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於明拿燕三沒辦法,道:“我說,你千萬別拿要留給我的基金去玩女人,老大不小了,坑子侄的事你可不能幹。”
“臭小子,敢教訓我?”燕三順口道:“我和楚河開設了環球顧問公司,前個月剛幫一個毒梟上訴出獄成功。”
“又幹傷天害理的事啊?”於明汗。
“我給作證的警察加點料,那警察尿檢陽性,又被拍到和一名被通緝毒販見面握手,他的證詞被滅了。”燕三嘆口氣:“這沒了你嬸嬸,我覺得自己象是老畜生。“
“叔叔,你別這麼說。”於明道:“你玩的高興就好。”
“我不高興。”
於明怒:“那就別玩了。”你想怎麼樣?
“人生沒有目標,好了,別管我了。”燕三掛電話,頗爲惆悵,年輕時候因爲因果報應金盆洗手,老婆失蹤,還要照顧於明。現在於明長大了,老婆也有下落了,人生突然沒了目標。心癢手癢,加之助手楚河在身邊,這黃金組合不想幹壞事都難。
李復見於明掛電話,問:“怎麼樣?”
“目前掌握信息足夠了,搞定金羽沒問題,但是我想最好是不動聲色。”於明沉思一會:“還是那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金寡婦控制着金羽,只要她出面,金羽應該不會亂來。李復,交給你了。”
李復問:“你意思是通過我們掌握的秘密,要挾金寡婦?”
“不用要挾,金寡婦知道這事就行,她應該是聰明人。如果金羽還糾纏張遙,那可能導致金羽非婚生子身份暴露。”
李復搖頭:“我得先側寫下金羽的性格。”
“恩。”於明點頭,金羽性格決定發展走向,偏執狂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於明這一套只適用理智型的人,比如海娜拆埃及帶回來禮物,於明就騙不到她了。拉斯維加斯撲克牌大賽中也有這麼一句話。當你自認對手強大,那就放棄理智,或者放棄賭局。於明道:“接電話,喂!”
葉戰:“有一對夫妻聯繫了我。”
“恩?”於明沒明白。
葉戰提醒:“我幫你尋親,然後有一對夫妻聯繫了我。”
“DNA驗了嗎?”
“哪那麼快呢,先把故事告訴你。”葉戰道:“他們有一對女雙胞胎,然後又有了你……”
“等等。別說是我,還沒確定呢。”
“好吧,他們又懷孕了躲到了老婆娘家,因爲計劃生育,如果孩子出生,夫妻都是廠裡職工。會被辭退。男娃出生大概半歲左右,計生多次上門詢問老婆去哪,廠裡也要求回來上班,眼看瞞不住。男的一狠心,帶了孩子出遠門,學扔唐僧,把男娃放在臉盆裡順水而下。回去告訴自己老婆,說孩子被人偷了。因爲是計劃外生育,所以他們不敢報警。”
於明皺眉:“這故事普通了點。”怎麼也應該是俠客島那樣,父母俠客,仇人上門,偷走小孩,心一軟沒幹掉,扔河裡了。
“不僅普通。而且他們沒說實話。”葉戰道:“我不認爲他們是夫妻關係,但是他們的部分表演很到位,要麼是專業演員,要麼真的可能是要找的人。他們是分開兩輛車來的,男的開的是國產車,女的開的是幾百萬名車,還配有女司機。女助理。還有從言談舉止來看,女的應該是很有錢的人,而男的如普通白領這樣。他們很主動要求驗證DNA,但將扔孩子過程和原因說的很簡單。女的說。如果你真是她孩子,她願意送孩子去國外治療,請最好醫生,我覺的這份激動應該是真的。”
葉戰補充道:“他們留的DNA是真的,留的電話是真的,但是他們的名字卻是假的。我查詢發現,這兩部電話卡都是新買的,除了打給我外,沒有其他通訊記錄。他們想三天後去醫院看你。”
“你坑爹吧?”於明大驚:“我們說好的,認不認是我的事。”
“嚇你的。”葉戰哈哈一笑,道:“DNA結果一週後出來,我會約他們吃飯,到時候你一起出席就好。”
“OK!如果DNA符合就多準備一份不符合的。”於明掛電話,他發現自己心情很平靜,沒有南非之行那麼波瀾起伏。甚至在看過葉戰幫忙打的尋親廣告後,於明轉頭就忘了還有這事。於明從埃及回來,在杜青青身上感受家庭的溫暖,對未知的一切有了從容應對的態度。經過一年的進化,於明對那份親情已經少了很多期待,只不過上次葉戰認母親,於明的心絃被觸動了幾個小時罷了。
……
張遙的事交給李復處理,於明第二天和倪秋去看房子,倪秋搶下一套一百一十平的,每平米三萬的房子,三年後交房。爲了慶祝新生活和房奴二十年的艱辛歷程,於明中午請倪秋吃西餐。倪秋坐在西餐廳看菜單:“兩份牛排。”
“吃的完嗎?”於明問。
“買了房子,以後就吃不上了。”倪秋嘆氣道:“除非老闆請客,你們聚餐就不要叫我了。”首付一百萬,月還一萬七,壓力太大,傷不起。
於明把菜單拿給服務員道:“三份牛排。”
兩人再聊了幾句,姬動和一名三十歲左右高挑的女子走進西餐廳,於明一眼看見:“沒想到姬動這死胖子還玩婚外情。”
倪秋疑惑問:“爲什麼是婚外情?”
“不是婚外情,至於來西餐廳當冤大頭嗎?這一餐沒有一百五十塊拿不下來,但是姬動老婆未必給報賬。”於明急速轉頭,低頭:“看過來了。”
姬動走到於明身後,於明擡頭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就知道,如果不和你說清楚,你非瞎猜。”姬動介紹:“C市刑警隊副隊長汪心月,汪隊,來拿我們法證組的檢驗報告。於明,倪秋”
於明站起來和汪心月握手:“一起坐?”
“好啊。”汪心月點頭坐下,渾然沒有張諾楠那豪邁之色,動作有淑女的修養。
姬動也坐下道:“於明來得巧。汪隊正巧趕上一件案件,和你鬼屋有點象。”
於明納悶:“C市不是應該重點調查運動員被害案嗎?我聽說刑警隊長因爲誤判自殺,已經引咎辭職。”
汪心月尷尬數秒,這件事讓同行們笑話了,點頭道:“是的,不過別的工作也要做。我這次來就是拿錄像讓A市法證鑑定的。”通過法證對錄像帶鑑定,已經鎖定嫌疑人的身高和使用的拍攝設備。
倪秋對這案件沒興趣。問:“C市鬼屋是怎麼樣的?”
汪心月看姬動,姬動點頭,汪心月道:“C市的鬼屋在郊區,傳聞那裡在古代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死者無數。明朝時候有一位官員路過此地犯病,道士說被此地戾氣所傷。做了三天水陸道場後,官員病奇蹟般的康復。官員很感謝道士,應道士的要求蓋了一座青雲觀,青雲觀很大,佔地幾十畝,主建築就有十畝大小。後來文革時候,道觀被洗劫一空。道士也被逼還俗,這裡成了武鬥派的總部,一次‘敵對’武鬥派偷襲,將指揮部裡面十幾個人全部打死。文革結束後,當地政府對青雲觀進行修繕,有幾名道士入駐其中。但是現代道教競爭不過佛教,青雲觀也比較破敗。幾個月前,政府對此地進行開發。幾名道士都不同意,這時候鬼就出現了。”
於明笑:“你說了這麼多背景,其實就是開發商或者政府臨時工乾的吧?”
“我們起初也是這麼認爲,但是開發商自己被嚇的大小便失禁。”汪心月道:“爲了證實自己沒有搗鬼和打破有鬼傳聞,開發商在道觀內住了一夜,他和自己的副總同住,半夜兩人被奇怪聲音驚醒。開發商膽子大,起來看看沒事,回房間後卻看見鏡子上面出現血字:還我命來。”
“哈哈。”於明笑:“江湖伎倆,這是化學品塗抹上去。幹了就看不見,然後到了一定溫差,就會顯現出來。”
“這本是我的想法,但是我們對鏡子進行了全面的檢測,未發現有任何東西。”汪心月道:“我知道你要說開發商說謊,但又不是。因爲這事情鬧的C市大家都知道,房價一次就跌掉了五成。而開發商和政府拿地的合同,卻是已經簽署好的。試問,開發商爲什麼自己搞自己?”
“這個……”於明皺眉,似乎說不通。
汪心月道:“第二天,我和一名組員住到了觀內,半夜聽見外面有聲音,拉開木窗戶,只看見一個穿了紅衛兵衣服的人站立在庭院中,跳到水井裡,我和組員立刻衝出去,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現,打撈水井也沒有任何發現。”
於明問:“會不會是沒跳到井裡,掛在井壁,你們衝出去後花費了五秒?”
“七秒。”汪心月回答後道:“那是不可能的,庭院內只有一口井,沒有其他掩飾物,距離最近是一堵三米高的圍牆。七秒時間,從井裡出來,奔跑十米,然後跨過圍牆?好吧,這畢竟理論上還是有可能的。然後是最重要一部分,我們再住了兩天,一直沒有動靜,第三天早上,一個盒子放在我們的桌子上,盒子裡面是一個人頭。”
“真人頭?”於明驚訝問。
“真人頭。”汪心月回答:“雖然表情有些扭曲,但是可以認出開發商的臉,我現場檢驗,發現人死亡不會超過十個小時。但是,開發商因爲受驚嚇,一直在住院,還請了四名的保鏢。兩個小時後我見到了開發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