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沒回頭，她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緊緊黏在她背後，那隻貼在她腰部的手在某個時刻僵了一下，而後力道便加重了些許。
看不到他的臉，她也不敢擅自揣測他到底是什麼表情。有沒有從她極力隱藏的情緒中看出什麼破綻？甚至可能，已經有所懷疑了。
最穩妥的，還是見好就收。
白子衿長腿懶懶地伸了兩下，身子往男人懷裡貼近得密不透風，說：“秦培能讓您這麼喜歡，也證明他的確是很優秀。凌謙這孩子，交朋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也是想讓顧墨琛聽到，這個話題原本就是劉芸女士主動提起的，而且秦培有多優秀本就是大家有目共睹，她絕沒有刻意吹捧。
兩個男孩子麼，不交朋友難不成談戀愛？
背後那道目光好似稍稍移開了，壓迫力也減輕了不少，白子衿將汗溼的手心在褲子上小心蹭了蹭，果然很快就被顧帥捉住手。他似乎挺無聊，把玩着她的手指。
白子衿當真挺佩服自己的。
她聽見未來的婆婆問：“小白，你們暑假回家麼？”
白子衿終於有了個正當理由扭頭去看顧墨琛，順便研究一下他的微表情。
“琛哥，我們今年暑假是怎麼安排的？”
“應該會安排實習。”見她撇嘴，顧墨琛伸手在她臉上戳了戳：“說不準是被流放去偏遠的山區，還是提前進部隊訓練。”
她立刻就說：“那我想進部隊，這樣能天天見到你。”
清晰地捕捉到男人眉眼間流淌的笑意，白子衿也跟着沒皮沒臉笑了兩聲。劉芸在對面聽得清楚，感到很欣慰。
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忙說：“如果可以，把凌謙也帶去部隊練練，他那身排骨，我看着就頭疼。”
白子衿舉着手機貼在男人耳邊，聽他笑着解釋：“媽，部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凌謙平時打籃球，運動量不小了，他就是不長肉。”
“現在的女孩子聽說都喜歡肌肉男，你看你弟弟，以後能娶到媳婦兒嗎？”劉芸女士憂心忡忡。
顧帥聽後卻不贊同：“凌謙長得本就秀氣，他要是真練出一身肌肉來，肯定沒現在這麼好看。”
白子衿聽得目瞪口呆。
劉芸女士腦補了一下，也被嚇到了。
還是現在的小凌謙可愛，蠢萌蠢萌的。
“您也別太擔心，回頭我會叮囑凌謙，讓他每天堅持鍛鍊。等暑假回去了，給他去辦張健身卡，您就每天押着他過去，運動不滿三小時不給飯吃，他保證乖乖的。”
劉芸很容易就被他安撫好，心情也舒暢了許多：“秦培放暑假應該要回來吧，到時候讓他過來玩，陪着凌謙一起健身，嘿嘿。”
這話聽起來根本找不出毛病，可顧帥在某一時刻突然就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他很快就想起來，剛纔聽着小白開玩笑說“要是秦培是個女生該多好”的時候，他便是這種感覺。
具體哪裡奇怪說不上來，可他那情商並不是擺設，再加上……他太瞭解小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