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沒有去書房,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就在廊廳盡頭,有一架老式電梯,把電梯建在別墅裡可真不多見,好像只有在歐美早期電影中才能欣賞着這種拉門式的老古董。
侯大勇踏步向前,上了電梯,我和王珏緊隨其後。拉門在我們進到門裡的那一刻,自動關上了。沒有按任何按鈕,電梯開始下行。我問侯大勇,地下有幾層樓,他酷酷的一笑,神秘兮兮地說:“地下永遠有十八層。”好吧,算我白問了。
這一路電梯外面始終是黑黢黢一片,沒有門的痕跡,沒有樓層的痕跡,更沒有光線的痕跡,要去的真如同是十八層地獄。
叮咚……總算是停了,門自動打開,一條深幽的走廊呈現在我們面前。又是走廊,我們這段旅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走廊中渡過的。我真不想再繼續走了,走過去說不定又會碰到什麼怪事。
侯大勇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沒有出電梯,回身過來說:“我們要到放血親羅盤的房間,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羅盤就能顯示出親人的方位。這是現在找到你姐姐的唯一辦法。不過,下面這段路很危險,即使我本人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毫髮無損的通過。”
他倒是很厲害,一把抓住我的死穴。如果我不走這段路,就找不到老姐,找不到老姐自然談不上救她。這樣的話,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
好吧,我邁步往前,準備跳進“火海”。侯大勇從身後拉住我,示意前面危險,讓我跟在他後面走。我當然禮讓三先,擺擺手讓他過去。
他走到電梯門口,捲起袖子和褲腿,擡起一條腿,輕輕踩在走廊地板上。說時遲,那時快,走廊昏黃的燈光閃了三下,突然全部滅掉,前面的路伸手不見五指。王珏跟在侯大勇身後,探身出去,見滅了燈光,便摸出口袋裡的打火機,準備打燃了照亮。
嚓嚓,他剛用手撥弄兩下扳扣,被侯大勇一把搶過去,扔回到電梯裡。我吃了一驚,王珏有些惱怒。侯大勇小聲的說:“禁止明火!”
王珏回身撿起打火機,擦擦乾淨,裝進口袋裡,繼續跟着侯大勇一步一印的走。
起初和平常的走廊沒有什麼兩樣,大約走到三十來步的時候,腳下一高一低,好像踩在軟綿綿的東西上。又走一小段,不僅是軟綿綿,感覺還黏答答的。我提起腳跟,想摸摸是什麼,侯大勇一巴掌打開我的手,“不能摸!”
再近前一步,一股惡臭迎面撲來。那味道前所未有的難聞,我趕緊用手捂住嘴巴,不停的乾嘔。王珏倒是十分鎮定,沒有絲毫反應。我奇怪地問:“你沒聞到啊?”
他不動聲色地回答:“聞到了,是屍臭!”
屍臭兩個字一出,我隨即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王珏是醫生,果然對這些噁心的東西比較司空見慣。
我吐得腸肝肚肺都要倒出來了,喘着粗氣,大腦發懵。藉着牆壁靠下來,突然感覺牆壁上全是黏糊糊的液體,粘得袖子上、背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