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了裁判發言的聲音所吸引,向着場地中央看去。
但壯漢捶擊地面所揚起的漫天飛沙走石卻是遮蔽了他們的視線,使得他們只能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戰場的中央,站得筆直,除此之外一點細節都沒有表露出來。
但它們只需要仔細一想就能立馬發現問題所在——能夠在戰場之中待着的,除了壯漢以外,也就只能是113μ他了,而從這道身影的體型來看,基本能排除壯漢的可能性。
那麼就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這道身影十有八九是113μ了。
於是觀衆們便是炸鍋了:“我的天啊,他居然在這麼連續的重拳轟炸之下,存活了下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簡直難以置信,我是肯定不可能在這麼可怕的連續拳擊之下,存活下來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真的,我在場外都被這連續的餘波搞得不成樣子了,他居然還能站起來,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在他們議論紛紛,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113μ則是轉過身來,面向壯漢,俯身撿起了就在自己腳邊的短劍。
對方在連續出拳的時候,就已經趁勢將劍丟了出去,而他則是在瞬間移動逃出對方雙拳齊下的範圍以後,花了不少功夫纔在地上找到了這柄被對方丟棄的,屬於自己的劍。
短劍重新回到手中,113μ心中也就踏實了不少,有武器與沒武器的區別,對於他而言還是很大的。畢竟只有持有武器,才能夠觸發“烈焰”這張元素卡的效果,讓武器附着上火焰,而赤手空拳的狀態能否觸發烈焰的卡牌效果,113μ沒嘗試過,一是擔心沒有任何反應,二是如果自己的雙手真的被點燃了,感覺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總之,此時此刻的勝利天平,毫無疑問是向着他的方向傾斜而來的。對方的肌肉強化狀態已經過期了,而他劍刃上燃燒起的火焰,纔剛剛點燃。
但他劍上的火焰,卻是非常微弱的,一點小小的火苗。
他主動向着背對着自己的壯漢所在的方向,直接衝了過去,揮動着自己手中燃燒着跳動着的火苗的劍,直接給對方在背上輕輕的劃出一到口子,用這種方式,較爲友善的去提醒對方,他該認輸了,否則接下來對方可能就要吃苦頭了。
113μ和對方無冤無仇,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因此他也沒必要做得太過火,點到爲止,讓對方見識到自己的厲害,接着坦然認輸就可以了,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於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與打算,113μ在控制力道,以劍刃輕輕劃破對方背部的皮膚以後,便是將劍收起,對着壯漢這麼說到:“勝負已經分出來了,是我技高一籌。所以,你還是認輸吧,省得繼續打下去我們之中的任意一位受傷。”
雖然113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試圖讓那一位壯漢趁早認輸,但對方卻似乎並沒有那種老老實實選擇認輸的打算。
在感覺自己背上捱了113μ輕輕斬過,蜻蜓點水一般的一劍,隱隱作痛的瞬間,對方的眼中已經是開始有鮮血彙集在了一起,最終變成了一片通紅。
他以自己的後背,清晰的感覺到了113μ的活力與精神,但正是因爲他清晰的感覺到了113μ的活蹦亂跳,平安無事,他纔會感覺有一股無名業火正在自己的心中燃燒,火焰舔舐着自己的五臟六腑,讓他覺得異常的憤怒,怒火中燒。
憑什麼對方能夠在自己瘋狂的攻擊之下,平安無事的活下來?
憑什麼對方活下來以後,還對着自己的後背,玩笑性質的砍了一劍?
憑什麼這一劍是僅僅擦傷他後背皮肉的輕微一擊?
憑什麼這一劍即使附着着火焰,也似乎有所保留,並不是非常疼痛,最多燒紅了他的後背?
憑什麼?
壯漢憤怒萬分,對對方宛若對待這場戰鬥的輕鬆隨意的態度,感覺極其的憤怒。
自己明明從一開始就想要殺了對方,並用出了自己所能用出的最強攻擊手段,全力的,毫無保留的攻擊對方了,但是對方卻是活了下來,並還假仁假義的砍了自己不痛不癢,隨意無比的一下,並希望自己就此認輸?
拜託!要自己向對方認輸,然後向那個小個子以及大家鞠躬道歉,可是會顏面掃地的,還不如自己死在對方手上,好歹看起來還像點話呢!
於是壯漢直接決定了,要撕破臉皮,再次對113μ出手,殺了他以泄憤。
他暴起,轉身便是化雙手爲爪,向近在咫尺的113μ直接抓了過來,要揪住他,以雙手將他扛起,然後用膝蓋將他的腰椎直接折斷。
以他和對方的體格差距,即使不動用肌肉強化的法術卡,憑着自己的蠻力,這種事情也是能勉強做到的。
113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本已經收好了刀,給出了臺階,就等着對方認輸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突然暴起,向他抓了過來,打算要置他與死地,實在是令他覺得措手不及。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情況會變成這麼一副奇怪的模樣,但是113μ只得長嘆一口氣,然後避讓着對方連續襲來的雙手,在維持距離的同時,接連發問:
“至於嗎?不就只是一場分勝負的戰鬥罷了,至於鬧到這一份上嗎?”
“至於,非常至於!”對方的回答,格外的果斷,語氣也是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