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中老人

墨陵。

墨浩然跪在母親的墓碑前,祭臺上擺着兩盅清酒,當中線香緩緩燃燒。

左手把着一塊木頭,右手夾着一個刀片,墨浩然手指在上面快速飛舞,不多時便刻成了一束花,花瓣微微向下彎曲,彷彿承接了露水,惟妙惟肖。墨浩然將雕刻成的花束擺在墓碑前,頭抵在冰冷的石碑上。

難道我一輩子只能這麼低賤的活着了嗎?長大後,在墨家,做個混吃混喝的紈絝子弟?墨浩然又一次想到了這個問題,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老天!你爲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先是使我身中奇毒,一生下來就沒有母親,現在又奪走了我的父親!墨浩然猛的擡頭,憤怒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天幕,正巧看到銀色的光芒劃過。

流星麼……不對!它怎麼好像……在墜落!墨浩然一驚。

果然,銀色的光芒越來越近,它的目標似乎就是正仰頭看着它的墨浩然……眼看着刺眼的銀光越來越近,墨浩然閉上了眼睛。

叮!

清脆的聲音自身前傳來,墨浩然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把銀色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紮在墨浩然剛剛雕刻出的花束上。墨浩然緩緩探手握住刀柄,一陣金屬特有的冰冷觸感傳來,墨浩然定了定神,用力拔出匕首,舉到眼前。月光落下,刀身泛起一層波紋般的光芒,刀柄上有着精緻細密的花紋,刀刃一面上刻着山川草木,一面畫有日月星辰,彷彿蘊藏着乾坤之道。

墨浩然看的近乎呆滯,不自覺的伸手覆上刀刃,好像要抓住整個世界。

嘶……

墨浩然的手掌猛然綻開一道長長的血線,血液從中涌出,被刀刃吸收,銀芒驟然亮起,墨浩然只聽到一聲嗡鳴,隨後就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墨浩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奇異的空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青袍銀眸,鬚髮皆白的老者迎着墨浩然探尋的目光,微微一笑。

墨浩然看着那似曾相識的一抹銀色,心中微微一動,試探着開口:“您是……剛纔那把刀?”

老者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說:“你很聰明,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此刀的刀靈,你現在所處的空間是刀身內部,也可以稱

之爲,刀域!”

墨浩然聞言心中一驚,刀域?這可是傳說中的神器啊!墨浩然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曾經在書房尋到過一本殘卷,那捲殘本上有一段明顯是後人寫上的,看起來十分突兀的話,“……使刀有靈,然後以生人之氣溫養,或可成刀域……刀域現,神兵成!”

墨浩然不是傻子,雖然幼年被保護的很好,但他天生心智靈敏,對於局勢分析有着極度的直覺!心念一轉已經想透了某些事,面上扯開一抹陽光的笑容,爽朗的開口:“在下墨浩然,不知刀靈前輩邀浩然來此秘境,有何事相托?”

刀靈似乎覺察到了墨浩然心裡打的小算盤,銀眸中一抹驚異之色掠過:“叫我刀老就好,把你帶到刀域裡並沒有什麼想要拜託你的,你的實力還太弱……”

實力自己難道不想嗎?可是墨浩然低頭,緊抿着脣。

刀老發覺了墨浩然的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

墨浩然見對方問起,便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刀老,雖然和刀老並不熟悉,但是墨浩然本能的感覺對方可以信任。

當聽說墨浩然因爲中毒而無法修煉武技功法的時候,刀老突然問了一句:“我想知道,對方給你下的是什麼毒?”

聽到刀老的問題,墨浩然一愣,下意識地說:“聽父親說,我中的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奇毒,毒名‘禁’,中毒之後全身經絡無法運行功法,而且無法解毒!”墨浩然說到後來甚至緊緊地咬着牙,恨聲道,“我堂堂墨家子弟,卻連個武技都學不成,愧對自己的身份!”

難道,他就是那個人嗎聽到墨浩然的話,刀老神色一動,心裡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你先冷靜一下,我有件事情需要確認。”刀老拍了拍墨浩然肩膀。

嗯?墨浩然看向刀老,有些疑惑。

刀老伸手,彷彿在拖着什麼,但是手上卻什麼都沒有。墨浩然仔細看去,終於發現了刀老手上的東西,是一塊透明的圓形石頭。

刀老的手向上擡了擡,說:“握住它。”

雖然不知道刀老要做什麼,但是出於對刀老的信任,墨浩然還是伸手握住了石頭,透明的石頭漸漸開始散發出瑩藍的光芒,藍光越來越盛,墨浩然甚至覺得

有些刺眼。

啪!

墨浩然握住石頭的手突然一空,墨浩然鬆開手,透明的粉末從掌心灑落。

這是?墨浩然疑惑地看向刀老,正好捕捉到了刀老臉上狂熱的表情,見墨浩然看向他,刀老竟然大笑着撲過去狠狠搖晃起墨浩然肩膀。

急忙從刀老魔爪中逃脫,墨浩然揉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肩膀抱怨道:“刀老兄,要不要這麼激動啊。”

刀老也反應過來墨浩然不會武技,身體強度也就和普通人一樣,根本經不起自己的摧殘。有些尷尬地咳嗽幾聲,刀老強行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瞬間看起來又是一派淡定,裝模做樣地捏着鬍子說道:“咳咳,那個,浩然啊,你可知你剛纔所見是何物?”

墨浩然誠懇地搖搖頭,期待地看向刀老,果然,刀老對着墨浩然說到:“這個嘛,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說吧。”隨意一揮手,兩人身前出現了一副石桌石凳,上面甚至還有一套茶具……

十分鐘後。

“咳咳,那個,刀老……”墨浩然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麼了?”對面的人好以整暇地回答,手中動作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卻是不知從哪裡弄到的茶葉,正在泡茶,看他動作的熟練程度,想來也是精通茶道之人。

“額刀老,你這茶什麼時候能泡完啊?”墨浩然很無奈,他心急火燎地等着人家講話,結果這貨說了句說來話長以後就開始慢條斯理地泡上茶了,是擔心說一半口渴嗎?也不知道剛纔一臉狂熱搖晃他的人是誰,墨浩然心裡瘋狂吐槽。

“急什麼?年輕人要學會沉得住氣。”刀老慢悠悠地說,端起茶杯聞了聞,滿意地點點頭,擡起頭對墨浩然說,“這茶不錯,要不要來點?”

墨浩然哪有心思喝茶,胡亂地搖搖頭,刀老很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卻終於是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墨浩然心裡一鬆,就看見刀老的神色陡然間肅穆了起來,連忙挺了挺身,擺出一副認真的姿態。

“你知道大陸上的人,除了武技,還可以修習什麼嗎?”刀老問。

除了武技?墨浩然想了想,回答道:“秘術。”

刀老點點頭:“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做一個秘術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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