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仍然雙手抱臂,堵在出口,不削一顧的看着黎邰銘,說道:“你所說的‘自己的想法’,無非就是用永生的來蠱惑他們,讓他們在死亡的恐懼中迷失自己。、、”
“對,”聽見小淑反駁自己,黎邰銘反而心安理得起來,上前一步用自己那寬大的肩膀頂着小淑的胸口,道:“即便如此又能怎樣?死了什麼都沒有,活着至少能經歷更多的事情。”
“呵呵,”小淑笑了笑,語氣中帶着三分諷刺,“這句話你爲什麼不跟那些死刀下的亡魂說?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活着卻能經歷更多的事情,他們也有權力活着,也有權力經歷更多的事情,他們的家人、朋友、子女,還需要他們去關懷和照顧。九十九條人命才能復活一個人,你不覺得這筆賬很不合算嗎?”
這句話恰好說到了黎邰銘的死結,靠攝取別人的性命來獲得永生,本來就是一種漠視天理的暴@行,再這樣說下去,黎邰銘恐怕難以自圓其說,於是乎來起了硬的。放下冰玉,攥起鐮刀,用手肘卡住小淑的喉嚨,將他逼到牆根兒邊上,帶着兇光畢露的眼神,對他說:“你還年輕,還沒有看透世界的本質,以前所經歷的那些痛苦,還不到你應該經歷的十分之一,等你把這條路走完了,再來跟我說大道理。”
“帶我去找曉宇。”被黎邰銘卡住喉嚨,小淑嗓子有幾分沙啞,不過還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要求。
看着小淑略帶狼狽的表情,黎邰銘陰險的說:“先去找你的孿生兄弟吧!他奪走了你的愛,那個女人正在受到煎熬,你該去把她救回來。”說完,放開卡住小淑的手肘,準備回身帶着冰玉離開。
就在他們將要奔出街角的時候,小淑如餓虎撲食一般,迎面向黎邰銘撲了過去,把他撞倒在地,壓在身子底下,從口袋裡掏出那瓶食人冥蟲,擰開了蓋子,將瓶口放在黎邰銘脖根兒旁邊,說道:“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我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找回自己的兄弟!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黎邰銘斜眼瞟了一下瓶子,裡面果真裝着蠕動不止的食人冥蟲,便道:“你怎麼會有這玩意兒?”
“別轉移話題,”小淑憤怒了,用帶着仇恨的眼神死死盯住黎邰銘,喊道:“幫還是不幫?”那架勢彷彿要和他同歸於盡。在一旁駐足而立的冰玉,此刻直冒冷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他對你真的這麼重要?”黎邰銘戰戰兢兢的問。
小淑用另一隻手撕開外套,露出傷痕滿布的胸口,指着那最大的一塊傷疤,對他說:“看到沒有?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我必須去幫他,不管他死了也好,活着也好,都必須見上一面,否則你第一個來嘗試它們的滋味,接着是其他走屍,我們會把你們掃蕩出整個兒城市。”
黎邰銘臉色大變,皺着眉頭問道:“你不是唯一有這樣東西的人?”
見他露出了畏懼的臉色,小淑鬆了口氣,從黎邰銘身上爬下起來,將瓶子蓋上,陰陰地說道:“博弈的精髓,就是永遠爲自己留一個b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