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小淑所料。,,雨停之後,蜘蛛們乘着落日的最後一縷餘暉,悉數離開了山洞。從哪裡來,到那裡去,它們小心翼翼的沿着來時那條無水的通道,不留下一片雲彩的走了。剩下我、小淑、阿狸和星兒,四個人孤零零坐在地上。
星兒一直在睡,阿狸也倒在我懷裡,輕輕打起了鼾。只有我和小淑,因爲剛纔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無法休息。大眼瞪小眼,面對面坐着。
半晌,他纔開口打破沉默:“你餓了吧?那邊的水果還有些是好的,我去撿過來。”說完,他一隻手撐地,艱難的支起那條受傷的腿,一步一瘸的走到香蕉旁邊,弓下腰把它們抱了過來。
水果原本是放在拴星兒的那塊石頭四周,剛纔慌忙之中,被我們踩壞了不少。只有少部分完好無損的留下來。不過,就這一小部分,已經夠我們充飢的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硬撐着,我們根本挨不到現在。沒有幾個人能在粒米不進的狀況下,奔波勞累一整天。於是,接過香蕉我便狼吞虎嚥的吃起來,三口兩口一個。而小淑居然連皮也不剝,一隻手拿了一根,左一口,右一口,一會兒就啃光了一整串香蕉。
吃飽了,拿出水壺灌一點兒溪水喝下去。然後,一切都完美了。我拍着肚子,像豬八戒樣,仰面躺在地上,看着頭頂的鐘乳石,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
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這裡有亡靈海之水,爲什麼不把小淑腿上的傷治一下呢?於是,我一骨碌爬起來,連着爬在胸口的阿狸也弄醒了。
“小淑,你怎麼不……”我剛想問他怎麼不用亡靈海之水療傷,話才說了一半,看見他早已捲起褲腳,用水壺蓋子從溪裡舀水,一點一點的澆在傷口上。
奇怪的是,這溪水並不管用。澆了半天,傷口沒有半點兒癒合的跡象,疼痛反而加劇了。只聽小淑時不時從咬緊的牙關裡發出吱的一聲,有時候腿會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好似澆在傷口上的是濃濃的鹽水,與亡靈海之水沒有一點兒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我站在一旁,奇怪的問。
“不知道啊!”小淑緊咬牙關,說:“剛纔有兩隻蜘蛛爬到溪裡就死了,屍體還在那裡呢。”他用嘴努了努旁邊那兩隻翻着肚皮的死蜘蛛,接着說道:“看起來和亡靈海之水一摸一樣,怎麼就不頂用了呢?”
就在我們兩對着溪水納悶的時候,阿狸從身後躥了出來,一隻手抱着我的大腿,另一隻手伸到溪裡玩耍。見她玩得開心,我和小淑也沒多管。
哪知道就在我們專注於研究溪水的時候,阿狸一聲慘叫,鬆開抱着我大腿的手,和爬在自己肩膀上的星兒撕打了起來。
原來,就在我們研究水的當口兒,星兒醒了。第一個就把阿狸當做目標,上前抱住她的脖子狠狠啃了一口。我和小淑對望了一眼,他眼裡泛着星星點點的淚花,彷彿不知道眼下這情形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