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大罵一聲轉身一個箭步然後就是猛的一撲。
“轟隆!”
一聲巨響手雷將機艙炸出了一個大洞,機艙內外的氣壓瞬間失衡,爆炸口附近的幾個女人連同恐怖分子的屍體被吸了出去。
機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撕裂,飛機劇烈搖晃起來,在氣壓的撕扯下飛機要不了多久就會解體被撕成碎片。
飛機失去控制開始下墜。
林楓站起身從座位下抓了幾個降落傘衝向了沈浣溪藏身的位置,沈浣溪抱着丫丫看着林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長這麼大也沒有經歷過墜機啊。
“快穿上,飛機要墜毀了,快!”
林楓三兩下就將降落傘穿好了,然後幫助沈浣溪也穿好了降落傘,拖着兩人就往安全門跑。
飛機急速下墜,搖擺幅度越來越大,從高空墜落摔在水面上和摔在水泥地上沒區別,必死無疑。
林楓看了一眼窗外,放眼望去都是碧藍的大海,也不知道現在飛到什麼地方了。
又是一聲巨響,飛機從中斷成兩截,機尾一頭紮了下去。
沈浣溪都快嚇哭了,她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就看見林楓打開了安全門,衝過來將她和丫丫抱了起來。
“跳!”
林楓縱身跳了下去。
三個人在空中疊在一起,沈浣溪被林楓抱在懷裡,風從下面往上吹,呼呼作響,她近距離打量着林楓。
難道剛剛相見就要共赴黃泉了麼?
這張臉輪廓分明,如刀切斧劈一樣的剛毅線條,皮膚黝黑,目光堅定,眼裡沒有半點的膽怯。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在這種生死關頭還能如此的鎮定,就像是電影裡的蓋世英雄,無敵,神奇,不可戰勝。
突然沈浣溪感覺身體猛的一抖,被拉直成站立狀,然後上升,有點像蹦極,到了最下面突然彈了起來,下墜的速度被大幅度的減弱。
兩個黃色的降落傘在她的頭頂展開。
“喂,你想看可以等上牀的時候再看啊,快幫我抱下孩子。”林楓的聲音在沈浣溪的耳邊響起,他這會兒抱着一個大人一個孩子還要控制降落傘,都快忙不過來了。
沈浣溪這纔回過神來,她趕緊抱住了丫丫,側頭看了一眼,腳下就是湛藍的大海,他們得救了。
一聲巨響在空中炸響,機頭爆炸起火,在空中化作一個大火球墜向了大海,緊接着就在海面爆炸開來。
見此情形沈浣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或許他們是僅存的倖存者了。
三個人落入了一個無名小島的邊上,林楓抱着丫丫帶着沈浣溪游上了岸,四周都是一片汪洋,海面上散落在大量飛機殘骸,還有不少屍塊,場面猶如末日。
無數食肉性的魚類聚集過來開始瘋狂的吞食遇難者的屍體。
沈浣溪突然捂着臉蹲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
林楓伸手去摸手機發現早就沒了,他環顧四周看不見任何的船隻,烈日當空,照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海島不大,樹木稀少,多半是沒有淡水了,人在這樣的烈日下很快就會脫水,意識就會逐漸模糊,最終因爲缺水器官衰竭而死。
至於海水,這會兒喝了要是幾個小時內沒有淡水補充腎臟就會嚴重受損,最終衰竭而死。
不遠處一座想對大一些的島嶼引起了林楓注意,島上蔥蔥郁郁,植被繁茂,應該有水和食物,指不定還有人。
林楓也懶得去安慰李牧婉,跳入水中將一些漂浮物撈了起來,然後撿了些浮木,割了降落傘繩子開始扎木筏,降落傘的傘佈防水效果不錯林楓將其捆在木筏底部增加浮力。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就是在自掘墳墓。
哭了一會兒沈浣溪也過來幫忙。
“出了這麼大的事故肯定會有人發現的,再說了華夏和島國之間船隻來往密集,我們等着就好了。”沈浣溪拉着丫丫神情有些萎靡。
林楓苦笑搖頭,“我的大小姐,別天真了,你沒有感覺天氣變熱了很多嗎?你再看看島上的植被,那都是熱帶植物,這裡不是黃海,也不是日本海,極有可能是太平洋,想要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一架飛機其難度之大無疑大海撈針,等他們來救就是等死,我們現在要划船去對面的大島,這麼熱的天幾個小時不喝水就會脫水。”
林楓動作麻利嫺熟,光着膀子,豆大的汗珠從古銅色的幾乎上滾落。
“你認識她?”林楓瞥了一眼孩子。
“是,她爸爸石松就是包機的出資人,原本是計劃包機去島國旅遊的,丫丫的姐姐是我同學。”
石松?林楓覺得這明白有些耳熟,他想起來了,石松不就是江海集團的亞洲區總裁麼?
“她爸爸是不是江海集團的?”林楓問。
“是,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也是江海集團的,我似乎明白他爲什麼會被針對了,她父親主要負責亞洲區的軍火貿易,最近和中亞國家做了好幾單買賣,交易對象就是這些恐怖分子的敵人,我只是好奇如此多的敵人是這麼被放上來的?我聽他們說有人出錢買你的命,你又沒有樹敵多半是因爲你爸爸了。”
軍火交易?沈浣溪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些事情她都不知情。
“你是說我爸爸的敵人暗中參與策劃了這次劫機事件?”沈浣溪問。
“又不是沒可能,劫持了你然後開到天陽威脅你父親,處理的不好造成羣死羣傷的大事故你爸爸不下課纔怪,你爸爸廉潔奉公是個好官,但他的一系列的措施也動了某些人的蛋糕,這其中的門道你不會懂的, 如果沒人開綠燈這次劫機事件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是包機,沒有特殊的手段這些人根本就上不來,我有預感,海門也有人蔘與其中,這些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居然犧牲這麼多人,真可謂喪心病狂歹毒至極。”
沈浣溪聽的一陣陣的後怕,她出生在官宦之家,見識過官場的黑暗。
但從未想到這些人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居然還出錢買自己的性命,這得多大仇?
她的希望這不過是恐怖分子的單純劫機,如果是針對着她父親的,那麼絕對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現在她被困在荒島之上,別說告知父親了,自保都是問題。
怎麼辦?
突然丫丫哇的一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