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領主大廳。
看着拉姆斯*波頓和卡蓮一起走了下來，大廳裡的氣氛別提有多緊張多怪異了。
行吧，你拉姆斯*波頓果然還是沒能逃脫卡蓮的魔掌，倆人打打吵吵鬧鬧，又要殺人又要分手的，命都折騰沒了一次，最後還是繼續膩在一塊了，你倆還能不能有點原則了！
“哎呦，這不是死之律者大人嘛，因果律者提莉婭向您致意，感謝您不殺我呢，哼哼。。。哦對啦，我忘記了，您不懂人類的感情嘛，現在一夜之間突然懂了？突然就變成拉姆斯的賢惠妻子了？我是不是該叫你媽媽呀？”
卡蓮瞥了一眼提莉婭，繼而再次看向身邊的胡風，似乎對於因果律者完全沒有興趣。
對於完全沒有興趣的人，卡蓮連懂都不想懂。
“她的語氣很奇怪，是在諷刺我麼？也許我殺了她比較好？以人類的思維，有仇必報，對麼？”
“咿。。。”提莉婭立刻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無比警惕地盯着卡蓮，生怕自己突然暴斃。
“對個雞兒對，正常開玩笑，你也可以語言反擊回去，挑她的缺點來說。”胡老闆開始培養卡蓮的人類思維習慣。
卡蓮點點頭，繼而面無表情地看向提莉婭。
“矮小的醜東西，沒有人類女性的任何特徵，和竹竿一樣，沒人會喜歡你的。”
“嗚。。。”
受到精神暴擊的小蘿莉捂着胸口敗退，瞪着淚汪汪的眼睛看向胡風。
“你別看我啊，你先嘴賤的嘛。”
好吧，言歸正傳，在場所有人，也就只有提莉婭敢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了，其他人那是無比沉默，一臉警惕。
長城之戰的時候，卡蓮那帶有死亡壓迫的暴怒尖嘯傳遍整個近長城地區，這可是讓所有人歷歷在目，膽顫心驚。
彷彿就像是死亡在凝視着自己，隨時都可能取走性命一般，最絕望的是你還對此無能爲力，只能被動等待命運的審判。
爲了救拉姆斯*波頓，卡蓮胡亂殺人來獲取強壯的靈魂作爲養料，連和她同一個陣營的那倆律者都沒放過，所以這種隨機死亡最讓人害怕，誰知道會不會選中自己。
“好了，都過來吧，卡蓮都和我解釋了，之前她那麼做是有原因的，現在她的計劃失敗了，巨大的威脅即將降臨，我們必須提前做準備。”
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圍過來，胡風站在王座前的沙盤桌旁邊，看着桌上的沙盤模型。
沒錯，卡蓮在早上兩人睡醒之後，便將她的計劃和動機都告訴了胡風，現在胡風也明白了“用小部分的死亡，換來絕大部分的自然延續”這句話的意思。
長城外的恐懼廢土不太平，煞氣正在不斷加強，而且還開始向着長城方向移動，猶如滾滾的黑霧，吞噬和腐化一切霧氣中的生物。
染煞的野蠻人，染煞的野獸，染煞的各種關外怪物，這支染煞大軍的規模此刻正在不斷地壯大，並且愈發接近長城地區。
最重要的是，奪心魔也出現了，這種界外生物在煞氣的黑霧中穿梭，他們吞噬靈魂，獻給自己的主人，他們想要擴大戰果，讓煞氣席捲整個世界，召喚更多的同伴降臨這個世界，開啓新一輪的長夜時期。
“我原本計劃收集並且獻祭大量靈魂，越多越好，藉助這股力量，創造一片覆蓋整個長城地區的死亡真空地區，阻擋煞氣和奪心魔靠近長城的意圖，不過現在計劃失敗了，未來必須正面迎敵。”
卡蓮伸出手，在沙盤桌的長城上劃了一道直線。
死亡擱淺地，顧名思義，卡蓮利用靈魂爲獻祭，創造出的一片死亡法則地帶，不管活物還是死物，只要存在於這片地區，那麼統統都會暴斃而亡，又或是風化消散。
而爲了位置死亡擱淺地的存在，那批靈魂還僅僅只是第一批，需要連續進行整整三個月的獻祭，需要數額龐大的靈魂來維持獻祭。
如果計劃成功，那麼這筆買賣從大義上來看，確實不虧，犧牲一小部分靈魂，換來整個大陸腹地的安寧，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不過從小的個人方面來看，這不公平，畢竟每個人都會問：世界上那麼多的人，爲什麼偏偏是我？
而且這個問題你永遠也無法回答，不是麼。
但現在計劃失敗了，人類聯軍和胡風的突擊隊，親手毀了這一計劃，那麼接下來便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必須正面交戰，去阻擋奪心魔的入侵，並且找到停止煞氣黑霧移動的辦法。
所以總而言之吧，沒有誰對誰錯。
卡蓮錯了麼？並沒有吧，她只是爲了盡到長城守護者應盡的責任，以及死之律者那特殊的世界觀：世間萬物生生死死皆由大宇宙意志冥冥註定，不允許任何來自外界的強行干擾和扭曲。
只是因爲不懂得人類的感情，所以手段激進了許多。
討伐聯軍和胡風錯了麼，也沒有吧，畢竟卡蓮因爲自身性格原因，悶着不和任何人解釋，她的計劃看上去的確就像是準備發動一場什麼無比可怕的死亡災難，履行她死之律者的法則審判。
所以現在討論對錯沒有意義，重要的是如何迎敵，雖然目前煞氣黑霧主體距離長城依舊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早作準備總是對的。
“不能再次發動那種法陣麼，我想如果大陸諸王國得知了事情原委，應該會同意配合的吧，那麼多的罪犯可以用，即便無法長期維持死亡真空，但等到敵人抵達長城之後，總可以對他們造成殺傷吧，直到我們用光了所有死刑犯。”
卡麗妲*波頓皺着眉頭說道，她纔不在意那些罪犯的死活呢，現在作爲巴託尼亞宮廷議會會長，她只在意自己手裡的權力，力保巴託尼亞王國不倒。
如果煞氣和奪心魔越過長城，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近長城地區的各王國，這是卡麗妲*波頓不願意看到的。
“可行，但有不確定性，所以依舊需要早作準備，如果死刑犯用盡，接下來必須要正面迎敵。”
卡蓮點點頭，神色淡然，作爲死之律者，連普通人類都不在意，對於死刑犯那就更加不在意了。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奪心魔的主人是誰？”
“恐虐，混沌四神之一，純粹的暴力，仇恨以及戰爭的代表。”
胡風聞言點了點頭。
空心種瘟疫這纔剛剛平息沒多久，混沌勢力這是不死心，又開始折騰了。
制門之匙的混沌法師們，他們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呢？
應該是沒有的，畢竟交手了這麼多次，一些底細也算是瞭解清楚了，制門之匙的混沌法師屬於納垢的信徒，和恐虐不是一個單位的。
不過妥妥的屬於盟友就是了。
哎，總而言之，世道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