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川流不息的人羣。
江洵是提早來的,他盯着手機,已經是約定好了出口,在些許的等待後,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一席簡約清爽的風衣。
飄然長髮下,她有些呆萌地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人。
江洵淡淡一笑,伸出手來,向着她揮了揮手,注意到這邊動靜的蘇瑾晴臉色微微一紅,慢慢走來。
剛下飛機的蘇瑾晴有些瞌睡。
很少出國的人,第一次倒時差還是非常頭疼的一件事情,生理上有很自然的不適應。
“回去注意休息吧。”江洵能看出來蘇瑾晴的疲倦,善意的提醒道。
此時,蘇瑾晴壓下心中的害羞,雙手一展,已經擁抱上了江洵,緊緊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聞着散發而來的清香。
江洵微微一愣,雙手有些無可適從的茫然,最終緩緩落下。
初步確認戀愛關係的情侶,會有一個短期的熱戀期,雙方有種如膠似漆,誰也分不開誰的黏性。
江洵和蘇瑾晴是跳過這個階段的,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有到過熱戀期,只是理性到了極致的共處生活。
而,僅僅是離開了一個月的時間,這遲來的熱戀期隨着一句放開心扉的話,終於是開出了爛漫之花。
“你下午有什麼準備和安排嗎?”蘇瑾晴鬆開手,問道。
“訓練吧。”江洵撓了撓頭,有些歉意地說道,他應該帶着蘇瑾晴逛一逛的,可到了決賽這環節,哪怕嘴巴上說的是快樂遊戲,比賽第二,友誼第一,但大家還是很渴望觸摸一下冠軍獎盃的。
野心這東西,是一步一步培養的。
前面幾輪,大家都不認爲自己可以打到這裡,可能打着打着就半道崩殂了,沒想到一路順風順水進了決賽,這種情況下,爭冠之心就慢慢激發了。
所以,江洵的態度也要轉變。
他的隊伍,他要負責。
“那我就不來打擾你們了,你住的是哪家酒店,哪個房間?”蘇瑾晴是隨身帶着一個商務本的。
“其他事情,等你打完比賽再說吧。”蘇瑾晴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眼睛說道。
“我送你過去吧。”江洵想了想說道。
......
永生戰隊的訓練室內,滿是分析的聲音。
套路,個人實力,都很重要,可是對方的打法和選手,也是他們要了解的對象,尤綸,爭嶸戰隊的青訓隊長,表現出了驚人的情報收集能力。
在無所事事的時間,尤綸一直都在研究四強之中的對手,因爲他們都有可能成爲下一輪的角逐者。
作爲國內隊伍,大部分戰隊都太熟了。
因爲很有可能去年這個選手在這一家,明年就到你這一家來了,不出成績就換人,換來換去,可能互相之間都當過隊友。
柳俞臻和白澤戰隊的控場程空都是雨中追憶曾經的隊友。
“打法上,柳俞臻和江總你的打法大相徑庭,不過他更加團隊一些。”尤綸就事論事地說道。
江洵有時候打法確實不團隊,有時候會脫離體系外戰鬥。
越頂級的隊伍,越懂得抱團的重要性,而強者抱團又遠遠超過於弱者抱團。
神秘戰隊,五個不懂得抱團,就這樣橫衝直撞的全明星陣容亂打都能進世界賽,就別提白澤戰隊這支國內也算豪華陣容的隊伍了。
一號位核心柳俞臻,二號位核心周思北,三號位控場程空,四號位開團:陳奕斐,五號位輔助杜夢琦(比賽ID:夢旗)。
柳俞臻,星辰戰隊的隊長。
終焉騎士餘暉天才,出道也是天才少年,打了三年脫了星辰俱樂部這個‘坑’,可算是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王者。
二號位核心周思北,白澤戰隊二隊核心選手,17歲,比柳俞臻小5歲,是白澤戰隊近年來青訓隊好不容易挖出來的嫡系核心。
切入時機強,判斷出色,是個標準的核心模板選手,白澤戰隊把他當沈一鳴類型的選手培養。
這次白澤戰隊越打越好,也是這位周思北帶動的。
打到後面的比賽,他的自信幾乎是可以從屏幕中溢出來,白澤戰隊後幾輪比賽,哪一場都有他切入擊殺兩個落單脆皮選手的集錦。
“白澤戰隊目前的短板只有他們的控場程空。”尤綸從選手發揮數據來看,幾場比賽下來,程空詮釋了局外人這個字眼。
贏了和他沒多大關係,輸了也和他沒多大關係。
“程空不敢帶節奏。”丁謀和程空是同一個位置的選手,所以看得出來程空的主要問題。
控場是五個位置中,最能影響比賽局勢的角色。
劣勢局,控場只要一個場控技能打好了,就能逆轉局勢,優勢局也能把優勢擴大,程空的表現是典型的跟着隊伍打。
隊伍要求他怎麼控局勢,他就怎麼控。
沒想過自己去帶局勢的節奏。
這倒不能說程空菜,他的位置也尷尬,正常情況下控場還要兼職指揮的責任,這樣控場更順手,可以指哪打哪。
只是白澤戰隊老大哥太多了。
夢旗是上一代白澤戰隊遺留下來的指揮,這有歷史遺留問題,而且夢旗幾個系列賽表現還可以,沒必要踢掉。
柳俞臻也是一個看局勢比較透徹的人,他和夢旗兩個人都有對程空的直接指揮權。
有時候程空自己看到了好機會。
他不能上。
要等指令了纔敢上,等上了的時候,最佳機會就錯失了,程空表現是被隊友給侷限了。
核心當工具人沒問題,控場是一個需要自我思想的位置。
周思北沒有話語權,可是他要什麼話語權啊,打輸出就可以了,隊友開完團,跟上去輸出不會?
“意思是,我們可以抓程空的思維差?”段牧說道。
“肉眼可見的問題就是對方的控場打法拘謹。”尤綸接着說道:“相比起他們的問題,實際上,我們隊伍的問題更多。”
“協同上、配合上、思路上、我們細節處理都沒有對方細心。”尤綸把資料收拾下去說道:“而這種是我們短期改不了的。”
“尤其是,我們隊伍還有我和沈一鳴兩個替補。”
“要磨合的話,還要多出兩個人一起磨合。”
丁謀大致瞭解了尤綸的想法,他問道:“意思是,我們和他們比細節是比不了的,最好就是快攻,而且快攻就打對面的控場?”
“這正是我考慮出來的最佳進攻手段,不過這休賽期的十五天,時間太長,白澤戰隊能修補程空的問題,那我們就要重新考慮了。”
尤綸的聲音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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