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腦子還有點懵。
對方還等着他的回答。
這會兒就是不照鏡子,顧凌謙也能想象出來自己這張臉有多蠢。
而在對方又善意的提了一句,他的臉部肌肉都趨於僵硬,整張臉就寫滿了尷尬兩字,他愣了兩秒鐘,眼睛下意識就去看秦培,卻發現他也看着自己。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桌子人都看着自己。
明明之前他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其餘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說着話,聊天內容很廣泛,但主題卻不會脫離學習。有那麼幾次他也試着想要插兩句嘴,不至於真的就是跑來蹭吃蹭喝的,但他們那聊天話題太高級,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當個啞巴。
所以現在突然被點名,他都有一種很玄幻的感覺。
“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跟你們這羣學霸不一樣。
聽完他的回答,對方露出了一個類似吃驚的表情,顧凌謙乾巴巴擠出一絲笑容,卻沒再多說什麼。
之後一直到聚餐結束,他都沒去看秦培一眼。
從包廂出來,秦培旁邊圍着幾個人在說話。顧凌謙就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等到他擠了點洗手液手指無聊地搓着泡泡,才迷糊想起來,剛纔轉身的時候林深深是不是喊了他一聲?
他看着鏡子,那張臉依然是英俊瀟灑的,但怎麼就這麼苦?
哎!
他搖頭嘆了口氣。
走出來發現外面走廊都是空的,剛纔還站在那說說笑笑的一幫人都沒了影子。顧凌謙彷彿求證般扭頭看了看,最後才確定秦培是真的走了。
他以爲自己會生氣,但是沒有。
因爲他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
面無表情的從二樓走到一樓,底下還有零散的兩三桌客人,說話聲挺大,可卻半點也沒影響到顧凌謙,他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
餐廳門口。
秦培蹲在地上玩手機,聽到林深深說“凌謙出來了”,他立刻就擡頭看過去。
“凌謙。”等着人走近了,林深深認真打量他的臉,小心問道:“你沒事吧?”
他上個廁所能有什麼事?
難不成她還擔心他躲在廁所裡哭?
顧凌謙餘光處喵一眼秦培,語氣平淡:“沒事啊,我就是吃多了,蹲了個廁所。”
林深深:“……”
你那點貓食還敢說自己吃多了?
秦培已經站起來,一雙眼睛就盯着顧凌謙:“真沒事?”
什麼意思呢這一個兩個的?
顧凌謙聽到自己笑了一聲,可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愉悅:“怎麼,你很希望我有事?”
林深深有一種這兩人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感覺,她立刻就想要制止,可她纔剛舉起手,秦培的話便傳了過來:“一個個做實驗都昏了頭,平時也很少出去玩,我也覺得你不會真的跟一羣書呆子計較。”
“哦,書呆子?”顧凌謙拖長尾音:“也包括你嗎?”
“你覺得我這張臉看起來很呆?”秦培挑眉。
顧凌謙手指摩挲着下巴,還真盯着人看了看:“不,很帥!”
秦培立刻就笑了:“我跟他們不一樣。”
我們倆纔是一個世界的。
顧凌謙心口一暖,卻沒再順着他往下說,他擡腳往大馬路上走:“回去吧,我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