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那都不敢喘氣了，直到顧墨琛又問了他一遍，他才心虛地默認自己是做了噩夢。
“據說趴着睡是容易做夢。”顧墨琛拿着紙巾親自給他擦臉，估計是剛抽了人家一頓，脾氣也是格外好。
“後背是不是還很疼？”
“我都沒什麼感覺了，哥，你別擔心。”應該是疼到麻木了吧。
“那想不想喝什麼？可樂？你不是喜歡喝這個，我下去給你拿。”
趴了這麼長時間的確是有些口渴，加上哥哥一副很想討好他的樣子，顧凌謙也不忍心拒絕，便乖巧地點點頭：“我要喝冰的。”
平時天氣再熱，只要到了晚上顧墨琛都會嚴格限制他吃冰，就是怕他鬧肚子難受。可今天不同……他是傷員。
顧凌謙歪頭看他的樣子有點可憐，好像很怕他會拒絕，顧墨琛心一軟就答應了。
聽到關門聲，顧凌謙也沒敢立刻有大動作，而是忍耐着等了快半分鐘，確定哥哥已經走遠了不會聽到，他才齜牙咧嘴開始罵人。
“哥哥這手勁絕了，搞不好後背要留疤，那也太醜了吧。”
“真他媽疼，哎。”
“秦培，趕緊過來給我吹吹，身爲男朋友這個時候不好好表現一下，小心我這暴脾氣上來了就把你打入冷宮。”
說着說着他自己就繃不住笑了，習慣性就要打個滾，結果身子一動就感覺到不適。
他皺眉狠狠吐了口氣，注意到門外正在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倉促嚥下了嘴邊那句“可是我怎麼捨得冷落你”。
很快臥室門被推開，顧墨琛兩隻手都拿着東西往裡走。
“剛被小仙女攔住了，說是一直沒見你人，問你又跑哪撒野去了？”
“我這哪還撒的起來。”顧凌謙悶在枕頭裡笑，等着哥哥走到牀邊左手就伸過去：“趕緊給我喝一口。”
他本來是準備爬起來的，卻被顧墨琛摁住肩膀，緊接着一根吸管塞進他嘴裡。
“喝吧。”
雖然覺得有點矯情了，但他現在確實不適合亂動，含着吸管吸溜了好幾口。冰涼的液體侵入胃部，也暫時壓制住了他體內的焦躁和慌亂。
替他擦乾淨嘴角後顧墨琛又問：“要不要吃點什麼零食？”
“不用了，我肚子裡的飯菜都沒消化。”房間裡很安靜了，顧凌謙納悶道：“老大人呢？”
之前還說要專門爲他服務，他就眯了一會，現在就沒看到人了。
“她在下面陪咱媽打遊戲呢。”
關鍵是劉芸女士想上二樓，沒辦法，只能派出種子選手——萬能小白。
顧凌謙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笑了半天，顧墨琛打他的屁股，也在笑。
“還不是你不聽話，不然我怎麼捨得抽你。”笑了一陣停下來，顧墨琛坐在牀邊一下一下摸弟弟的腦袋：“我剛纔都恨不得往自己背上抽兩下。”
“哎，自己抽自己應該有點難度吧？哥，這個時候就必須找老大幫忙。”
顧墨琛噗嗤一笑，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長大了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