規矩的:在幽城之內不許殺人奪寶。
但這個女人異常囂張,非但在就在拍賣會外五百米就殺了人,還殺了不少趕過去的幽城守衛。
當年我爹在閉關。我也不在幽城。等我們倆知道消息的時候,這女人早就回枉死城了。那邊只交過來了一隻替死鬼。
所以一開始我對這女人的印象就差到了極點,見到她現在還給我察言觀色想要藏私,想起那些枉死的幽城守衛,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抄起自己的琉璃骨鞭便衝她面門而去。
雨晴躲閃不及,尖叫着受下了那一鞭子,還滿臉的不可置信。
“讓你說就說!別給我耍小聰明!再敢這樣,我讓你嚐嚐地獄火的滋味!”我冷聲,“說!他們密謀長嘯之地什麼!”
那女人這才低下了她那“高貴”的頭顱,啜泣着道:“我就聽到一點點……他們說了什麼長嘯之地的繼承……他們好像是要密謀奪取長嘯之地……”
被削爵,以及與幾個不入流的世家聯盟不至於讓布家主衝昏頭腦敢造反,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爲這一點!
一旦得到了長嘯之地的支持,加上黑狐令的加持,布家主就相當於得到了小半個陰間的兵力!
而幽城就在長嘯之地旁邊,一旦枉死城叛變。冥宮那裡忙着處理枉死城,即使長嘯之地想要吞併幽城,也沒有時間管。
這樣一來,布家就相當於還有一座金山銀山提供軍資。這樣一來,布家非但可以招攬冥界的高階散修,還有能力用高額賞金招攬其餘界面的高級修士!
布家的叛變,只是一個開始。
可長嘯之地要怎麼謀取?
難道夜宸會出事?
一旦他出事,長嘯之地的局面一定會亂……
我越想越覺得心驚。匆匆跟侍衛要了紙筆,將自己的猜想寫了下來,叫來侍衛長,讓他化妝過後,秘密送去給夜宸。
回到牢房,雨晴還在那裡啜泣。一邊哭,一邊還在偷瞄一旁的侍衛,想要用自己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引得侍衛同情。
這女人真是何時何地都記得利用自己的容貌。
我吩咐了任何鬼都不許進入這牢房之後。給雨晴下了禁言咒,匆匆去了第三層。
布蕊昨天知道我懷孕的時候,一直在追問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按着陰間原來的規定,男孩纔有對家族的繼承權。
這個規定是原來的老鬼們定下的。由於男女心性不同,加上世俗對女子有所偏見的緣故,在修煉之路上能夠佔到頂點的大部分都是男修士。
所有的法條都是由統治階級制定、爲統治者服務。因此,初期的陰律對男鬼們很有益。
隨着冥王出生,陰間的一切走上正軌。不少對女性太過歧視的法條都被廢除了。但唯獨這一條還在。
倒不是冥王兄弟歧視女性,之所以留着這一條,是爲了更好的收回世家手中的權利。
這些年隨着陰靈們整體修爲的提高,子嗣也越發的艱難。能有個孩子就很高興了。
若生了個女兒,對家族一旦沒有繼承權,爲了爭奪家主之位,世家會發生內鬥,冥宮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當年我和我爹就一起罵過冥王兄弟的無恥。
像我爹和布家主那樣只有一個女兒的家族也不少。爲了將家族留給自己的孩子,他們會將同族競爭者全部幹掉。
我爹原本嘆息過我們家沒有什麼親戚,後來看到別人家內鬥那麼激烈後,他覺得還是就我們父女的好!
不少世家家主離壽元結束還早得很,傳男不傳女這條規定也慢慢的被不少鬼淡忘。
如今也有不少女鬼在陰司當差,不少還身居高位,陰間女性的地位也高了不少。
我爹當年給冥宮打過報告,要求將幽城留給我。冥宮那邊是同意了的。
繼承權這上面是可以打商量的,但布蕊他們做那些打算的時候,顯然是還不知道我懷孕的。所以,她知道是女孩兒纔會特別開心。
我要去詐一詐她!
布蕊依舊被吊在牢房中央,閉眼假寐,趁機調息恢復傷勢。
因爲要留着活口審問,她這麼做,夜宸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我瞥了眼一旁被加了地獄熔岩粉的沸水:“弄醒她。”
活人昏死都是用冷水潑醒,這對陰靈沒有用。這水是三途河的水,水中加上地獄熔岩磨成的粉後,便可以將陰靈直接燙傷。
侍衛們帶上特製的手套端起那盆滾燙的水,對着布蕊便當頭淋了下去。
“啊——”布蕊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地牢,那些被水淋到的肌膚頓時一片血紅,隨即又有不少地方冒出瓶蓋那麼大的水泡來。
她慢慢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咬牙切齒的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夏——笙——”
我慢慢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那悠然自得的模樣更是讓她惱怒:“你不會得意太久的!別落在我的手裡!不然我也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落在你手裡我自認倒黴。但眼下你在我手裡。”我強調着這一事實。
“夏笙,你活人不是有句話麼?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對我這樣……”布蕊是想要討饒的,但從小的嫡女教養又使得她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只能用這種方法激我。
我自然不會上當,冷笑着反問:“如果反過來,被綁在這裡的是我,你會放過我麼?”
布蕊神色一僵。
她不會放過我的。不僅如此,我只是讓她遭受些皮肉之苦,她爲了對付我、爲了讓我被夜宸厭棄。什麼骯髒的手段都使得出!
我不是那種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如今我對她的恨,不是因爲布蕊曾經得罪過我,而是因爲她算計了夜宸!
她瞥了眼我腰間掛着的琉璃骨鞭,心有餘悸的問:“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我問你,你如實答就是了。”我抽出琉璃骨鞭在手上玩弄着,“你們打算怎麼奪取長嘯之地?”
布蕊怨恨的臉上閃過震驚:“你怎麼知道?”
這女人智商不高,我一詐就詐出來了。
布蕊之所以打死不說出同謀是誰,就是爲了等那人奪取了長嘯之地後。好放她出去!
想要圖謀長嘯之地的鬼太多了,連用排除法都不行。
我有些煩躁,盯着布蕊問:“你爲什麼覺得你一定能夠等到那人來救你?”
這個問題要拐幾個彎還能想到答案,布蕊謹慎的沒有回答。
我也在意,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覺得,我和夜宸爲了問出你的同謀,一定不會殺你。所以,你有時間等那人來是不是?”
布蕊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我又猜對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哪天我和夜宸厭煩了,懶得問了,直接就殺了你?”
布蕊冷哼一聲:“夜宸不會的。”
“爲什麼不會?他向來都是只心狠手辣的鬼,我可比你瞭解夜宸!”
布蕊一聽最後一句話,頓時醋意大發,囔道:“你瞭解什麼!他那麼高傲的一隻鬼,是絕對不會能夠容忍在他的眼皮下底下有人算計他的!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那人揪出來!”
布蕊原先死活不承認有同謀,這下被我又給糊弄的承認了。
她越說越起勁,還不忘嘲諷我一句:“夏笙,你纔不是最瞭解他的人!”
夜宸的確是忍不了這些的。那同謀也相當的瞭解夜宸。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在那人來救你之前,就把他殺了?”我又問。
“我就是知道!夜宸不殺他的!”布蕊迷之自信。
我懷疑布蕊的同謀就是慫恿布家叛亂的那個人。如果是這樣的,仔細整理了一下線索,大致有這麼幾個。
第一,那人對長嘯之地以及夜宸都很熟悉。很可能是長嘯府的人,甚至就潛藏在夜宸身邊。
第二,那人的野心、法力、謀略都很高,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第三,布蕊說,夜宸不會殺他。
長嘯之地藏龍臥虎,滿足前兩項的鬼不少。但第三項,我只能想到一個人……目標編號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