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的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點,她坐上展拓的專車,和他一起來到了軍部。
軍部的大樓是帝都標誌性的建築物,有188層,爲世界上最高的大廈,沒有之一。
展拓雖身爲元帥,卻甚少接受採訪,除非是一些重大的軍事活動需要他出席。
元帥的婚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止關乎他個人的幸福,也關乎整個帝國的根基。
他要結婚,於情於理該出面說明一下。
記者招待會設在第二十八層的大廳,來的記者都是軍報或者隸屬中央的電視臺媒體。
寧藍和展拓下了車,她想抽出被他攥着的手,畢竟在這種場合,卿卿我我的不太好。
展拓清俊的眉蹙了下,不由分說的握緊了她的手,不讓她鬆開。
寧藍掃了一圈到處站立的軍裝筆挺的軍人們,耳根悄悄的染上了一抹紅色。
坐電梯直達二十八層,走廊兩排站着穿着清一色軍裝的兵哥哥,各個臉色肅穆,不苟言笑。
這是寧藍第一次深入軍部,有點兒內心惴惴。
黎白推開大廳的門,“元帥,夫人,請。”
寧藍硬着頭皮被展拓拉了進去,一進門,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異目光就將整個人籠罩了。
她匆忙的擡眸掃了下,頓時暗暗咋舌。
不就是個採訪嘛,至於搞的像是在開什麼國際大會的嚴謹樣子麼?
記者們正襟危坐,神色肅然,看向展拓的眼神飽含着敬畏,半點也沒有寧藍印象中的記者模樣。
按照她的想象,採訪不是記者媒體一窩蜂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提問,場面吵鬧且熱情嗎?
眼下的情況完全不符合她幻想的畫風。
現場安靜到了極點,嚴肅到了極點,除了展拓和她走路發出的聲音,寂靜的像是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展拓牽着她的手走到臺上,緩緩坐下。
“感謝各位的到來。”他對着話筒不疾不徐的開口,軍帽上的薔薇花在明亮的光線下,閃着耀眼刺目的光澤。
在他發話的瞬間,臺下的記者拿起攝像機開始拍照,用紙筆記錄,除了鎂光燈發出的咔擦聲和紙筆的沙沙聲,場面依舊安謐。
“兩件事。”展拓不改他惜字如金的風格,言辭清晰簡潔,“第一,前幾天,我和寧藍已經領證結婚,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十五。”
“第二,我宣佈即日
起,正式任命寧藍爲我的貼身軍醫,授少將軍銜。”
展拓擡了擡手,站在一邊的黎白立即把一份調令書放在寧藍的手裡。
寧藍嘴角微抽,臉上掛着落落大方的微笑,站起來鞠了個躬。
展拓事先沒有跟她打招呼,搞的她腹稿都沒打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用動作來表達。
衆人平靜的臉色沒有變化,眼神深處微閃,儘量控制着表情,免得失了分寸。
軍報和隸屬帝都中央的記者都是這一羣體的佼佼者,見多了大風大浪,儘管展拓說的話讓他們震驚,也能勉強做到面不改色。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展拓站了起來,微微點了下頭,“見面會到此結束,再見。”
話音落地,他拉着風中凌亂的寧藍走出了大廳。
從展拓進來到離開不過短短五分鐘,期間沒有人說話,靜靜的目送展拓和寧藍攜手離開。
一直到上了車,寧藍都是石化的狀態。
“結束了?”她木然的問。
“不然?”展拓整了整軍帽,他召開這個採訪的目的本就是爲了說明那兩點。
寧藍沉默良久才擠出一句,“好草率的感覺。”
她低頭打開手裡拿着的調令文件,翻開瀏覽了一遍。
其實她本來就算是展拓麾下醫療團的女兵,這份調令不過是把她由公有的醫療兵變成他私人的軍醫。
“少將?軍醫能有這麼高的軍銜嗎?”寧藍有點回不過神,“我是少將了?”
“低了點,別在意,等你以後立功了,會再升的。”展拓眼裡噙着一抹歉意,柔聲安慰。
寧藍:“……”
她沒覺得低,是覺得太高了。
軍銜這種東西,是靠功勞堆上去的,雖然她如今也算得上國內數一數二的醫生,但她並沒有立什麼功,起步點就是少將,怕是不能服衆。
“你就不擔心別人議論你是以權謀私嗎?”她蹙了下眉,“我並不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虛名。”
“文職的軍銜只是個名頭,沒有實權。”展拓笑的淺然,“所以不用太嚴苛。”
寧藍一怔隨即恍然。
軍醫是文職,最高軍銜可被封爲上將,但是那又怎麼樣?除了好聽手下一個兵都沒有。
“好吧。”
寧藍讓展拓把她送到了帝都醫院,確定了治療計劃,然後對刑三夫人囑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或者大後天我就會正式醫治刑三少。
”
“謝謝,謝謝元帥夫人。”刑三夫人感激涕零。
寧藍聽到她的稱呼一呆,隨即笑了。
從醫院裡出來寧藍又去了一趟中醫科研院,她遞交的申請資料已經審覈完畢。
“元帥夫人,從今以後你就是中醫院的客座教授了。”親自來接待的院長握着她的手,態度真誠又熱情,“感謝夫人願意入職中醫院。”
“院長太客氣了。”寧藍搖了搖頭,想起了她進中醫院的主要原因,“我爺爺在中醫院有一間VIP室,我能不能去看看?”
“寧司令?”院長一愣,“好的。”
前段時間寧司令交代過,若是寧藍來了要進他的醫療室,不用阻攔,直接放她進去就是。
中醫科研院分爲兩個大的部分,一個是專注科研的科研所,還有一個就是診治病患的醫療部。
帝國每個舉重若輕的大人物基本上在醫療部都有一間VIP醫療室,除了他本人或者經本人同意,否則誰也不能進入。
寧藍低低一嘆,爺爺的軍銜被撤,人被關到尤里大監獄的事除了軍部的幾個重要人物和當事人外,其他人並不知情。
展老爺子處理的相當私密,沒有泄露出半點風聲,寧海又對外宣稱寧老爺子患病去了國外療養,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忽然消失是另有隱情。
“那多謝了。”
陳院長把寧藍送到寧雄專屬的VIP室,寧藍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神粗粗一掃,就在室內的右方角落找到一個不大的保險櫃。
她蹲下來想打開櫃子,突然想起她不知道密碼。
爺爺那天說密碼只有她和他知道。
當時她的心太亂,壓根兒就忘記了密碼這一回事兒,現在看到鎖着的保險櫃,她努力的想着什麼是隻有爺爺和她知道的密碼。
肯定不是他們的生日,因爲不少人都知道這組數字。
密碼是六位數的數制,寧藍試着胡亂撥出六個數,無一都失敗了。
她又試了好幾次,結果都是錯誤。
眼見天都快黑了,寧藍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她搖了搖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決定等回去再細想,想到了再來嘗試。
“陳院長,我下次來還可以進來麼?”
“可以的。”陳院長點頭。
寧藍以爲是她成爲了客座教授陳院長才會對她大開方便之門,不免在心裡腹誹。
保密性這麼差,是個人都可以隨便翻閱,這樣真的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