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城,輿情狂涌。
一夜之間,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紙張。
紙張上寫着的八卦,無數人都因爲標題都認真看了一遍。
一時間,整個稷城都在議論着這些事。
“感覺不是真的,稷下學宮是文道聖地,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卸磨殺驢的事。”
“這件事還真是真的,秦傾眸命懸一線很多人都知道,現在好端端,這就值得商榷了。”
“稷下學宮是文道聖地啊,向來講究仁義,他們這樣做還算文道聖地嘛。”
“要說,道宗不愧是道門領袖,他們居然派許無舟硬闖竹苑救秦傾眸。”
“是啊!更是承諾定然治好秦傾眸,確實大仁大義。”
“可惜啊,道宗如此仁義的領袖,卻只剩下名義了。”
“稷下學宮過分了,現在的稷下學宮確實有些變味了。
別說秦傾眸有過大貢獻,就算是普通的一個弟子,浪費資源也要救治她啊!”
“是的,派遣了那麼多名醫去做樣子。
卻未曾想到許無舟硬闖拆穿了他們的騙局,只是拿出一些寶藥就救治好了他。”
“是有些過分了!文道聖地已經變味了。”
“……”紙張上寫的東西有理有據,加上暗中有人議論引導輿論。
頓時間,整個輿論一面倒的支持道宗,認爲稷下學宮不厚道,行事太過勢利和狠辣。
稷城本就是風雲之地,各方勢力盤踞。
特別是一些和稷下學宮不對頭的勢力,更是推波助瀾。
一時間羣情鼎沸,雖然不敢衝擊稷下學宮,但也能見到不少熱血武者怒斥稷下學宮。
原本受人尊敬的稷下學宮弟子,這時候再出現在稷城大街上,甚至有人直接對他們吐口水,呸聲不斷。
似乎一夜之間,稷下學宮就成爲過街老鼠般。
許無舟看着這一幕,佩服宣偉的悟性。
這傢伙不只是到處散發張貼報紙,更是派了不少人暗中引導輿論。
更是自導自演,讓人扮演稷下學宮書生,然後一言不合就對普通人拳打腳踢。
演的乖戾狠辣,看的人義憤填膺。
在宣偉的連番手段下,就算是忠誠稷下學宮的那些外圍武者,都認爲稷下學宮確實做得過分了。
一開始也不乏有人說稷下學宮的好,可有一羣普通武者在不斷的帶節奏,這羣武者就是抓着一兩件事,不斷反覆的給人洗腦,到最後衆人只要提到秦傾眸這個名字,他們都對稷下學宮嗤之以鼻。
“如何?”
宣偉問着許無舟道,“稷城武者流動很大,那些紙張不少人攜帶,用不了多久,就能向外覆蓋。”
許無舟對着宣偉豎起大拇指,一臉讚歎道:“宣兄大才啊,第一眼見到宣兄,我就覺得宣兄頭角崢嶸,非池中物。
果然我沒有看走眼,宣兄他日定然能揚名世間,水軍統領之威名震懾羣雄。”
宣偉感覺許無舟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可舉手間就讓一個聖地聲名狼藉的感覺太爽了,讓宣偉無比幸福的沉浸在其中,他覺得做這些事比起修行破境都更舒暢。
“對了,今日馬長老帶衆多弟子,前往稷城一個勢力,說要徹查你被追殺之事,是什麼情況?”
宣偉問道。
“沒什麼情況啊,昨日那三人死前,告訴我一些想要殺我的勢力。
所以,我請馬長老去查一下了。”
許無舟道。
“可你這樣大張旗鼓去查,能查出什麼啊?”
宣偉不理解的看着許無舟道。
“這不是查出來了嘛,都不是他們做的,他們也寫了保證書!”
許無舟看着宣偉道。
宣偉聽到許無舟這句話,更是無法理解。
因爲馬青林走到任何一個勢力,開口就是說:“昨日那刺殺我道宗弟子的人說,是你們派遣殺許無舟的。”
各方勢力自然否認,極力說和他們無關。
馬青林見狀,居然回答他們:“既說和你們無關,那就請衆位寫保證書吧。”
於是,馬青林拿出一張保證書的模本:道宗是道門領袖,我等向來尊重,絕無可能對其弟子出手,我等特此保證。
這保證書完全是無關緊要的保證。
可偏偏他們只要寫了保證書,馬青林就一臉和善的離開。
真的就確信他們沒有派人去襲殺許無舟。
“你到底做這些無用功幹什麼?
這樣你就相信他們沒殺!”
宣偉不理解的看着許無舟。
“當然了!那三人肯定是臨死前的栽贓陷害,我們道宗絕不會亂冤枉好人啊。”
許無舟回答宣偉道。
宣偉呸了一聲,他猜測許無舟肯定在做別的壞心思。
許無舟這時候卻對着宣偉說道:“晚點,你把他們的保證書,都摹印一分,貼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嗯?”
宣偉似乎知道許無舟的意思了,“這樣有用嗎?”
許無舟笑了笑,保證書上說尊道宗爲領袖,這本就是名義上的東西,所以各方勢力爲了避免麻煩都寫的很快,根本不用想。
因爲這本身就是名義事實!這一張保證書看似沒有什麼作用,但當張貼出來,讓衆多武者爭相觀看,那就會形成一股勢。
當然,這點勢還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很多人都不在意,看它就當做是看一張廢紙保證。
但有些東西,是積累的過程。
等勢積累的足夠,再回頭看這張保證書,那時候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而這勢,自己很快就會爲道宗爭來。
許無舟在茶樓喝了一會兒茶,聽着衆多武者大罵稷下學宮,他感覺茶異常的香甜,同時心情也異常的舒暢。
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儘管他們罵稷下學宮反反覆覆就是那麼一些話,什麼惡毒啊,喪心病狂啊之類的。
可是他怎麼就聽不厭呢,就算是他最討厭的尖嗓子聲音,他都聽得津津有味覺得很開心。
要不是有事,許無舟覺得他都能聽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