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與我擦肩而過,塞在而後的頭髮一散而朝後飄,一襲烏黑亮麗的長髮飄揚着,我的臉上也掛着許久沒顯露過的微笑,我笑的,不是因爲逃出門衛室而開心,而是因爲自己確確實實地做了個一直以來都想要做出的選擇。
只是,當我腳踏入田徑場的那一刻起,那種一直環繞着我的無力感再度襲上。
映入眼簾的,是那個遠處而又感覺距離很近的魔猿鬼王,它的氣勢,它的氣場,是壓制所以人的震撼之處。
走近了,我才真真正正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在身材魁梧且威力超強的魔猿鬼王面前,我似乎連它的10萬分之一都沒有,但我仍不放棄,也不氣餒,因爲還有大夥,還能一起並肩作戰。
我轉過身來,尋找着柳沐卉的身影。
而柳沐卉此刻雙手緊緊地握着藍色的細沫鋒,守在我們班僅剩的十幾個沒有力量,沒有仙靈的人前面,一副想要保護好這十幾個人的眼神,她的長髮,變成了短髮,整個人都帶有着絲絲縷縷的仙氣,她明明沒有仙靈的,怎麼會擁有這種力量,如果說是別人讓她掌握局面,也不太可能,她眼神中的堅定,以及那保持淡定的動作,讓我感到絲絲的詫異。
我毫不猶豫地向她走去,我之所以不立刻向魔猿鬼王下手,而去找柳沐卉,是因爲,我來的目的,就是來保護我重要的東西,而那重要的東西,柳沐卉是佔據在頂峰的。
她看到我了,但還是什麼都沒說,我站在她旁邊,感覺到她所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她始終都沒有把頭轉向我來看我一眼。
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她的情況,因爲我想起了之前的吵架,到現在,還沒有一方說出和好......
“那個......現在情況怎樣了......”我暗暗地說了一句,目光往向柳沐卉。
“呵,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近距離地與魔猿鬼王對戰。”柳沐卉冷冷地說道,而她一直都往着前方,語氣裡沒有一絲情感。
我也顧不及太多地瞭解柳沐卉的情況了,我朝着眼前的四面看去,一個個小隊,都在遠距離的合整個小隊的力量再發射出去,只是,合起來的力量,在我們眼裡,是充滿着無限光彩的力量,而在魔猿鬼王眼裡簡直不堪一擊,那一下光彩的力量,還沒靠近魔猿的兩米範圍內,就已經想憑空消失一樣被一種詭異的力量吞噬了,魔猿鬼王全身都散發着鬼氣,而它的眼神裡,滿是挑逗的目光。
此刻,它動了動嘴脣,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就沒有一個螞蟻之上的力量麼。”
它的聲音,是那種說不出的強大氣勢,它的聲音,並沒有其他鬼那樣的撕扯,但它說完的這句話,在空中,是轉了好幾個圈之強的。
我閉上了眼睛,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眼睫毛撲閃了一下。
“夢沫魔光!冰雪之杖!”我突然吼道。
而正在與魔猿鬼王戰鬥的每一個人,都停下了手,把頭轉過來看向我。
我看見了沐雨璇和冷逸辰。
“是妍萱!”冷逸辰的目光帶有着一絲不可思議。
“她現在沒有仙靈,很大機率會除於下風的。”在冷逸辰旁邊的沐雨璇開口說道。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保護她的,不是嗎?”冷逸辰轉過頭來,順勢握住了沐雨璇的手腕。
“你放手!我知道,只是有時候,我們自身都難保......”沐雨璇弱弱地說道。
“你別說了......”冷逸辰的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來,隨即嘆了一口氣。
同時開啓兩種力量的我,已經進入了暴走模式,伴隨着冰雪之杖那冰冷的溫度,我整個人都慢慢地變冷,與冰雪之杖融爲一體。
待我再次睜開雙眼,本來烏黑亮麗的黑髮,瞬間變成了銀髮,但我仍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衰弱的現象,反而喜歡上了這樣暴走的自己。
夢沫魔光的魔法球,飄浮在我的手鍊上,粉色的光芒從魔法球中散發,遍佈了整個田徑場的範圍。
而冰雪之杖,被我握在了左手,它所散發的,是悠悠的冰藍色,權杖上面的鑽石,則讓人單單是看一眼,都會感覺到全身涼颼颼的。
“來吧!!!”我用全身的力量吼道。
“嗯哼,有意思。”在我對面的魔猿鬼王微微開口道。
我扎着起跑的馬步,猛地一吼,以極快的速度向對面的魔猿鬼王跑去。
距離魔猿鬼王只有1米以內的距離了,我依然沒有停止過腳步,再一次用盡全身力氣吼了一聲,迅速地把冰雪之杖和夢沫魔光融爲一體,伸出冰雪魔光之杖,吼道:“滅!”
冰雪之杖和夢沫魔光合體成的冰雪魔光之杖,顯然比之前強大了很多,儘管我現在體內並沒有仙靈,並沒有曦渃也就是血蝶的支撐,我也有那份勇氣與魔猿鬼王對敵。
冰雪魔光之杖所散發出的力量,是粉色中略帶冰藍色的合體力量,這把力量,朝魔猿鬼王衝去,也意外地並沒有被魔猿鬼王的鬼氣所吞噬,而是直攻到魔猿鬼王的體內。
下一刻,魔猿鬼王帶着不可思議的面容,朝後退了幾步。
隨即,魔猿鬼王開口說道:“真是不可思議,但那又能怎樣,你這種力量,應該是你發出的最頂峰力度了吧,而且,你的仙靈甚至並不在你體內呢。”
魔猿鬼王說到最後一句,那語氣裡又帶有着絲絲縷縷地挑逗。
我猛地擡起頭,把頭擡得高高的,而魔猿鬼王也擡着頭,它望向的地方,就是監控田徑場的攝像頭。
而後,它猛地伸出了手。
在那同時,田徑場的廣播響了,裡面所發出的聲音,正是曦渃-血蝶的聲音。
她在那頭髮出驚歎而又急速的話語:“小心!它要出絕殺......”
只是,還沒聽完曦渃-血蝶的話語,我就怦然倒下了,魔猿鬼王的手,直穿過我的心臟,我吐了一口血,不可思議地望着魔猿鬼王,而魔猿鬼王,它那雙讓我恨不得把它殺了拿去埋了的眼睛正充滿挑逗地盯着我,它一手抓住我的腰,把我舉到它面前。
我的心像是碎了,不斷都吐血,還有銀髮髮尾被我吐出來的血給染成了血紅色,剩下的,只有暈眩與痛苦。
這種痛苦,是我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臟的破裂,被掐住不能逃脫。
在下面的人,一個個都急忙圍了在我的正下方,我朝下看,有冷逸辰、沐雨璇他們那急切的目光,還有更多人不可思議以及悲痛欲絕的目光,但我,卻沒有看到柳沐卉的身影......
“柳......沐......卉......”我咬着下嘴脣,弱弱地叫出了柳沐卉的名字。
而在魔猿鬼王身後準備偷襲的柳沐卉,頓了頓......
我沒有了氣息,我什麼也看不到了,眼前一片黑暗,看到了,只是彼岸花,以及那血色的蝴蝶在彼岸花上面撲閃着翅膀。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我這是死了嗎?
我不太清楚......
但我仍能看到那彼岸花,以及那血蝶......
但除此之外,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慢慢地,我連那心臟破裂的痛苦感覺都感受不到了......
但卻莫名其妙地,我覺得我的心並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