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們沒讓胡風等太久，很快便通過凡世通路再次返回了無盡之路第十六層。
這是一支中等規模的族羣，總數爲六百三十，成年利維坦佔了六百，剩下的三十個則是未成年的幼崽。
一切爲了族羣，一切爲了繁衍，利維坦在這方面算是做的非常決然了，他們並不關心其他族羣的死活，所以對於胡風準備摧毀凡世通路的舉動毫不在意。
這樣更好，競爭更少，現實凡世這塊狩獵場雖然很大，但捕獵者少一些自然是會更加輕鬆。
“準備接收靈魂，血肉古聖。”
族羣首領說罷，對着身邊的一名女性利維坦點了點頭，這名化爲女性精靈的利維坦立刻轉身穿過凡世通路，返回了煉獄，開始往這邊輸送靈魂。
受難者之魂，這是一枚枚的骷髏頭，頭顱內部散發着猩紅色的光芒。
最純淨的怪物靈魂，爲了防止他們在回到凡世之後復活，所以才被壓縮並封印在骷髏頭之中，不得自由。
這是煉獄之中各個利維坦族羣之間的硬通貨，更是怪物靈魂們的硬通貨，很諷刺不是麼，靈魂們用靈魂來構築他們獨特的經濟體系。
所以僅憑這一點，人類精靈矮人就有着怪物們無可比擬的優勢，至少他們在死後沒有任何危險，只需接受命運的審判，等待着再入輪迴。
胡老闆不是個多愁善感的詩人或者思想家，他纔不在意這些，此刻正美滋滋地往自己的空間戒指裡面收這些靈魂骷髏頭。
哎呀，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大宇宙法則還是公平的，自己放了那麼多的靈魂歸於自由，現在還不是又都補回來了。
這是什麼？這就是氣運嘛！感謝這個魔法的世界，做好事兒還是有好報的。
嗯。。。等等，這麼仔細想想的話，最近這段時間東奔西跑，折騰了這麼多的破事兒，自己的陣營立場似乎發生了些許偏移啊，從混亂中立變成了混亂善良。
得了，還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什麼狗屁善良，自己這情況頂多屬於從混亂邪惡轉變爲混亂中立。
“嗯，數額是對的，六百三十個名額，三千七百八十個靈魂，交易愉快，現在，對這個凡世通路說再見吧，這玩意兒說不定你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說罷，胡風揮了揮手，第十五層的活體血肉開始侵入第十六層，生長着眼球的觸鬚紛紛生長出來，繼而開始對着通往煉獄的凡世通路發射虛空能量射線。
虛空開始泯滅和崩解這道無比罕見的傳送門，斷絕來往煉獄的道路。
至於前往煉獄溜達一圈，胡風是沒有想過的，那破地方誰愛去誰去，反正自己是個體面人，打死不去。
沒看見就連利維坦這樣的原住民都想着往外跑麼，所以你就說那地方能好到哪裡去吧。
至於大廳中剩下的那幾個處於關閉狀態，只有一圈空蕩蕩石頭圓環的凡世通路，胡風並沒有摧毀它們，鬼知道這些凡世通路都連接着什麼次位面，所以在確定之前最好還是留着看情況吧。
“你們都僞裝成人類，我的士兵會護送你們前往邊境地區，然後你們便可以一路向東，朝着大陸腹地和東部地區遷徙了，至於如何融入人類社會，這個我就不用多說什麼了，你們也不蠢，自己尋找機會吧，總之我就只有一個建議：不要上新聞，老實低調一些，否則等暴露了身份，引起警覺，誰也救不了你們。”
“當然，我一直都想要嚐嚐人類的味道，尤其是人類貴族，也許我們會佔據一個家族，然後開設屬於我們自己的食堂，畢竟人類社會不就是人吃人的社會麼，他們是比喻，我們是真吃而已。”利維坦首領顯然做足了功課，對於人類世界瞭解頗深。
嗯，又也許是因爲他吃了不少魔鬼靈魂的原因吧，藉由魔鬼的記憶得到了許多關於現實凡世的信息。
畢竟魔鬼們都是體面人，記憶中的景象也基本上都是人類貴族階層的生活。
“我一直都認爲族羣是個累贅，所以我猜選擇離開了族羣，成爲一名探索者和獨行者，看看他們，束手束腳，總是想着族羣的責任。”
利維坦胡風這時又從第十五層溜達了下來，啃着手中的精靈小腿，對自己的同胞們評頭論足。
“對，還有你，給我立刻變成其他樣子，看見我自己在生**靈，太雞兒糟心了。”胡風瞥了一眼另一個自己，滿嘴都是血，就這還體面人呢？我呸！
利維坦胡風聳了聳肩膀，身體一陣扭曲，瞬間變爲了被他吃掉的精靈模樣，穩如我吃我自己。
言歸正傳，凡世通路被毀，危機解除，收穫了三千多個靈魂的胡風也準備返回地面了，要繼續向下探索第十七層也不急於這一時，畢竟長夜之戰在即，還是得先去幹正事兒。
僞裝成人類的利維坦們自然不關心什麼長夜之戰，他們會直接前往大陸腹地，尋找一個合適的王國，融入當地的社會，繼而開始定居生活。
“永遠不要上新聞”是這支利維坦族羣的座右銘，這羣聰明且狡詐的野獸會隱秘捕獵，繁衍他們的族羣。
所幸的是他們的繁衍效率不高，且老年利維坦會選擇自我了結，讓族羣永遠保持在最爲強壯的時期，所以一支常規族羣的規模也就維持在六百到一千這個數字之間。
返回地面之後，胡風派出了一支機械仿生人軍團“護送”這支利維坦族羣離開，自己則是再次動身前往絕境長城。
小雪依舊在下，溫度已經跌至零度，天空中烏雲密佈，陽光難以照射下來，一切都是陰沉沉的。
長夜將至，絕境長城以及近長城地區諸王國便是第一道防線，是死是生，是繼續主導大陸還是藏入地下避難，皆在此一舉。
這個世界是有承受限度的，如果絕境長城被攻破，那麼這個限度無疑便會更加接近臨界點，世界重啓就等在那裡。
人生啊。。。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