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我們可是早就聽聞過你的大名,一直都很想要認識你。”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男同學,長相文質彬彬,他臉上帶着友善的笑容,看着就是很好相處。
由他起了個話頭,其餘人也都笑着附和,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沒把秦培捧上天。
秦培很謙虛,俊雅的一張臉始終都帶着淺笑:“各位都是師兄,經驗都比我豐富,就別再笑話我了,你們也知道女孩子說話就是喜歡誇大其詞。”
另一側沙發上,吳娜看似在和林深深聊天,其實她的注意力都跑到了秦培身上,整個人頗有些心不在焉。
她根本沒去聽林深深說了些什麼,反倒是將秦培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正在心裡感嘆着秦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他清淺溫潤的話語再次傳了過來。
“我還以爲只有國內的女孩纔會八卦,哪知道外面的更瘋狂,看來還是我低估了她們。”
一番話引得集體發笑,而這邊的吳娜卻慢慢漲紅了臉。
林深深勾起脣角,她捱得近,自然能覺察到吳娜的侷促。想起她不要臉的討要秦培的電話,現在卻被秦培打臉,林深深心裡舒坦了。
可她沒留意到,吳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服務員進來上菜,也及時的緩解了吳娜的尷尬,她站起來率先說道:“邊吃邊聊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的自然是中餐,落座後,就有人開始倒酒,這也幾乎成了聚會的傳統,上了桌就必須要喝酒。
今晚男生居多,而且個個都挺能喝。林深深猜想,這幫師兄成天跟着導師做研究,忙的跟陀螺一樣,就是有休息時間也很少能這麼放鬆,大概也是平時被壓抑太狠,以至於端起酒杯話匣子打開後就收不住了。
對於他們這羣人來說,同樣優秀且遠比周圍同齡人更成熟穩重談吐幽默風趣的秦培,毫不意外的就成了他們宣泄的最佳對象。
異國求學哪裡有國人想象的那麼輕鬆,種族歧視語言障礙飲食習慣這些困擾幾乎都和你如影隨形,而最折磨人的還是思念。
因爲太孤單。
說到後面,大家眼睛都紅了,就是沉靜內斂的秦培此時也有些思緒恍惚,心口發堵。
然後,他就想到了顧凌謙。
他又想到了顧凌謙。
“呀,沒酒了。”有人晃了晃手中的空瓶子,明顯是還沒喝好。
林深深就坐在外邊,也更方便進出,一聽這話就大方的站起來:“你們先吃着,我出去喊服務員拿酒。”
她推開椅子走出去,坐在她右邊的吳娜突然開口:“深深,你能不能去旁邊的小超市給我買一瓶酸奶?”她也喝了點酒,臉蛋泛紅:“我估計是喝多了,胃有點不舒服。”
剛纔還是連名帶姓的叫着,現在就直接叫她“深深”,她們有這麼熟嗎?
不過大家都是女孩子,喝多了的確是挺難受,林深深點頭道:“行,你坐着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
“謝謝啦。”她咧嘴笑了一下。
這家餐廳格局挺大,林深深從包廂出去,走廊裡都沒看到服務員,她就乾脆的往一樓走。
在她快要走到樓道口時,另一間包廂門推開了。
有人從裡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