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風暴谷的方法,對其他人來說是難於上青天,可是對安德來說其實根本沒什麼問題,因爲他已經早早就製作好了一個合金的罩子。這個合金罩剛好可以讓一個人能站在裡面,並舉着這個罩子在風暴谷中行走,一旦有雷電襲來的話迅速躲在罩子正中,只要不接觸金屬罩就不會被閃電攻擊到……
當然了,這只是安德根據避雷針的原理所製作的避雷罩罷了,這到底有沒有效果安德自己心裡頭都沒有底,所以他肯定不會自己上去做實驗了,而是排上去了黑騎士達克寧。
“爵士,你這種方法真的會有效麼?”
目送亡靈黑騎士舉着合金罩子走進風暴谷內,年輕的漢莎侯爵似有意似無意的詢問了一句。
“侯爵閣下,我不能保證這一定有效,請拭目以待、拭目以待。”
因爲不清楚閃電到底會不會擊破自己的合金罩,並傷害到躲在合金罩內的人,所以顯得心裡沒底的安德這樣回答道,他可不敢把話說死。
“是這樣……”
擁有雙銀白色雙眸的漢莎侯爵,眼都不眨的看着舉着頭頂上電光閃爍的黑騎士漸行漸遠,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轟隆隆——!!!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的觀看時,一道彎曲逶迤的雷光突然就刺破了天空,接着轟隆隆的雷聲也傳進了大家的耳中,這突然出現的劇烈雷聲,倒是讓聚精會神的衆人嚇了一跳。而安德則是所有人中最緊張的,因爲那道從天而降的雷光,根本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中了舉着合金罩的黑騎士!
“怕是完了——”
或許是金屬物體太過於吸引電流地緣故,這道劈中了合金罩的雷光將地面上變的煙塵繚繞。所以眼尖的從零遊蕩者波魯姆,在後面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安德自然也是聽到了波魯姆地嘀咕,不過作爲能與黑騎士達克寧做精神聯繫的主人,他地嘴角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因爲黑騎士果真如他所希望的那樣……安然無恙。
“有意思。一個簡單的金屬籠子,居然能防住堪比高級雷電術的閃電。”
安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站在他旁邊地漢莎勳爵卻先開了口,很顯然他也看出了雷電的攻擊效果,所以纔會如此說道。接着,年輕的漢莎侯爵側過頭來看了安德眼,但是安德卻發現漢莎銀色的雙眸明顯是越過了自己。並最終落在了聚集在安德身後地七名傭兵身上,淡淡地殺意……從他的眼中不可抑止的流露出。
這個漢莎,該不是因爲從自己這個避雷創意中,想到了什麼剋制敵人魔法部隊閃電攻擊的辦法吧。所以他起了殺人滅口的心?!吃了一驚的安德。頓時就對漢莎侯爵起了戒備之心,被個大人物惦記這TM可不是好事情……
“知道麼安德,你在公國貴族序列中,屬於還有用處的那部分。”
年輕地漢莎侯爵就像會讀心術一般,在安德剛剛生出警戒之心時,他就再次地開了口,聲音依然很輕。安德能明白漢莎的意思。雖然這話說地並不好聽。可是卻也是很清楚的點出了公國高層對他安德的定位——
一個暫時還有用的下級貴族,所以暫時還有用。所以暫時……不用擔心被這喜怒無形的漢莎侯爵,給人道毀滅掉。
安德看了漢莎侯爵一眼但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了,難道還點頭哈腰感謝對方的看重與不殺之恩?至於七名或許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的傭兵,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安德沒有回頭看的意思。傭兵首領盧修斯是個聰明人,他應該能看出點數什麼吧,安德將會給他們幾個製造逃離的機會……但絕對不是現在。
微微嘆了一口氣後,安德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風暴谷內,他還需要與已經連背影都無法再看見的黑騎士達克寧,保持着精神聯繫。通過黑騎士實時反饋回來的消息,安德在花費了大半個白天的時間後,終於弄清楚了風暴谷內的情況——
果然如卡西妮所猜測的那樣,風暴谷內除開焦黑的地面以及橫七豎八的慘碎屍骨外,並沒有其他什麼需要值得關注的東西。風暴谷除開風暴,什麼都沒有!
帶着失望的表情,安德將風暴谷內的情況講述了出來,講述的對象自然就是漢莎侯爵,但對方信還是不信他沒有興趣知道。這個漢莎侯爵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所以安德覺得以漢莎的智商,肯定能夠分辨出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的確不是個好消息,繼續出前進吧。恩,下一處搜尋目標,是獅吼峽麼?”
對於安德講述出的情況,漢莎侯爵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他揮了揮戴着白手套的右手,示意侍立在自己身後的條頓騎士團代理副團長俾斯麥,充當探路者去前面帶路。而人高馬大的俾斯麥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他走過的地方就跟被坦克碾壓過了一般。
“請讓俾斯麥先停下吧,他的確是一名優秀的騎士,但他現在的行動會帶來很大的麻煩的。恕我直言……他的確不是合格的叢林探路者。”
安德皺了皺眉,他忽然想到一個能讓漢莎侯爵暫時不會對傭兵們下殺手的方法,因爲按照安德對這年輕漢莎侯爵言行舉止的研究,他覺得這位金髮銀瞳的年輕侯爵是絕對不會在乎其他人性命。但如果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對其還有價值,那就能暫時在漢莎面前保住性命的。
“波魯姆,爲大家掃清前路吧。”
所以,安德在直言不諱的說出這席話後,又轉身對叢林遊蕩者波魯姆吩咐道。而波魯姆早已經蓄勢待發,他不敢對尊貴的騎士表現出蔑視的神情,所以他只能是低着腦袋越衆前行而去,他行走時輕的像只狸貓一般。無論是地上的枯枝殘葉還是難纏地藤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發出太大的響動。
在偵查完情況,證明前路沒有什麼危險後,弓着腰前行的叢林遊蕩者才直起身來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在這一過程中,漢莎侯爵都是一聲不吭,他顯得饒有興致。
“在叢林中。我們需要的是不去驚動任何大型地魔獸,畢竟我們有明確的目地而不是來狩獵魔獸。其實想在叢林裡安全的行走與冒險。不是說有夠強橫就足夠了,因爲您永遠也無法預料會有什麼樣的頂級魔獸,在從林中窺視着、等待着。所以,能夠率先發現危險的潛伏者,接着再根據手頭掌握的力量。制定出戰鬥或者逃避地的則略,這纔是最佳的方法。所謂知道對手知道自己,才能百戰百勝。哦,抱歉侯爵閣下。我忘記了您纔是我們而安德驚奇的發現,原本略微顯得有些焦躁急迫的年輕侯爵,在聽了自己那句盜版名言之後,似乎已經平靜安詳了許多。
雖然由於有這麼個位高權重的侯爵跟着,所以安德再也不敢使用猙獰面具去大肆的收割靈魂,但也正是由於有這位金髮侯爵在,所以安德麾下的亡靈僕從們也就基本上沒有了出場的機會。俾斯麥以及他的兩位騎士夥伴,雖然探路是絕對的不行,可是他們的實力可是明白的,特別是持赤紅色雙手大劍的俾斯麥,比起那個上次與魔狼戰鬥時陣亡的巨劍戰士費爾南來,那可是天壤之別。
俾斯麥的赤紅色雙手大劍,每一揮動就能帶出熊熊的火焰,而與他對上的魔獸那可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咯,死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場面血腥吶……安德甚至都有在懷疑這俾斯麥,有獸人狂戰士的血脈。
當然了,在觀賞了兩位不輕易出手的高階魔法師攻擊後,安德立馬改變了對俾斯麥有狂戰士血脈的猜測,因爲相對於俾斯麥的攻擊方式,兩位魔法師一出手範圍性魔法,魔獸們不是被凍成冰塊再摔碎成粉末;就是被巨石擊什麼的土系魔法壓成一灘肉泥的。
三名騎士與兩名魔法師在誅殺魔獸時,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四處飛濺的鮮血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干擾。這些傢伙……都是所謂的百戰餘生吧?只有滿手血腥、殺人殺到麻木的傢伙,纔會如此的不在乎其他生物的死活吧?安德一路上都在做着觀察與猜測,雖然他壓根就沒有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的意思。
習慣於行走與暗夜之中的卓爾精靈們,最終還是在安德的授意下出現在了金髮的侯爵面前,年輕的侯爵的確是有一點小小地吃驚,畢竟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卓爾精靈。不過很明顯的是,雖然卓爾們的型體修長而優美,但年輕的侯爵對皮膚相對而言比較黑的卓爾們並不感興趣,他停留在卓爾們身體上地視線。分明是在看卓爾們赤裸的手腕上,那些鮮紅地羅姆印記罷了。
“安德爵士,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卓爾們離開後,年輕的漢莎侯爵如此對安德說道,只是安德這貨實在是沒有聽清對方說的是興趣還是性趣。所以……安德他可是嚇的夠嗆。他是接連好幾天都沒敢跟漢莎多說話。小蒂娜倒是不太怕漢莎,因爲年輕的金髮侯爵跟小蒂娜說話地時候。從來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即使小丫頭無意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他也會顯得很寬容……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在安德收集到了十幾塊品質不錯地魔獸晶核時,在前面負責進行大範圍搜尋地卓爾精靈。終於替他找到了隱秘的獅吼峽-
這處兩邊全是陡峭山崖的峽谷,以時常會遭到大風吹拂發出類似獅子吼叫的聲音而出名,這種地方換在地球上怎麼說也也能成爲不錯的旅遊景區,可是在這異世界中它卻只能是很少有人能到達的隱秘所在。安德回來這裡。只是因爲據說在獅吼峽中。有一片早已經被遺棄的石制建築。荒廢矮人堡壘,而不是風暴女神遺失神殿。”
這一次,沒有會被天打雷劈地憂慮地安德,是親自帶隊深入了山谷中,只是很可惜的是最終看到地景象讓他失望了。被採空的巨大礦坑、鱗次櫛比的粗獷半地下式石制建築,還有那些不太明顯的矮人風格壁畫。無一例外的都在證明這處遺蹟曾經屬於什麼種族所有。
“意料之中。”
儘管是在滿是樹根落葉又凸凹不平的街道上行走。年輕的金髮侯爵卻已經保持着自己筆挺的貴族儀態,絲毫沒有失禮的地方。他的一身衣裝還是那樣的一塵不染,天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只能繼續深入大山深處了,侯爵。我想我有必要再提醒您一下,在這座山脈的深處充滿了強橫的魔獸,有資料記載在這山中有大量山嶺巨人、奇美拉還有冰霜巨龍等等……這些九級以上的高等魔獸存在。作爲公國皇室成員,我想您不該以身犯險,這沒有任何必要——”
略微顯得有些沮喪的安德,如此的對向自己走來的漢莎侯爵說道,這漢莎侯爵要是真在山裡面有點閃失,他安德怎麼也都脫不了干係的。
“不,你錯了。”
皺着眉頭的漢莎侯爵,伸手彈去了片不知何時落在他肩頭的枯葉後,又用十分簡短的話語對安德說道。接着,侯爵用他那雙銀色的雙瞳,開始打量安德身邊的牆壁。這牆壁似乎是矮人神廟的外牆,所以在牆壁上鑿刻着矮人神詆們與其他神詆戰鬥的畫面,惡魔、巨龍還有亡靈以及人類,都被矮人神詆踏在腳下……只是大概是年代過於久遠的緣故,這面本該有三四米高的大型壁畫,已經由於風化與坍塌損失了其中的一多半,剩下的部分也是顯得模糊不清。比如某位大鬍子的矮人神詆,就因爲牆壁坍塌的緣故,失去他的大腦袋……
“時間的流逝,會讓所有的輝煌都失去意義麼?”
仰望着壁畫的年輕侯爵,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卻又有些道理的話來。劇烈的獅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年輕侯爵的金髮變得凌亂,起風了……
而安德又是很疑惑的看了漢莎侯爵一眼,他可沒有接話的意思。
沒道理啊?按理說這漢莎侯爵現在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階段,不要說是在交戰的諸國中,就是在整片大路上他也是名聲鵲起,誰不知道魯格的漢莎侯爵,是天才般的軍事統帥?
而他……有必要說出這樣的悲觀言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