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真田玄一郎。第一次認識那個叫越前龍馬的小子,是在冰帝與青學的對決上。那個時候他並未被安排出賽,帶着滿身怒氣與不爽,我看見他就這樣毫無顧慮的坐在了教練指導位上。
真是太放肆了!
這就是我當時所想的。然後,手冢與跡部的單打一無效後,他作爲替補上場了,他的對手是被指定爲下任冰帝部長的日吉若。
對於他來說,或許日吉若還太強了點吧,畢竟他才一年級。可是,我卻無意中看見了手冢那自信的目光,手冢,他只是個一年級啊!
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實力很強,強到日吉若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他用一個零式短球結束比賽。我懂了,這就是手冢所帶給他的影響,手冢,你真的很強,強到能對一個如此狂傲的一年級產生這種影響。
那個時候的我,注意力還並未放到越前龍馬的身上,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路過的小角色,風一吹,便會消散。
然而,蒼天似乎沒打算就這麼放棄我,在關東大賽的決賽上,他被安排在了單打一的位置。那個時候手冢去了德國,但是就沒有再強了的嗎?居然這麼放心一個一年級的小鬼來打單打一?
命運弄人,那天因爲下雨最終比賽沒有展開,而他也不怕死的來找我打一場。
太鬆懈了!
面對他那滿是落敗的背影,我說了一句話:“確實,比和牆壁對打好玩多了。”
再然後,聽到關於他的傳聞,在和我對打後的那幾天精神都不穩定,甚至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這就是你選的支柱嗎?手冢。
那麼,真讓人失望了。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發現自己居然對一個一年級的開始上心。
再見面,便是因爲下雨而推遲一個星期的關東大賽上。
那個時候的他,狀態好像恢復了,又變成了我第一次所看見的那個狂妄的小子。
要給一點教訓才行呢!這麼想着,我出手就是看不見的揮拍。
碰!他接住了。
他看得見!我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他的動態視力,可以說是百裡挑一的了吧。
“madamadadane!";這句口頭禪從他嘴中冒出來。真是狂妄自大啊。
然後,他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越前龍馬,你還太嫩。”換場時,我對他說了一句話。
他愣了一下,拉拉帽檐,“切。”
然後是他的發球局,他把球拍換到了右手。
外旋發球嗎?來吧。
就這樣,我把他的招數一招一招還回去。
“你已經輸了。”
“還早!”早嗎?看着比分,我就要贏了呢。
比賽繼續着,在我就要結束這場比賽時,他使出了一個新招數——龍捲風殺球。
他的進化是無止境的嗎?明明毫無辦法,卻在最後激發出了自己的潛能。
你真是可怕呢,越前龍馬。
就這樣,比賽被他扭轉着形勢,最後的結果,是他贏了。
對不起,幸村。我……失言了。
看着青學的高興的圍上去,我默默的走開。
明明輸了,卻一點也不失落,甚至,還爲他高興。難道……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有點呆住了。男男嗎……我知道,這在日本這個國家是不會被接受的。
那麼,就這樣隱藏在心底吧。作爲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然後,不說不問。一直一直,直到進入墳墓的那一刻。
但是,當我去探望手術成功的幸村時,我發現一切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起初,我和他說我們輸了,他還很淡定,但是當我提到龍馬並且不小心叫出他的名字時,幸村的情緒一下子就變了。變的異常激動,他把櫃檯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還讓我滾出去。
這樣的幸村,是我不曾見過的。哪怕是手術前一天的幸村,依然淡然到令人可怕。
彷彿脫離世間萬物。坦然至極。
可是現在……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你也喜歡他嗎?
從醫院出來後,我一直在思索着,連撞了人都不知道。
最後,我還是決定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只要當個旁觀者就好了。
可是,我還是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幸村知道了我對他的感情。
“玄一郎,你喜歡越前龍馬吧。”
“……”我沉默了。因爲,幸村的這句話,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我從你看他的眼神,看得出來。”
原來我真的表現的這麼明顯……
“我也喜歡他。”耳邊想起幸村毫無顧慮的聲音。
“是嘛……”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
“玄一郎,你……不打算告訴他嗎?”
告訴……他?我苦澀的笑着。
“幸村啊,我不想讓他因此煩惱。”
“所以你就這樣委屈自己嗎?我也知道最後他不會選擇我們,可是至少去努力一下啊……”
可是我只想看着他像現在一樣快樂呢。
“幸村,有一種愛,叫放手……”
“玄一郎,你真是豁達呢。”幸村擡頭仰望着天空。“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也許吧,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然後,我轉身離去。留下幸村一人。
或許,我們的思想不在一個層次上吧……
愛是愛了,可是我還要考慮其他的事物。家庭,社會,娛樂大衆。這些因素,足以讓一個人崩潰。我做不到幸村的瘋狂,也做不到手冢對越前的影響,我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籠中的老鷹想要翱翔在天空中,那是異想天開。我不想讓他成爲那籠中的老鷹,我也知道,他這一輩子,永遠不會翱翔在我的藍天裡。
他的身邊有着許多許多的人,但這麼多年換來換去,不變的卻只有手冢一個。儘管他們現在還沒什麼,我想,也快了吧……
手冢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手冢也不會做錯過時機的事情。光憑這一點,我就已經輸了,何必再去爭取些什麼呢?
雖然我很不甘心,但也不想破壞他與我現在的關係。
我在他的心中,是一個好學長。
而我,也就只想這麼一輩子做着他的好學長。
何必去捅破這曾沒層必要的紙呢?
人,不可太貪。要學會取捨,也要安守現狀。
結局,往往都不會很美好。
所以,維持現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