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梅伊站在幽暗山脈中部的一處山峰上,看着下面被稍微改變的乾枯河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山峰並不是一座,在周圍還有着其他六座同樣高度的山峰,七座山峰環繞而成,形成了一個深凹的山谷。
梅伊並沒有完全照搬阿芙蒂尼的眼淚的法陣痕跡,在他的前世同樣有着法陣的流傳,他記得一句話。
‘人爲佈置的法陣始終沒有自然形成的法陣圓滿,大自然形成的陣勢有着不可匹敵的威力。’
這句話出自哪裡他已經忘了,但不妨礙他當時幻想那種場面,因此在決定使用阿芙蒂尼的眼淚這種法陣時,梅伊就想到了能不能找到自然契合的法陣,或是稍稍的改變達到同樣的效果。
因此他翻看了能去的地方的所有書籍,一直想找到與阿芙蒂尼的眼淚法陣相似的地形,可整個翻看完都沒有找到。
不得已梅伊只能把注意放在改造地形上,通過仔細的對比和思考後,他將主意打到了熟悉的幽暗山脈中。
並不是說整個巫師大陸就沒有比幽暗山脈更好的地方,而是在整個過程中梅伊考慮到了一個關鍵因素,儀式開始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爲梅伊在考慮獻祭儀式的時候,他沒打算用人類來獻祭,而是打算用魔化物的靈魂來獻祭。
按照比勒格的說法,人類的靈魂中關鍵物質比勒的重量是1格,而魔化物的比勒重量只有0.5格至0.9格,這0.1格的差距真正的體現就是智慧的差距。
梅伊想要的只是靈魂獻祭,有沒有那0.1格的差距並不重要,更加關鍵的是用魔化物會少很多麻煩,畢竟他要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成千上萬。
所以在整個獻祭儀式中最麻煩的不是魔化物的數量,也不是獻祭儀式的過程,而是來自其他巫師的窺探。
幽暗山脈的好處就在於巫師很少去那裡,因爲幽暗山脈裡面不管是材料還是其他,在巫師的眼中都屬於最低級的那種。
而梅伊正是看中了這點,他最後才決定選擇此地作爲獻祭儀式的發起地,其他地方的話他只有向組織付出代價,申請圈定一個地方出來才行。
一年的時間梅伊除了培養怨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改變地形上了,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而他只有自己一人。
中部區域早在寄生獸的幫助下讓這片區域成了禁地,一年的時候已經沒有職業者願意來這裡,梅伊就在這種環境下完成了自己的佈置。
今天就是見證儀式成功與否的關鍵時候。
“去吧,讓小的們把能捕捉的魔化物都帶到預定的地點。”梅伊朝着一旁的寄生獸吩咐起來,這一年寄生獸控制的寄生種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也許等到獻祭儀式結束後,寄生獸也能達到第一階段的頂峰,朝着第二階段邁進了。’梅伊看着寄生獸在那嘶吼,默默的想着心事。
一聲令下,整個幽暗山脈開始了暴動,這次不在支脈或是一峰,而是整個幽暗山脈,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些暴動都是圍繞在中部周圍展開,而中部卻顯得非常平靜。
沒有等多久,第一批寄生種完成了目標,帶着抓捕的魔化物集結在七個節點上,它們直接咬斷了魔化物的頭顱,讓鮮血流進節點,順着河道開始往下流淌。
猩紅的血液順勢而下,七道紅色的河流同一時間朝着中心的那處深坑流去,在深坑的底部靜靜的躺着一對灰白的骨片。
寄生種在持續抓捕整個幽暗山脈的魔化物,節點的後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每一頭魔化物的血液流乾,就會被一旁值守的寄生種拋進山谷中,那裡有着數百鐵臂猿正勤快的堆砌着這些魔化物屍體。
一天過去,血液流淌沒有結束,腥臭味開始瀰漫山谷底部,那裡的魔化物屍體已經堆砌了厚厚的一層,上方還有密集的屍體不斷落下,鐵臂猿任勞任怨的堆砌着屍體。
山谷底部的中心,那個自然形成的洞坑中已經滿是暗紅的血液,周圍是一層層碼的整齊的魔化物屍體,那灰白色的骨片詭異的漂浮在中間,一道灰色人影立在骨片上張牙舞爪,朝着四周不斷的做出咆哮狀。
一個月過去,血液的流淌開始變窄,這是因爲抓捕的範圍擴大,帶來的過程變長,並且很多魔化物已經開始逃離,朝着遠離幽暗山脈中部的方向逃離。
梅伊靜靜的看着,他知道已經差不多了,血液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厚度,耳邊早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吼叫聲,那是魔化物的靈魂被儀式束縛沒有消散的原因。
“第二階段開始吧。”梅伊朝着寄生獸吩咐起來,“待會你就好好呆在屋內,不管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嘰嘰”首尾兩個頭同時叫了一聲,接着昂起頭顱朝着四周開始厲聲尖叫起來。
隨着這聲尖叫,所有的寄生種開始騷動起來,一個個排成隊站在節點前開始了自殺,一條條斑斕的線條從身體中鑽出,朝着主峰的母體曲饒爬去。
血液的流淌開始增大,上方的屍體雨點般朝着山谷落去,堆積的血液一毫一毫的往上蔓延……整個山谷逐漸被屍體填平……。
整整三個月,寄生種的自殺才徹底平息下來,隨着節點旁拋屍的鐵臂猿一躍而下,和下方堆砌屍體的同伴,選好位置齊齊自殺後,整個山谷已經被屍體填的和山峰齊高。
屍體交雜着暗紅血液…整個中部區域瀰漫着刺鼻腥味、滿天惡臭…從上空往下看,一個不平整、滿是突刺的臉龐赫然形成……。
梅伊此時就站在一個由屍體堆砌而成的血譚旁,緩緩脫下身上的黑色袍子,赤.身.裸.體.輕輕一躍落在深灰色虛影站立的骨片之上。
“伊美娜學姐,融合是每一對伴侶都要經歷的,此時此刻在此環境中,我們的結合纔是伴侶真正的完美結合……。”
說着莫名其妙的話語,梅伊緩緩坐於骨片之上,下方本是液體的血液卻詭異的托起了一人一物。
精神力磅薄而出,漫天的哀嚎猶如交響的樂章突然奏響,靈魂唱起的歌聲美妙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