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溫言,對不起……”唐之洲欠他的太多了。
溫言放開她的手,別開頭大步往前走:“我不想聽!”
她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呢?一邊捏着他的真心,一邊轉而對另一個男人死心塌地。對,沒錯,他愛唐之洲,她有權利選擇愛不愛他溫言。但她可以選擇不愛,卻不能選擇肆無忌憚的踐踏他的尊嚴,利用他的愛情!
她結婚了,丈夫不是他!
可她對外卻只能說,他是她的丈夫!只因爲她真正的丈夫,不能告訴別人!
何其憋屈……
可他能怎麼辦呢?唐之洲祈求的眼光,他無法拒絕。
就算她是爲了保護另一個男人,他也拒絕不了。
溫言大步走在前面,唐之洲跟在後面,她想追上去,可跑了兩步,腦袋就疼,根本不能晃動。她腦震盪後的淤血剛剛清除,按照規定是要多休息的,現在情況這樣特殊,也沒得法子,但不代表她就是個健康人。
她努力跟着溫言,腳下的路卻越來越虛浮,腳下一軟,一跤跌倒。
溫言聽到動靜回頭,她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溫言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回跑,還沒到唐之洲身邊,不遠處的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挺拔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徑直將唐之洲抱了起來。
男人回身,那張臉熟悉無比,正是權晉。
溫言站在他面前,他看着溫言,溫言也看着他,只聽他淡淡地說:“她只能慢走,下次,不要走那麼快。”
溫言一愣,他已經抱着唐之洲扭頭走:“你的車在哪裡?”
“你要幹什麼?”溫言警惕起來。
權晉回頭過來:“你送她回去。”
溫言又是一愣。權晉爲什麼不自己送?依着他的xing子,他會將唐之洲拱手放到他的手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注意看權晉的眼睛,漆黑,安靜,隱藏在眸子後面的情緒,一無所獲。
溫言盯着他,他並不怕權晉:“爲什麼放我們走?”
“她不想見到我。”權晉說。
唐之洲醒來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想見他,恨不能縮到地下,永生永世不出來。權晉見過唐之洲的許許多多的眼神:六年前,是敬畏和仰視的;五年前,是陌生的;四年前,是依賴和全心全意的;三年前,是憎恨的。而三年後重逢的時候,是內疚無措、恐懼不安的。
可三天前她醒來的那一眼,卻是絕望的。
他承認,那樣的唐之洲,那樣的眼神,他不敢看。
權晉知道自己害怕什麼。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也想得很明白了。
他權晉從來都不是一個矛盾的人,在軍部任職的時候,人人都知道他說一不二,雷厲風行,一個決定下了,就不會再改。唯有面對唐之洲,他纔會左右不決,變得不像自己。
大概……是太害怕失去了吧?
看到她昏迷不醒,夢中無措痛苦的樣子,他心中燃起來的復仇的慾望,通通都消失無形。他要的不是仇恨,不顧一切找到她,他要的只是……她而已!
他不會再去想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從今以後,他會給她選擇權。
唐之洲選擇離開,那麼,他就讓她離開。
溫言無言以對。
權晉的直接,讓他心中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又被撲滅。面對他的這一場,他知道自己又輸了。
能夠在她跌倒的時候瞬間下來攙扶,權晉……到底跟着他們幾天了?
溫言沒有告訴權晉自己的車停在哪裡,他看着唐之洲的臉,她昏過去了,可能是暫時的,也可能要一段時間纔會醒,但她在權晉的懷中,跟他擁抱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放鬆,她依戀,她就連臉上都寫着安心,全然不如在他懷中的僵硬與不安。
唐之洲,其實說不想見權晉,是反話吧?
這個時候,權晉一個簡單的懷抱,比他的呵護更有作用!
溫言搖了搖頭:“她很想你。”
權晉一愣,抱着唐之洲的手臂驀然收緊,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
他低頭凝視懷中的女人,剛剛還平靜無波的眼睛,一下子波濤洶涌。他無聲地抱緊唐之洲,轉身往自己的車裡走。
他給唐之洲繫好安全帶,回到自己的駕駛座做好,啓動了車。
經過溫言身邊,他鄭重地說:“謝謝!”
路虎消失在車庫,溫言回到自己的車邊,拉開車門進去。他從車裡的備用箱裡拿出一支菸,點燃了,香菸的味道很嗆鼻子,溫言是不太習慣的,連連咳嗽了幾聲。但他沒有掐滅,狠狠吸了兩口,才把菸頭掐進了菸灰缸。
他拿出電話給路今發了條短信:“出了點狀況,唐之洲暈倒了,我先帶她回家,改日再請你們。”
路今很快就回復了電話,溫言沒有接,仍由電話在副座上響個不停。
幾分鐘以後,電話安靜了。
他的心,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他閉了閉眼睛,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明天去瀋陽一趟,把我在瀋陽的事務移到北京來,最近兩個月,我暫時不回去。那邊的事情你處理好。”
掛斷電話,溫言又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看新聞了嗎?朱苒跟我的緋聞,我希望能夠鬧得更逼真一些。告訴娛樂版的記者們,把時間往前推,就推到……兩個月前開始的吧。”
“這樣會不會得罪了朱家?”那邊有疑惑。
溫言揉着眉心,疲倦地靠在駕駛座上,閉着眼睛說:“不用擔心,權晉會感激我的。”
所以,不管有什麼麻煩,權晉一定會先出手解決。
爲了唐之洲,他一定會的。
事情都搞定了,溫言又呆了一會兒,開車離開國安局。
出車庫的時候,另一輛車也駛了進來。溫言看了看車牌號,也是軍區的。他沒有在意,隨即開車離開。
坐在那輛車裡的林業與他錯身而過,問正在開車的下屬:“剛剛那個,是溫家的公子吧?他來這裡幹什麼?”
下屬說:“不知道,待會兒我問問其他人。”
林業微微頷首:“盯緊他,任何跟權晉有關聯的,都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