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得已的帶她來到了這個少有人知的島嶼,他掙扎過要不要告訴展拓沒死的消息。
最終他決定把這個選擇交給寧藍。
寧藍取彈手術後半年多身體才徹底痊癒,而她沒有選擇告知展拓。
因爲她那個時候已經活不過一年了,不,確切的說因爲她身體大受損傷的緣故,她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鬱望震驚了,立即想辦法救她。
寧藍拿出藏在內衣裡的DS藥物和半成品解藥,和島上的人鑽研了好久,終於在她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時候獲得了重生。
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治療,一直到三年後,她的身體狀況終於穩定了下來。
期間,寧藍承受的苦痛若是說出去,聳人聽聞。
“鬱望,你……”寧藍嘆了口氣,沒說下去。
鬱望那方面的毛病在這個島上也得到了治療,他現在已經是正常男人一枚了。
寧藍很感激鬱望,真的真的很感激,若不是他,她估計死了好幾次了。
鬱望對她的感情她清楚,但很抱歉,她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了。
他的救命之恩,他三年無微不至的照顧關懷,日日夜夜的陪伴,她早就接納了他,把他劃爲親近的範疇內。
寧藍無奈,上輩子她欠了阿澈,這輩子又欠了鬱望,且都是還不清的大恩。
鬱望知道她想說什麼,轉移了話題,“你身體還有些弱,別吹風了,小心感冒,去休息會兒吧。”
寧藍依舊望着已經化作一個小黑點的島嶼方向,笑意蔓延。
“我靜不下心,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看到阿拓,我就好激動。”
說着,她有點忐忑,“他會不會生我的氣?畢竟我又騙了他,還騙了三年。”
鬱望沉默了,再一次的轉移了話題,“到時間了。”
回到船艙內的房間,鬱望取出乾淨的針管,抽了一瓶子藥水。
寧藍用手挽起衣袖,屈指彈了彈血管,“扎吧。”
鬱望把藥水推進了她的體內,“注意一點,DS殘餘的成分相當頑固,一個不注意,就回天乏術了。”
“嗯,知道。”
“這個痕跡不能弄掉嗎?”寧藍看着右手腕戴着的草綠色護腕,嗓音沙啞。
鬱望頓了下,搖了搖頭。
“哦。”
寧藍握了握拳,感覺右手傳來一陣無力感。
“我會幫你再找更好的醫生。”鬱望突然抱住了她,眼眶微酸,“別難過。”
“我不難過。”寧藍輕輕的推開了他,笑的勉強,“我只是有點遺憾。”
“睡一覺吧,回帝都必須經過三角區,可能得辛苦一點。”鬱望拍了拍她的手。
“好。”寧藍又想說謝謝,想起他的話便嚥了下去,“麻煩你了。”
鬱望幫她蓋好了被子,走出了船艙,打開了已經關閉三年的光腦。
忽略了一大堆未接電話和短信,因爲逐漸接近三角區,信號也漸漸能接收到了。
他開始做出一系列的安排,儘量能讓寧藍輕鬆的通過三角區回到帝都。
他不是白白給刑少擎幹活的,刑少擎的勢力都有他負責的痕跡,他想弄點手腳太容易了。
刑少擎在三角區有自己的勢力,他自然也有。
寧藍一覺醒來,船已經停下了,她換上了鬱望送來的男裝,看起來就像個瘦弱的清俊少年。
寧藍跟在他後面,對開船的大叔揮了揮手,“再見,阿肯叔,代我向他們問好。”
大叔看着他們上岸,然後告別返回。
寧藍看着站成兩排穿着清一色黑色緊身裝的壯漢,感慨鬱望的深藏不露。
她從未小看過鬱望,但鬱望每次露出的實力都讓她感慨萬千。
越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人越是不能小瞧。
因爲三角區有個勢力的頭目是鬱望的手下,在他的帶領下,兩人有驚無險的通過這塊危險的地方。
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又上了飛機,終於在天黑的時候飛機降落在帝都。
寧藍換上保暖的衣服,攏了攏圍巾,又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精緻的鳳眸,她深深的嗅着冰涼的空氣,口罩下的臉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三年了,帝都,我回來了。
阿拓,我回來了。
鬱望一身長款風衣,翩翩公子般俊朗溫和,依舊是一身白,他護着她上了一輛勞斯萊斯房車,坐在她身邊。
“藍,你有想好你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嗎?”他示意司機開車,同時開口詢問。
寧藍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她沉吟了半響,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在展拓眼中,在這個世界眼中,寧藍已經死了。
“我”她咬脣,“先回寧家?不,還是先找展拓吧,至於身份問題,以後再說。”
鬱望壓下心底的一抹嘆息,“今天有點晚了,你不能過度勞累,休息一晚上再去找他吧。”
明天是展拓和傅明珠的訂婚。
他想瞞也瞞不住了。
但他想着能讓她多開心一秒是一秒,實在瞞不住的時候再說。
寧藍摸了摸自己的臉,DS的破壞給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
即便她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身體底子卻空的厲害。
這種空乏得靠時間和療養慢慢的補起來。
“鬱望,你說,我該去找他嗎?”
她突然不明不白的問了一句,“我能去嗎?我和他能有一個好結果嗎?”
鬱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下微疼,“順應你的心意就好。”
寧藍吐出一口鬱氣,重綻笑顏,“不管怎麼樣,我總是欠他一個解釋。”
這三年,對於外界的變化她知道的很少,一是沒精力,二是沒時間。
鬱望只告訴她兩點,展拓不再是元帥了,刑少擎成了真正的領導,並且因爲展拓的放任自流,開始握住了一些實在的權利。
還有就是她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展拓已死前妻的代名詞。
後一點她早就猜到了,但前一點她是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展拓不但不給她報仇,反而不聞不問,助長了刑少擎的囂張氣焰?
只能等見到他再問了。
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心內惴惴,當狂喜和期待轉爲冷靜,她有些不安。
“我明天再去找他吧。”她吶吶的道,“我得需要休整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