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不可置信的搖頭,不斷的往後退,突然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襬,身體重重的摔在了臺上,痛的一聲慘叫,卻沒幾個人關心。
既然寧藍沒死,那她就還是展拓的妻子,那傅明珠算什麼?今天這一出又該怎麼收場?
不少人吞了一口口水,平復了下震驚的心情,八卦因子有些蠢蠢欲動了。
“這有什麼抱歉的!”溫莉摟着寧藍的胳膊,心理素質強大的她已經恢復了冷靜,“既然阿藍回來了,那在法律上,她就還是展拓的妻子!”
寧藍沒有反駁卻也沒有應聲,她公開身份只是爲了救下溫莉。
至於展拓,他已經另尋新歡,她不想當棒打鴛鴦的罪人。
男人的心不再你身上了,再怎麼挽留都是無濟於事。
傅明珠狼狽的坐在臺上,俏臉慘白,她恍惚的搖頭,“不,我纔是拓的未婚妻,寧藍已經死了……”
寧藍抿脣不語,溫莉眯着眼不滿的瞪着展拓,“展拓,你怎麼說?”
“阿藍回來了,你還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展拓依舊凝望着寧藍,目光在她上挑的鳳眸掃過,眸色不由暗了暗。
“你真的確定她是寧藍麼?”他波浪迭起的心情半點也沒有在臉上展現出來,嗓音微啞,“衆所周知,寧藍已經死了,是個人說她是寧藍,你就信了麼?”
“我印象裡的寧藍可不是長了這樣的一張臉。”他一眼就點出了她容貌上的改變。
溫莉一怔,隨即仔細的看了寧藍幾眼,果然發現她的眼睛變成了鳳眼,抿脣抿的太用力導致雙頰有梨渦若隱若現。
“阿藍,你?”
寧藍腳步微不可查的踉蹌了一下,心頭泛起尖銳的疼痛,她本能的摸了摸臉。
“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驗DNA或者基因。”她沒有說她長相變了的原因。
說了也沒任何意義。
“不,我相信。”溫莉語氣堅定,“你就是阿藍,不會錯的!”
雖然她容貌變了,身形變了,但她的眼神卻一如當初。
溫莉的信任沒有讓寧藍開心一點兒,反而更加的苦澀悲
涼。
溫莉都知道她是她,展拓爲什麼不肯承認?
真相只有一個。
他不希望她回來,不希望再見到她,所以否認她還活着的事實。
他是怕她打擾了他和傅明珠的感情麼?
真是可笑啊。
如果她想打擾,她先前就不會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帝都了。
“阿展先生。”她無比艱澀的改了稱呼,掌心被指甲刺出鮮血,她卻渾然不覺得疼痛。
“我現身只有一個目的,阿莉沒有說謊,更不存在造謠生事,所以你不能抓她。”
她躲開了展拓的眼神,他的眼眸太深沉太晦澀,她怕她會被他刺傷,更怕她忍不住的想要撲到他的懷裡。
“至於今天的訂婚,其實你們可以繼續下去的。”她語速極快,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忍耐一股腦兒的說出來,再拖下去,她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帝國婚姻法規定,夫妻分居三年,可視爲自動離婚,所以展先生並沒有犯重婚罪。”
“你們的儀式可以繼續,然後……改日約個時間,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她舌頭沒有打結,極爲流暢清楚的說出一番話,心卻疼的發木,眼神呆呆的,木訥僵硬的說完了。
話音落地,她轉身就要擡步離去。
待在這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巨大的煎熬,她的心已經碎成豆腐渣了。
她的命是鬱望救回來的,她想找死的確該徵詢下他的意見。
“阿藍,你……”溫莉懵了幾秒,看着她大步邁動的背影,追了上去。
衆人表情各異,有疑惑的,不解的,震驚的,也有若有所思的,以及一丟丟人的失望。
本以爲會有一場世紀大戰,結果卻這麼快結束了。
坐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的傅明珠看到她走了,眼底迸發出狂喜的光彩。
寧藍竟然自動退出了!
展拓看着她纖細瘦弱的身影,眼眸裡似乎藏了兩座火山,火山已有噴發的前兆,火光點點又暗芒乍現。
“寧藍,你站住。”突然,他開口叫住了她。
寧藍步伐一頓,咬緊了下脣,寂滅的心突然破出一絲絲的希望之火。
他叫住自己並且間接地承認自己的身份,是要和她說什麼?
他想和她重歸於好麼?
不可否認的是,她心動了,很希望很希望聽到從展拓口中說出類似他還想和她在一起的話。
剛站起來的傅明珠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戰戰兢兢的扯了扯展拓的袖口。
她今天受到了太多的驚嚇,腦子一時片刻還沒反應過來,只記得一點。
他是她的,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愛人,他不能再和寧藍破鏡重圓。
不止傅明珠寧藍本人覺得展拓叫住她是有那份兒心思,其他人也這麼想。
在一片靜謐壓抑的氛圍下,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展拓淡色的脣吐出一句話。
“你說的改日離婚是指哪一天?”
展拓一句話落,廳內衆人反應各不相同。
傅明珠乃至她的家人大喜過望,臉上的狂喜幾乎快要溢出來。
旁觀的賓客則是露出震驚,恍然等各異神色,女人在心裡嘆息一聲,有點兒同情寧藍。
以前她是展拓妻子時,她們對她大多是懷抱着羨慕嫉妒的心情。
但現在她不是了,被傅明珠鳩佔鵲巢,難免讓人唏噓,且在傅明珠和她之間,許多人相對來說比較喜歡寧藍。
畢竟她脾氣好,免費爲不少貴婦人看過病,性格隨和好說話,相比老是端着帝都第一美人架子的傅明珠,她格外的平易近人。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他們自個兒一清二楚。
男人喜新厭舊是常事兒,寧藍雖好,到底三年不見,再濃烈的情分也淡了。
偏偏這三年有個比寧藍更美的女人一直纏着,展拓移情別戀實在太正常了。
換做是其他男人,估計三年都扛不過,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寧藍只覺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她扯了扯嘴角,卻扯不出一個笑容。
她彷彿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滿腔的熱情和希望頃刻間化爲烏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