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也沒有想到,太一門之戰的消息竟然傳播的速度這麼快,連萬里之外的天山腳下,都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不過他也明白,如今的太一門不用擔心,魔教無暇分心,已經被天路牽扯住了,就算是想要找太一門算賬,那也是天路結束之後的事情了。
凌霄在這個小鎮休整,就是爲了打探一些消息,瞭解一下天山的情況再上山。
“小友,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老道掐指一算,今日你必有血光之災啊!”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凌霄的耳邊響起。
凌霄目光一閃,發現他的身邊站着一個手持拂塵,身穿破舊道袍的老道士,鬚髮很長,看起來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怎麼看都有一種十分狡詐的感覺。
這個老者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修爲,但他卻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凌霄的身邊,讓凌霄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不是魔教教主重樓,是天運子還是慕容瑾?”
凌霄的心中一動,暗暗想道。
或許別人看不出這個老者的修爲,但他是何等見識?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這個老者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宗師境巔峰,體內先天真氣渾厚無匹,遠超於他,只是以秘法遮蔽了氣息而已。
根據太玄子的猜測,這天下之間能夠讓凌霄謹慎和小心的也就只有三位大宗師罷了。
不過眼前這個老道肯定不是重樓,那就不知道是天運子還是慕容瑾了。
老道嘿嘿一笑,毫不客氣的在凌霄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顯得怡然自得。
“哦?道長認爲可有化解之法?”
凌霄淡然一笑道,神色平靜無比,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彷彿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小友倒是好氣度!老道今天心情不錯,看你也比較順眼,那就勉爲其難的指點你一番,不過法不可輕傳啊!”
老道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異色,但隨即就露出了一副無比市儈的嘴臉,伸出兩根手指摩挲了一下。
“道長,在下沒有銀錢!”
凌霄淡淡的說道。
“沒有銀錢也不要緊,我看你這吊墜不錯,將其送給老道,老道告訴你如何化解血光之災,如何?”
老道嘿嘿一笑道,目光落在了凌霄的脖頸之上。
凌霄的脖頸之上,帶着囡囡給的那個吊墜,看起來晶瑩無暇,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凌霄並沒有刻意的將其藏在衣服之中,而是露在了外面。
“吊墜?不好意思!道長,這是家傳之物,不能送人!道長若是無事,在下告辭了!”
凌霄的眸子之中精芒一閃,看了老道一眼,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
這個老道認識這個吊墜!
凌霄雖然心中微動,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直接站了起來,接過小二早就準備好的乾糧和水,然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別走啊,小友!有事好商量,你帶的這個吊墜可不是什麼護身符,那可是催命符啊!你要是不交給老道,今日真的會有血光之災……”
老道看着凌霄竟然直接就走了,一愣神,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凌霄沒有搭理老道,而是自顧自的朝着天山之上走去。
天山遼闊無比,但卻有一條青石道路蜿蜒而上,直通山頂,兩旁都是參天的古樹,顯得鬱鬱蔥蔥,景色十分的壯麗。
凌霄走了一路,那老道也跟了一路,彷彿極爲有耐心,在凌霄的身後喋喋不休,就是想要拿到凌霄脖頸之上的那個吊墜。
不過讓凌霄好奇的是,這個老道竟然沒有直接下手搶奪。
凌霄不知道他的用意,所以也沒有揭破他的身份,而是自顧自的朝着天山之上走去。
他的步伐很輕盈,初開始的時候,山道之上還有一些江湖人士,但很快凌霄就將他們甩在了身後,山道蜿蜒直上,只剩下了凌霄和老道的身影。
四周雲霧飄渺,宛如置身仙境一般。
“道長,你跟了我一路,我已經說了,吊墜乃是家傳之物,不可能給你!你還是死心吧!”
凌霄忽然停住了腳步,對着老道微微一笑道。
“小友,我說了,你要是不把吊墜給我,你今天可是會有血光之災的哦!我相信你會心甘情願將吊墜給我的!”
老道嘿嘿一笑道,信心滿滿的說道。
老道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響起,宛仙音縹緲,了無蹤跡,但卻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凌霄和老道的身後。
那是四個身穿輕紗的少女,身段婀娜,容顏絕麗,但步伐卻極爲的矯健,四人擡着一座攆駕從山下而來,走在蜿蜒的小道之上如履平地一般。
攆駕以輕紗遮掩,上面隱約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撫琴,剛剛的琴音就是從攆駕之上傳來的。
“嗯?”
凌霄的眸子之中鋒芒一閃,他看出來了這四個少女竟然全都是先天境的修爲,一身神藏打開了大半,算得上是先天境後期。
至於攆駕之上那個年輕的男子,分明是一尊宗師!
“無雙公子攆駕在此,爾等速速讓開!”
那四個少女很快就到了老道和凌霄的身後,其中一個少女眸光冷漠無比,對着凌霄和老道呵斥道。
“無雙公子?”
凌霄的心中一動,他曾聽秦瑤幾次提起過,都是以一種十分崇拜的語氣,據說無雙公子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天賦無雙,如今一見確實極爲了得,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就已經成爲了宗師。
老道嘿嘿一笑,竟然沒有任何的意見,直接讓開了道路。
凌霄心中思忖,也沒有和這四個少女一般見識,微微側開了身體,將道路讓給了她們。
嗖!
她們猶如一陣風,從凌霄的面前飄過,散發出了淡淡的幽香。
不過她們剛剛經過凌霄的時候,頓時就在凌霄和老道的前方停了下來。
“咦?這位朋友,你身上的那個吊墜,好像是我的一位故人之物,在下願出一萬兩白銀,不知朋友能否割愛?”
一道儒雅而清朗的聲音從攆駕之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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