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沙文成捂着胸口嚴肅道。
“雖然我把魂匣交給了你,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想要我的鎧甲,不可能!”
夜三更聳了聳肩膀:“我就想試一試爽一下而已嘛,既然你不想給那就算咯。”
在讓沙文成幫他又宰了一頭黑水巨蟾後,夜三更見他如此輕巧便也去玩了一次,然後差點就被巨蟾的胃酸把自己給融了,幸好關鍵時刻一招追風十三劍破腹而出才得見生天。
不過那時他身上的鞋子和皮甲已經被融掉了大半,就連頭髮也去了不少,最後只好用刀剔了個清爽的髮型。
“其實就算我想借也借不了,你也拿不下來的。”沙文成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過,嘆了口氣道。
“這套鎧甲我已經穿了二十年,除了頭盔,整套鎧甲都已經和我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可以這麼說,這就是我身體!”
嗙嗙地錘了一下胸甲,沙文成苦笑地攤了攤手。
“這樣啊……”
夜三更動了動嘴脣,沒有再就着這個話題說什麼,而是擡頭看了一眼天邊拋灑下的朝陽。
“啊,天亮了啊。”
亡靈在夜晚中的便利性很多,但在白天卻會受到一點微弱的削弱,就像是人類白天不睡覺夜晚繼續熬夜一般。
對於夜三更來說,也就是晚上能發揮110%的實力,白天卻只有95%左右,總體影響不大。
影響大的是他的魂能。
在扣去日常維持之後,他現在還剩下77.4的魂能,不過手頭還有一千五百多的生靈能量,足夠他繼續過好一陣子。
“走吧,也該跟我回去了。”將巨蟾的屍體處理好,夜三更對着沙文成道。
只有回到農場,他才能依靠停屍木屋的效果把沙文成的魂能消耗給節省下來。
“那個……走之前能讓我回去處理一下墓地裡的殭屍嗎?”沙文成問。
由於長時間跟那堆屍體接近,自己的亡靈氣息成爲了誘因復甦了不少的殭屍,如果他就這麼離開,他擔心那些傢伙會惹出什麼麻煩。
夜三更擡了擡眉毛。
“方尖碑的屏蔽結界不是還有小半年才消亡麼?你用的那些石壁又厚,沒有殭屍能出得來的,放心吧。”
“再說了,說不定日後我們還會回來的,就先讓他們幫我們守一下城吧。”
還要回來麼?
沙文成回身看了一眼那朝陽下斑駁的城牆,嘆了口氣後隨即扭頭跨上鋼牙,
“走!”
“哎?等等!我還沒上鱷呢!”
……
雖然一路上揹着大堆武器裝備的哥布林骷髏們咣咣噹當的速度很慢,不過最終還是在入夜的時候趕了回來。
遠遠看到那羣正在地裡忙活的哥布林農民,夜三更鬆了口氣。
不知不覺中,洛蘭城下的這片農場已經成爲了他的家,而回到家的感覺總是能讓人放鬆起來。
“夜……啊,你怎麼了?怎麼搞得那麼狼狽?”
夜三更沒想到翁靈那麼晚居然也在這裡,而且一上來就看到了他又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悽慘裝扮,不由得有些尷尬。
“咳,一點小意外而已,沒啥大礙,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新同伴。”
夜三更指了指牽着鋼牙鱷過來的沙文成道:“我的發小,沙文成騎士。”
發小?
翁靈狐疑地看向了沙文成,這個夜三更怎麼老能從邊邊角角帶回些奇怪的傢伙,不過這次……
哎?好像總算靠譜了點啊。
一身普通的黑甲穿在沙文成身上,得體而又優雅,雖然臉上的膚色白了一些,線條也粗了幾分,不過那種貴族的氣質讓見多識廣的翁靈一眼就看了出來。
相對於吊兒郎當摳門成性的夜三更,這個沙文成才更像是一個貴族好麼!
沙文成走到翁靈和貝德的面前,微微鞠了一禮。
“二位美麗的小姐好,鄙人沙文成,乃……”
嘭地一下,夜三更捅了捅沙文成的腰:“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差不多可以了。”
鼻子動了動,夜三更看向了翁靈背後的篝火:“吃着呢?”
翁靈白了他一眼:“就你鼻子靈,不過沒做你的份。”
“哦。”
“騙你的,不過沙……”
“叫我文成或者沙文成都可以。”沙文成笑了笑,一口白牙晃得夜三更有點後悔。
捏臉時下手還是太輕了。
“我還是叫你沙文成吧,”翁靈笑着點了點頭:“不過你的那份我倒是沒備到,能等等嗎?我這就去做。”
“有勞。”沙文成拱了拱手。
“做飯嗎?翁靈你看下我帶回的這些東西能不能用?”
夜三更突然探了過來,指了指身後。
除了那一堆裝備之外,他還將最後擊殺的兩隻黑水巨蟾給分解帶了回來,每個哥布林身上都貼着幾片肉。
相對於簡單的燒烤,他覺得以翁靈的手藝更能發揮出這些食材的潛力。
“鱷魚?”
翁靈愕然道,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解下了身後的大黑錘,呼呼揮了兩下。
“你居然還帶了頭活的回來,不過這樣也好,新鮮鱷魚血煮的粥最滋補了,你們等一下哈。”
鋼牙:???
“呃,”沙文成臉色一黑,“翁小姐誤會了,這是我的坐騎鋼牙,不能吃的。”
翁靈臉色一紅,這才發現後面哥布林身上掛着的白色肉塊和一些奇怪的小銀魚。
“早……早說嘛!”
奪過幾塊食材後,翁靈轉身就跑去了一邊忙活起來,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剮了一眼夜三更。
夜三更聳了聳肩,看向了貝德。
“我還抓了點活的東西,你來看看能不能養。”
“什麼東西?”貝德搓着手掌看向了鋼牙,“是這條鱷魚嗎?看起來是蠻威武的,可惜就只有一條,不過你放心,我可以把它和魔鼠雜在一起配成鼠鱷,你看怎麼樣?”
沙文成臉色再次一黑,自己投靠的這個傢伙到底收的都是些什麼奇葩啊?爲什麼都要盯着他的坐騎?
沙文成閃身一擋,把一臉懵懂的鋼牙掩在身後:
“咳咳,貝德小姐,我想夜老闆說的應該是他們身上的那些魚和蝌蚪。”
“魚?蝌蚪?”
貝德看了看走過來的老古和他身後的幾個哥布林。
只見他們擡着幾塊盾牌,而盾牌裡面是幾隻被繩子定住的黑色怪魚和拳頭那麼大的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