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飄煦離去,但目光落在李天命身上的人可不少。
李天命當然知道,此時此刻,對他有惡意的人多得是。
天命重場讓他站在了某種神壇上,現在自然有不少人想將他拽下來,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九命領域是?”李天命承受着這些目標,腳步開始移動。
“這個九命塔最重要的特殊結界,它作用在每一個戰場擂臺上,會將其上的對決雙方,壓在同一個歲數對戰。以歲數低者爲標準。超出歲數的境界、宙神道,都無法使用。但有一個例外,就是超出歲數後的宙神器允許使用。這是因爲歲數多者驟然被削弱,會有不適應,因此給予一個優惠。”
極光用最簡單的語言,給李天命描述清楚了。
“和以前的幻天之境有點相似,沒想到能在現實裡作用的這麼好。”李天命沉吟一下,忽然哭笑不得道:“那看來在九命領域,我不能打比我小的,我的境界是最近升起來的,要是打蘇長纓,我得完蛋。”
“天元營裡比你小的,沒幾個了。”燧神曜撇嘴道。
李天命在和她們說話的時候,就大概知道誰最想揍自己了,這個時間段,是沒有人和他競爭的。
既如此,李天命也不墨跡,他直接先一步跳上了那一個人附近的擂臺,當上擂主,大有擺臺迎戰的豪氣。
砰!
他剛上去,後腳就有一個少年落在了他的眼前。
那少年身材修長,眼神森冷,心懷震怒,怒火難忍。
正是第一次考覈時,一拳將李天命轟出一元重海,導致李天命創傷的杭晨!
他和李天命針鋒相對,這是衆所周知的!
而杭晨是五階天命極境,他之所以這次考覈是九百九十九,是因爲他在帶妹,以前他是上過八百以內的。
當然,李天命不關心這些。
他只注意到,杭晨登臺後,自己的境界並沒有被壓制,這說明在兩千歲之內這個檔次,杭晨歲數比自己大!
那麼,他還是五階麼?
“李天命……”
杭晨登臺後,雙目赤目,邁步朝着李天命而來,壓迫感十足。
他或許還停留在一巴掌甩飛李天命的那一刻,卻不知道李天命已經在短短時間內,靠着混元族的傳承資源,猛衝了三個境界!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就是彩光落在了杭晨的身上,那九色彩色在其身上形成了一個光罩,那光罩明顯是鎖住了杭晨一部分的極汰神力!
“杭晨在他這個歲數的時候,還沒破五階極境!這難了啊,這小子打敗了四階的蘇長纓了!”
“沒什麼難的,杭晨的宙神器還能用,而且他同境界也比蘇長纓強得多。”
下面傳來了一些聲音,有些人爲了看這一戰,甚至都沒上擂臺,反正時間還有。
而杭晨在九色彩光降臨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比李天命大了。
他還算有信心,其鬥志殺心,並沒有受到影響,他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讓蘇長纓回來,讓這外族悽慘滾蛋!
“讓你一階,照樣收拾你!”杭晨陰沉道。
李天命什麼都沒說,心裡笑了一下。
他升了三階,而對方還下降了一階,這種情況下,他拿什麼和自己打?
“可以開始了嗎?”李天命問道。
“開玩笑!自我登臺後,就是開戰時!”
杭晨低吼一聲,猛然前衝,身化混元狀態,鎮壓向李天命。
嗡!
李天命不再多言,其動用竊星雲和魔天臂,連東皇劍都沒用,亦是驟然前衝,其手臂吞吸着數百倍濃郁的混沌星雲,聚在手掌之中,猛然爆發而出。
蓋天掌!
瞬息爆發,一掌蓋頭,李天命做到快準狠,也做到狂暴洶涌!
轟隆!!
只聽得一聲震爆,那杭晨剛睜眼,剛祭出宙神器,就被李天命這暴力一掌直接轟飛出去,當場轟出戰場,化作一道光飈飛而出,當場砸在了遠處的試煉場牆壁上,撞成一個血人,渾身飆血滑下來……
一時,又是一陣死寂。
李天命愕然了一下,收起了魔天臂,汗顏向遠處的月狸戀道:“我沒想到他降級後這麼弱,不好意思……”
月狸戀也是怔了一下,然後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是那小子丟人現眼。”
此刻的杭晨,腦子都被打懵了,整個人無力滑下的時候,還處在難以置信當中,他整個世界似乎都崩塌了,心中那翻滾的怒火,相當於被潑了冰水,再聽到月狸戀那定局之話,一下子涼透了!
“杭晨!”
在這死寂之中,一大手扶起了杭晨,杭晨無力一看,是司方鎮鼎這魁梧之人。
他知道,司方鎮鼎和自己不一樣,他是混元府大家族子弟,是絕對的核心,更是遠超自己的天元營雄才,也是他追隨的頭。
“老大,爲我報仇!這小子,欺人太甚了!”杭晨欲哭無淚道。
司方鎮鼎雙目暗紅。
他的人,被打成這樣,再想到他所追隨的司方北辰,吃了那麼大的虧,還要展現格局,以他司方鎮鼎的脾氣,怎麼忍?
“李天命!”
只聽得一聲咆哮,正要下臺的李天命,忽然感到整個戰臺轟然震動,一聲爆響後,一個肌肉虯結渾身青筋暴起如同一頭巨熊的男子,站在了站臺上,死死的盯着李天命:“有種你別下去。”
“司方鎮鼎,滾。”月狸戀先看到這一幕,表情板起來,已經有些不悅了,就是這幫姓司方的,她最討厭了,在她的地盤,也來橫行霸道。
聽到這一聲,司方鎮鼎倒是清醒了一些,他也只能壓住渾身怒火,對李天命沉聲道:“你等着!這混元府,誰都保不住你!”
說着,他還是老老實實下臺去。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句;“我有種,沒下臺,你有種也別下啊。”
冷不丁聽到這話,司方鎮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狸戀讓他滾,李天命讓他有種別走?
轟!
他猛然回頭,伸出那滿是尖刺的舌頭,狠狠舔了一口嘴角,再咧嘴笑道:“小賤狗,這可是你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