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謙似乎只要到了秦培面前，那反射弧就變得格外長。
等到他意識過來，已經是十秒鐘後。
登時就鬧了個大紅臉，急忙解釋：“秦培，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個那個意思。”一緊張就結巴，這毛病改不了。
秦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顧凌謙怕他認爲自己在敷衍，右手揪着耳朵說：“我讓唐銘哥走開，還讓他關緊門，不是，不是爲了跟你……”
不是爲了跟你單獨相處。
秦培眉頭一皺，最後四個字他就吞進肚子裡了。
顧凌謙舔了舔嘴脣，說不下去了。
他能說是因爲忍受不了唐銘過於猥瑣放蕩的眼神麼？
還是說，是因爲他太害羞？
說不出口啊。
正在七想八想的，凝視了他好一會的秦培，終於出聲：“沒關係，我不介意。雖然你的出發點跟我不一樣，但最後的結果一樣就夠了。”
顧凌謙愣了一下，旋即又錯開目光，也是聽懂了秦培話裡的深意。
“你以前不是挺含蓄的？”
以前的秦培，說話可不敢這麼放肆。不止如此，他連眼神也要極力剋制，生怕表露出他喜歡顧凌謙的蛛絲馬跡。
那段時光，是裹着蜜糖的毒藥。
他每天都像個偷窺者，只要是和顧凌謙有關的一切，他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的停留。
誰能想象到，天之驕子的他，帶着口罩混在一羣學生當中，只是想要追上那個男孩的步伐，聽聽他們私下都在聊些什麼，這樣下次見面後，他就會專門挑他感興趣的話題。
這些幼稚的事，秦培沒想過讓顧凌謙知道。
那邊一直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顧凌謙有點吃不消，咳了一聲：“喂，秦培，我在跟你說話呢！”他翻了個白眼：“出了趟國，禮貌就不要了？”
回憶被打斷，眼中的最後一絲茫然也被秦培收斂的一乾二淨。
跟着他抿脣笑了笑：“我現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爲以前太含蓄了，所以纔沒有追到你？”
撲通一聲，顧凌謙的小心臟開始不安分了。
呆滯了幾秒，他便受驚過度的垂下頭。
“你胡說！你你……你什麼時候追過我了？”顧凌謙面紅耳赤的反駁。
秦培脣角一勾，眸色漸深，好似在拼命忍耐着什麼，嗓音裡添了幾分誘人的沙啞：“凌謙，你這是在埋怨我嗎？”
顧凌謙抖了抖肩膀，發現自己又犯蠢了，急得都要哭了。
“我沒有，你明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意思？”
“……”
“是我喜歡你，還是我愛你？”
“…………”
顧凌謙完全不是對手，心跳快的不要不要的。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耳朵都是紅的，這一刻，他真想原地消失。
嗚嗚嗚……
他的腦袋都快要埋進胸口，悶着嗓子說：“秦培，你放過我吧。”
臭流氓，就只會欺負人！
屏幕上的男孩眼神溫柔，可眉眼間卻始終縈繞着一層淡淡的哀傷。
“難道不應該是你放過我？”
顧凌謙心口一震，還是緩緩擡起頭，他感覺到今天的秦培跟以往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