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只是開了一個安保公司?沒做別的?”秦戰雄如此問。
秦嵐面色微微一變,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旁邊的葉秋,意思道:臭犢子,你是不是對我哥說過什麼了?不然他怎麼能猜的這麼準?
葉秋回以她一個無辜的眼神,意思說:天地良心,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啊。
“嵐嵐?”秦戰雄喊了一聲,聲音微冷。其實他並不是發現了什麼,也不是聽說了什麼,他之所以這麼猜是因爲他太瞭解那些關於地下世界的手段。別忘了他曾經可是青蒙草原上的霸主,親眼見證了不知多少混混的崛起、衰落,那些人中崛起的方式各不相同,其中自然也有先開安保公司,再一點點滲透到地下世界去的。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因爲安保公司,他也不會去想的更多,只是秦嵐閃爍不定,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卻是讓他忍不住心生警惕。
“啊,哥。我……”秦嵐連忙應了一聲,目光再次瞟向葉秋,意思說:臭犢子,你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給姐解圍啊!
葉秋看了秦嵐一眼,衝她做出一個放心的眼神,扭頭對秦戰雄道:“是,安保公司的目的並不單純。事實上現在上江已經在控制之中了。”
“啊?”此話一出秦嵐大吃一驚,一雙如寶石般的眸子瞪的滾圓,震驚又迷茫地看着葉秋,心想:臭犢子,你要死啊。這就是你幫我解的圍?你就這樣讓我放心?
眼看葉秋已經把真相告訴了秦戰雄,秦嵐連忙鬆開了摟着秦戰雄的手,向後撤了一步。果然,秦戰雄一張臉迅速陰沉了下來,扭頭看着她,目光凌厲。
“哥,我……”秦嵐吱吱唔唔,終是沒有說出什麼辯解的話來。
這時葉秋繼續道:“你不用那麼看着她,是我讓她這麼做的。我來上江之前,她就只是老老實實開了個安保公司而已,我來之後才讓她涉足的地下世界。”
聽到這話秦嵐又是一愣,雖然葉秋說的是事實,可當初想要進軍地下世界的一直都是她,相反葉秋還曾試圖阻止過。而自己之所以選在葉秋來到上江後進軍地下世界,也完全是仗着葉秋的強悍實力。
而現在葉秋卻把全部責任都攬在了他身上,這個臭犢子,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哥就不會兇你了啊?
“是你?”秦戰雄也是一愣,而後皺眉道:“你當我是傻子?當初我讓你留在我身邊你都不同意,你會主動涉足這個圈子?”
葉秋撇嘴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有穩定的工作,當然不會冒險吃這碗飯。可現在我工作沒了,我活着總得吃飯吧。”
秦戰雄愣了又愣,納悶道:“你工作沒了是什麼意思?你不是……”
“沒了就是沒了,其中原因太複雜,我也不能對你說。總之這是我的注意,你要不爽就跟我幹一場,絕對奉陪到底。”葉秋擺出了一副無賴樣,一臉不服咱就乾的架勢。
“你大爺,還真當我不敢對你動手是不是?”秦戰雄眼珠子一瞪,身上驟然飆起一股兇猛的氣勢。
“哥,你還真動手啊?”秦嵐連忙道。
秦戰雄看了看秦嵐,又看了看葉秋,身上的氣勢終是一點點消散而去,而後他嘆道:“唉,你們兩個讓我說什麼好呢。我最怕你們走上我的老路,我以前過的什麼日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老實實的賺點錢生活着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把已經失敗的路再走一次呢?我已經家破了一次,僥倖活下來留了一條命,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
“哥!”秦嵐小聲喊了一句,伸手又攬住了秦戰雄的手臂。
葉秋跟着嘆道:“如果有選擇,沒人願意走這條道。能活在陽光下,誰又想天天藏在黑暗裡,可是造化弄人。老頭子常說的一句話是:一飲一啄自有定數。而且……”
話到此處葉秋頓了一下,接着眼中射出兩道精芒,氣勢大變道:“而且不是有句話說: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嘛,失敗一次不代表會失敗第二次。有些事別人能做到,我們也能做到。說白了就是一個字——幹!”
這一刻的他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因爲這就是他目前的路,他的選擇。
如果說以前他還會阻止秦嵐走這條路,可在潛龍劇變之後,在得知尹冷月與沈家的關係之後,他便知道這條路是唯一的選擇。
不管是秦嵐想替秦戰雄報仇,還是尹冷月想在短短几年內追上沈家的步伐,有資格、有實力與沈家一戰,這兩件事都不是走正常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的。因此他們看似有很多選擇,事實上卻又別無選擇。
“幹尼大爺!”秦戰雄沒好氣地頂了葉秋一句,然後不解地問:“你怎麼會來上江?”
葉秋在上江的事,秦嵐很早以前就已經在電話裡告訴了秦戰雄。而以秦戰雄對葉秋的瞭解,葉秋的能力不應該會像是藏在上江這種小地方的人。所以他很好奇。
“來找一個人。具體原因我先賣個關子,不能告訴你。如果不出意外,我以後會常時間在上江,也會在上江定居。所以,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自己看着辦吧,愛咋咋滴。你想讓我們這就放棄上江是不可能的,仇家已經結了,報復也很快就會來。現在放棄等於是找死,這點你最清楚。”葉秋說。
“真想一腳踹死你。”秦戰雄瞪着葉秋鬱悶道,不過他也知道,就像葉秋所說,事已至此他也沒的選擇了,除非他願意從此帶着秦嵐亡命天涯。只是那樣居無定所的日子,絕對不是他想給秦嵐的。
而且,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當過一省霸主的人,其實對於當初的仇家,他內心又何曾真的放下過?只是爲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他纔會把那份執念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曾表露。
“說說吧,你們惹上了誰?我想以你的身手,一般的敵人還不足以嚇到你。”秦戰雄心裡調整的很快,馬上就進入了新的角色。
葉秋嘿嘿一笑,咧嘴道:“雄哥過獎了,咱惹的敵人你也應該聽說過。江南省,金剛佛爺!”
“噗!”
秦戰雄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聽到這話一口水當即噴了出來,葉秋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有此表現,連忙伸手一扯將趙玉龍抓過來擋在了身前。可憐的木頭同學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張臉已經是被噴了個滿臉花。
木頭同學當即臉色一黑,無語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又扭頭惡狠狠地看向葉秋,葉秋順手將他推了出去,開口道:“七星迷蹤步。”
剛扯開架勢準備跟葉秋幹一場的趙玉龍,擡起的腳立即僵在空中,然後無奈地放了下去。
葉秋投給他一個很乖的眼神,然後看向秦戰雄。
秦戰雄瞪着眼,一臉驚駭道:“江南省,佛爺?草,你特麼還真敢說啊,真敢惹啊。你現在踩多大點實力,這頭老虎都敢動?”
因爲曾經做過一省霸主,所以秦戰雄比在場所有人都更明白一省霸主的能量有多麼恐怖。那種級別的存在絕對是一頭真正的猛虎,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吞的骨頭渣滓都不剩。
當初的他便不知滅了多少曾經想要不安分,想要取他而代之的市級大混混。那是絕對的碾壓,結局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試想他那時纔剛剛登上省城霸主的寶座,實際上還根本沒有站穩腳跟便已經如此強勢,更何況已經在江南省坐鎮了幾十年的佛爺……
“敢不敢都已經惹了,而且是化不開的仇。佛爺手下的四神將,已經有兩個把命留在了上江。所以現在的局面還是那個字——幹!”葉秋聳肩說。
秦戰雄又是一震,徹底無語了,“你大爺,你真把四神將中的兩個留在了上江?”
葉秋點頭。
“哥,是真的。”秦嵐跟着附和。
秦戰雄咧了咧嘴,看了一眼趙玉龍,又看了看秦嵐道:“我說你們身上怎麼都有傷。”
進門的時候他就一眼看出了趙玉龍和秦嵐的精神不對,只是重逢的喜悅讓他一直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現在好了,問都不用問了。
“你小子,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的野心有這麼大呢。”秦戰雄衝着葉秋無語地搖頭,想着當初那個水潑不進,軟硬不吃,連鉅額財富都不屑一顧,一身正氣蕩乾坤的葉秋,秦戰雄禁不住心底暗呼:哥特麼看走眼了啊,真是看走眼了!
“野心這玩意兒,說有也快,說沒有也不是那麼難。現在看出來也不晚。”葉秋嘿嘿笑道。
秦戰雄蛋疼無比地說:“看來我特麼回來的真是時候,剛回來就被你用上了。”
“哈哈,我可沒這麼說,雖然我的確是這麼想的。現在佛爺要用的手段已經清楚了,坐以待斃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咱們主動出擊。雄哥,帶個隊唄?”葉秋哈哈大笑。
“我有選擇嗎?”
“沒有!”
“你大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