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131 新的契機
新年倒計時只有四天了。
唐之洲跟戴鈺東奔西走,也得到了一些線索。曹陽吐露的跟他一起想約會王東語的名單上的人,他們也都逐一走訪了。可惜,不幸的是,除了在曹陽那裡得知王東語死的那一天,朱昌齡曾經去找過她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倒是樓以森那邊進展相對較多。他們專門追查權晉一脈的線索,因爲權晉很配合,倒是給了很多線索。
產檢後一週,那天晚上,權晉也從國安局問詢回來。
自從進門,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鐵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唐之洲給他倒了杯水,他捂着水杯一言不發,目光有些呆滯。
唐之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試探ig地問了問他:“今天問詢發生了什麼?”
權晉說:“其實我是知道了一些不想知道的事情。”
“能給我說說嘛?”唐之洲說。
權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可能真的跟權家有關。我想,可能跟我爸有關。”
“權老?”唐之洲大吃了一驚。
權晉的眼睛遲緩地轉了轉,這件事情給他的打擊也很大,他心中不能平靜。唐之洲很關心這件事,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三年前的舊案,他就不能不告訴她:“我想,馬希堯原先想陷害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爸爸。我爸爸……真的跟他有過接觸。”
“慢慢說。”唐之洲撫慰他:“有過接觸也不代表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明這件事?”
權晉搖了搖頭:“今天我在國安局,本來是照例問話,可是沒多久,另外一個特別行動隊的隊長來了,問的話題,我感覺總是往我爸爸身上引。我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很有可能。”
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越發的不穩起來:“我爸爸,以前跟李蓓蓓是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唐之洲說。
這件事情,她可真是一點也看不出跡象。
權晉乾脆放下了杯子,說:“我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爲這件事情其實涉及到一件家醜。李蓓蓓她其實並不姓李,而是姓權。她,是我二叔的私生女,不過因爲她媽媽來路不正的關係,一直在外地放養。後來她媽媽死掉,她就成了孤兒,被送到了福利院。等我們權家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馬希堯的女人了。”
唐之洲的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卻還是震驚得面色微變:“所以,李蓓蓓其實是你的妹妹?”
“嗯。”權晉點頭。
李蓓蓓的身影涌入他的腦中,掀動了曾經並不算好的記憶。他內心的痛苦和焦灼,並沒有哪一刻可以跟這一刻相比。
唐之洲看着他,似乎在思考和斟酌:“在你認識李蓓蓓的時候,你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嗎?”
“我知道,所以纔信任她。”權晉抱着腦袋,把頭埋在了膝蓋中:“我沒有想到,她滿心都是仇恨,爲了復仇,不惜用她自己來報復我們,報復權家。我們都低估了她。”
“等等,你是說,李蓓蓓也知道自己是權家的女兒?”唐之洲不敢相信,既然她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怎麼還會去陷害權晉呢?
權晉點了點頭:“先前應該不知道,但是後來知道了。”
那一次他們在國安局見面的時候,那個女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心中十分驚覺。充滿了殺氣和怨氣,而他是不認識她的。後來,看到她出現在馬希堯身邊,不久又跟自己的爸爸見了面,權晉還震驚得不能言語。
真相一件件涌過來,唐之洲只覺得有些眩暈。
信息量太大了,她反應不過來。
李蓓蓓怎麼會是權晉的妹妹?
轟動全國的青年才俊權晉走私毒品案,背後兇手竟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而他替自己的父親背了黑鍋?
而李蓓蓓是在明知道自己是權家的孩子的情況下,還蓄意謀害自己的家族?
太複雜了!
唐之洲瞪大眼睛,心中有些惝恍。她站起來,在客廳緊走幾步,嘴中碎碎念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權老,也有可能是兇手?”
如果有可能是權老,那麼,他做這些都是爲了洗脫自己的罪名?
他得脫清白,卻讓自己的兒子背了黑鍋?
這不對,這說不通!
“我相信我爸爸不是陷害我的兇手。他肯定跟這件事情有關,但絕對不是這件事情的兇手。虎毒不食子,我爸爸雖然嚴厲,但對我一向都很好。他……不可能的!”權晉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相信!”
可他的表情,分明已經是有了懷疑。
今天得知的這個真相,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他承受不住。
唐之洲的心中也疑慮重重。她頓住腳步,問權晉:“如果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朱家呢?喬家呢?這兩家在這件事情裡,絕對不會是無辜的。”
權晉擡起頭,眼中盛滿了驚訝。
他不明白唐之洲怎麼會這樣說。
唐之洲話一出口,似乎自己也找到了一條離開的路。她在他跟前蹲下,那些不堪的往事,此刻就橫亙在兩人之間。或許,是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她必須要說出來,不然,她可能就此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失之交臂。
她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說:“權晉,三年前,你爲什麼不問問我,爲什麼出庭做了證人?”
權晉的手一抖,差點縮了回去。
這件事是他心中的痛,輕易碰觸不得。她的表情很虔誠,可……也緊緊扯着他的心。
他喉嚨發緊,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爲什麼?”
“因爲……在那之前,林業的秘書楊一瑞,曾經找到了我。”唐之洲握着他的手,不讓他縮回去。她深知他的痛苦,此刻,她的心也在往事的回憶中煎熬着,並不比他好受。尤其是陸雲舟的臉總是在她眼前出現,讓她愧疚難當。可如果她不面對,又怎麼能夠求得他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