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將短劍武器卡握在手中,從卡牌轉化成實在的武器,然後便是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向前邁出一大步,一頭鑽入了瘴氣之中。
一邁入白色的濃郁瘴氣,他便是開始感覺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表面產生了刺痛與灼燒感,這種灼燒感也不能說非常的疼痛,但仍然屬於不舒服的範疇之內。顯然處在瘴氣的範圍之內的話,他會源源不斷的受到傷害。
雖然這種傷害只是讓自己的皮膚有刺痛與灼燒感的程度,但這種些微的傷害,會持續不斷的施加,並逐漸積累起來,最終置他與死地。
“所以必須得速戰速決。”男子在心中這麼想着,加快了腳步,往樹林的深處探去。
白霧濃濃,遮蔽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看清楚自己前方的道路究竟在往哪裡延伸而去,即使有魔物和男子他已經到了咫尺之遙,下一刻就要迎頭碰上,他估計都無法透過如此濃郁的霧氣,發現對方的存在的吧。
不過視線受阻的他,乾脆就選擇了用聽力來進行彌補,側耳傾聽着周遭的風吹草動,同時走得非常的緩慢,一點都不着急。
他不敢太過深入魔霧森林,因爲瘴氣的存在,他時時刻刻都在一點點的掉血,因此他必須得給自己留有逃跑的時間,在生命出現了危險的時候能及時逃離才行。
就這麼慢慢的,一點點揮劍撥開濃霧往前前行的過程中,他的生命值已經是一路下滑,並且逐漸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之中了。
他其實也差不多該撤離了,繼續在瘴氣之中待下去,只會讓他逐漸的陷入到危險之中罷了。
因此,他現在即使顆粒無收,沒有遇到任何敵人,感覺十分的不甘願,也是不得不原路返回,離開這片滿是帶毒瘴氣的森林。
但他卻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片魔霧森林,可並不是什麼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因爲當他嘗試尋找來時的道路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來時的道路了。
在他身後的霧氣,和他身前的霧氣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因此男子立馬就發現了,自己現在已經認不出自己是從哪裡走到這裡了。
“換句話說,其實我已經迷路了?不是我說,這未免也有點太糟糕了吧。”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遺憾的發現,自己四周的樹木長得有大同小異,根本就沒有任何擁有辨識度的,能在自己來時留下印象的事物存在着,能作爲自己找到來時的路時的路標。
因此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危險了,畢竟如果男子他不能及時離開瘴氣的話,生命值會降到零點一下,並帶來他這位玩家的死亡了。
他的血條是自己可見的,在自己視野的正下方,有一個紅色的條狀物存在着,從他進入到這一片滿是濃霧的森林以後,那個紅色的長條狀物就一直在縮短,像是燃燒着的引線一樣,充滿着危險的氣息。
“是這邊!”男子衝着一個方向,並就這麼快速的奔跑而去。
但是濃霧卻是伴隨着他的奔跑,而變得更加的濃郁,濃稠得像是酸奶一般。
十分明顯的,他的奔跑似乎沒有離開瘴氣的範圍,反而是更接近濃霧的源頭了,這一點從濃霧的濃度,莫名其妙的變得濃郁的這一點,男子這麼猜測到。
“果然……還是跑錯了……方向嗎?”男子喘着氣,這麼說道。
他身上的刺痛感變得更強烈了,裸露出的皮膚已經開始發黑並滲出暗紅色的汁液了,並且現在變得奇癢無比,讓男子不免想要去撓。
但是如果撓了的話,不僅不會止癢,而且皮膚的潰爛只會變得更加嚴重的,男子憑藉着自己記憶之中殘破的遊戲經驗,對如果自己撓了就會變成這種模樣的情況,十分的篤定。
而更糟糕的是男子在一段時間的奔跑以後,現在呼吸已經亂了,並因此而吸入了不少的毒霧,現在已經是開始感覺呼吸困難,眼冒金星了。
他又掙扎着往前走了幾步,卻是被樹根所絆倒,直接倒在了地上,摔在了樹葉堆上。
本就已經沒有剩下什麼力氣的他,在摔倒以後便是再也沒有爬起來了,就這麼保持着臉朝下埋入樹葉與泥土的姿態,一動不動。
現在的他因爲供氧不足加上瘴氣入體,實在是渾身乏力,四肢都軟綿綿的,似乎連動一下都難以做到了。
“看來我距離在充滿毒素的瘴氣之中死亡,已經不遠了……”
男子喃喃自語着,發出了苦笑聲。他此刻的聲音,是如此的有氣無力,和蚊子的嗡嗡聲都有得一拼。並且他現在舌頭麻木,發出的聲音也是走了形狀,如果外人聽到了,可能根本就分辨不出這是人話還是狗叫。
他嘗試過了通過菜單來下線,但是當他按下的時候,系統卻是跳出了提示:“你不能在主城以外的地方離開遊戲。”
這條路似乎的確是被堵死了,不過這倒也沒超出男子他的預料。
來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性,穿着一身護體鎧甲,將身體的大部分都保護在了自己的鎧甲之下,如果不是她沒有穿着頭盔,露出自己的單馬尾長髮與姣好的容顏,估計很多人是沒有辦法通過她身上厚實的鎧甲,判斷出她是一位女性的吧。
不過穿着鎧甲也好,法袍也好,哪怕不穿也好,對於現在動彈不得的男子而言都差不了太多,他現在只想知道對方主動靠近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來意,其他的一概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