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葉縈正想着這些事,又聽風雪瀾問道,“當初我們在那家庇護所的地上看到了那個圖案,也就是說,那個庇護所是屬於使者後人的,是嗎?”
禹葉縈點了點頭,告訴風雪瀾,“由父親掌管的一切,都是屬於使者後人所有的。”
不僅僅是那個庇護所,禹葉縈所說的“父親”,還對使者後人留下的龐大財產擁有一部分支配的權利。
之所以說這個被她稱之爲父親的人擁有的是一部分權利,禹葉縈繼續給風雪瀾他們解釋,原來按照代代相傳留下來的規矩,每一代守護者之中會選出三個人來協助使者後人掌管財富,這三個人不僅能彼此制衡,也能防止使者後人揮霍無度,令這個組織崩潰。
“父親是三個財富守護者之一,他現在所支配的財富,全部都歸屬於使者後人所有。”禹葉縈說,“掌管財富和掌管力量的守護者彼此照應,卻又互相制衡,這個組織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一直留存到現在的。”
風雪瀾好奇的問,“那你之前說你是特別的存在,要履行特殊的職責,這又是什麼意思?”
禹葉縈告訴風雪瀾,“父親說過,他現在所處的職位,以後會交給我,所以我沒有其他選擇,如果我沒跟你們來到這裡,那麼以後我也將會成爲那個組織裡的一個守護者,成爲我父親現在的角色。”
禹葉縈又把她所知道的那些“財富”的具體情況告訴了風雪瀾他們,除此之外,禹葉縈坦言自己並不知道更多了。
等這一切都說完之後,禹葉縈急切的問風雪瀾,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看看那個翟澤。風雪瀾轉頭望向宗明哲,宗明哲乾脆帶着這幾個女人一起離開了這裡,幾個人來到了醫療大樓。
病房裡,禹葉縈看着躺在那裡幾乎毫無生氣的男人,低聲問風雪瀾,“他……真的是爲了救我們才變成這樣的嗎?”
風雪瀾看到這樣的何耀釋,心裡也難受極了。
“要是你能恢復記憶就好了。”風雪瀾對禹葉縈說,“你是他老婆,肯定比我更瞭解他。要是你還能記得他,那我就可以跟你說很多關於他的壞話了。可現在,你幾乎都不認識這傢伙,就算是我跟你說了他的壞話……也沒什麼用處……”
禹葉縈驚訝的轉頭望着風雪瀾,皺着眉頭問,“你爲什麼要說她的壞話?”
風雪瀾瞪眼道,“我跟他有仇!我討厭死他了!”
“可是……”禹葉縈疑惑的問,“最後你不是救了他的命嗎?”
禹葉縈這個問題一下子把風雪瀾的抱怨都堵住了,風雪瀾無奈的嘆了口氣,拉着她到何耀釋的牀邊坐下,然後跑到一旁的小櫃子裡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禹葉縈。
這照片是他們在s市第一醫院的時候,風雪瀾整理何耀釋的東西時無意中發現的。照片幾乎被血浸透了,但是風雪瀾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它跟何耀釋其他的東西放在一起,帶了回來。
禹葉縈接過照片一看,上面是一家三口,男人正是何耀釋,而那女人,確實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禹葉縈已經不知道是該覺得驚訝還是覺得理所當然了,她明白風雪瀾之所以沒有在之前拿出這張照片作爲證據讓她接受自己就是“禹葉縈”這件事,是因爲風雪瀾覺得一張照片其實證明不了什麼。而現在,禹葉縈已經在心底裡認同了他們的說法,再看到這張照片,她就更加確信這些人沒有騙她了。
“這孩子……”禹葉縈問風雪瀾,“他叫什麼名字?”
“叫恆恆。”風雪瀾看着照片裡還是嬰兒的恆恆,回想起了何耀釋對她說過的話,“何耀釋讓我保護你,不僅僅是因爲他愛你,也是因爲他想讓恆恆還有機會跟自己的媽媽見面。”
望着躺在牀上的何耀釋,風雪瀾心裡難受,轉頭對禹葉縈說,“我是何耀釋的警衛員,他出事之前曾經囑咐過我要照顧好你,所以從今以後,我會像以前保護他一樣保護你,直到這傢伙自己從牀上起來爲止。”
禹葉縈從風雪瀾的眼中看到了她的痛苦,知道這肯定是風雪瀾對何耀釋的承諾。
躺在牀上的這個男人,到自己最危險的時候,竟然還想着她,竟然還託付別人照顧她……
禹葉縈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轉頭問風雪瀾,“我可不可以留下來照顧他?”
這件事風雪瀾可做不了主,她去問了宗明哲和離清暉,他們兩個人商量之後決定讓禹葉縈暫時留在這裡。
禹葉縈留下來了,周夢璃也留在這裡跟離清暉一起研究關於禹葉縈記憶的事情。剩下宗明哲跟風雪瀾兩個人離開醫療大樓,一邊走風雪瀾一邊說,“我覺得禹葉縈所說的事情,還是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宗明哲問。
風雪瀾看他一眼,哼道,“我就不信你想不到!那些人大費周章的抹掉禹葉縈的記憶,難道就是爲了告訴她事實的真相?根本不可能!禹葉縈所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是真相!”
宗明哲淺笑着拉過風雪瀾的手,安慰她道,“你別這麼焦急,就算再怎麼着急,這件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禹葉縈所說的事情不是真相,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恐怕不是禹葉縈現在能夠說得出來的。”
風雪瀾疑惑的問,“爲什麼?禹葉縈現在可以說是完全配合我們了,我可沒看出她對我們還有什麼隱瞞。”
“她沒有隱瞞,而是那件事她現在並不知道。”
宗明哲所說的重要的事情,指的是當初禹葉縈選擇離開何耀釋和恆恆的原因。
“這個問題一直讓何隊痛不欲生,他的自責和愧疚,全都來自於此。這是何隊的心結,我想聽禹葉縈親口說出原因。”宗明哲說到這裡,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風雪瀾攥緊他的大手,想了想,說,“雖然她說她的那個父親跟黑島那邊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想,他們既然是一個組織裡的人,那麼做事的方式應該就都一樣。如果禹葉縈有資格繼承那個所謂父親的職位,就說明她也是那個組織裡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