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者聽到這句話,他大喜。
就要踏步走下臨安,這是軍旗再次隆隆作響,天地搖晃顫慄。
“大修行者,不可入雲州!”
白髮老者聽到,沉默了一會兒,吩咐道:“季林,洛圖,你們代我去收位弟子。”
“是!”
道書中走出一個面容白皙,儒雅清秀的青年。
“我得躲一躲!”
看着稷下學宮有人下來,禹楓臉色一變,他疾馳奔走找地方躲避。
………稷下學宮有人下來,要收秦家秦傾眸爲弟子,這個消息震撼了整個臨安。
所有人都豔羨秦傾眸,見過剛剛稷下學宮大發神威,誰還不知道這是一個無上的存在。
秦傾眸能成爲其弟子,這是一步登天啊。
秦立林秀靜也被驚動,極速的趕來石家宅子。
下來的是五個人,除了洛圖和季林,還有剛剛擋住血狼的三位弟子,也是季林的侄子。
這三人此時眼睛泛紅,但有季林壓制,也安安靜靜的站在那。
季林看向衆人,目光落在秦傾眸身上,帶着毋容置疑道:“想必你也聽到了,祭酒將收你爲弟子,和你父母告別一聲,隨我們入道書吧。”
秦傾眸目光看向秦立林秀靜,站在那也沒有開口。
“需要這麼急嗎?”
秦立倒是不拒絕秦傾眸加入稷下學宮,他剛剛也看到了對方的強大。
只是……太急了,他捨不得這麼快和女兒分別。
“多少人想入稷下學宮不可得,你們卻還磨磨蹭蹭。”
季林微微皺眉,帶着不耐煩道,“我們不能再雲州久呆,馬上要走。
簡單收拾一下,這就走吧。”
林秀靜儘管也爲秦傾眸能入稷下學宮開心,可想到馬上要分別,眼睛也有些發紅,很是捨不得:“突然和我女兒分開,我們實在捨不得,能不能讓她晚幾天走。”
“我們是通知你,不是讓你們討價還價的。”
季林直接打斷道。
秦傾眸在一旁皺着眉頭,她很不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感覺,特別是對她的父母如此。
“稷下學宮雖好,可不代表着我就一定答應。”
秦傾眸回答。
這一句話,讓許無舟都看向秦傾眸。
心中忍不住點了一聲贊,不愧是自己的媳婦,好樣的。
秦立林秀靜都一怔,季林同樣愣了。
他從未想過,有人能拒絕稷下學宮,而且是祭酒的弟子。
季林看了一眼三個侄子一眼,他們還需要秦傾眸的道意趕緊幫忙醫治,有些不耐煩的他道:“那可由不得你……”“好了!”
一直坐在那裡沒說話的儒雅清秀青年打斷了季林的話,臉上露出笑容,笑起來很好看,甚至帶着一股媚意,“季林長老也是太過擔心自己侄子了,他的侄子受天狼暴戾陰邪之力侵蝕,神魂會受到影響。
秦師妹你的道意,正好有剋制其暴戾的效果。
所以,季林長老纔有些急迫。
我能理解秦師妹一家的心情,只是……雲州特殊,我們確實不能在這裡久呆,還望衆位理解一下。”
秦立林秀靜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點頭道:“那也得給我們一點時間。”
“那是自然,天亮之前,我們一定要離開。
這是我們能在這裡呆的極限,要不然……稷下學宮也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洛圖道。
秦立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目光看向許無舟,等待着許無舟的答案。
雖然秦傾眸去稷下學宮這樣的無上聖地他們不抗拒,可……某種意義上,許無舟比起他們更有發言權。
秦傾眸畢竟現在是許無舟的妻子。
似乎察覺到秦立看向許無舟的目光,清秀青年洛圖也笑着看向秦傾眸,開口說道:“秦師妹一首水調歌頭入道,他日成就非凡。
你與別人形婚的事我也聽說了,我看着婚姻就此作罷,師兄爲你做主了。”
洛圖含笑,目光落在秦傾眸身上,那股靜然的書卷知性氣質,很是撩動人心啊。
只是一眼,他就喜歡上了。
來找秦傾眸之前,他特意去打聽了一下秦傾眸,也得知了水調歌頭那首詩詞。
如此才華,如此絕色,如此氣質才能配得上他。
只是,有點缺陷。
她居然結婚了。
不過不要緊,他已經查清楚了,她還是冰清玉潔,這算不得太大的缺陷。
他的一句話,讓許無舟眯着眼睛看向洛圖,這傢伙要橫刀奪愛,還要逼人離婚。
秦傾眸一下子對洛圖的觀感就直線下降,不管自己和許無舟如何,她都不喜歡有人如此。
“秦家主,我看這婚事就作罷吧,也是爲了秦師妹好。”
洛圖說道。
許無舟此時心中孕育着怒火,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稷下學宮,就是如此行事的?”
洛圖看着許無舟道:“你不要覺得是在羞怒你,我只是陳述一件事。
我是讀書人,讀書人最應該認清楚的是什麼,是認清楚自己。
這句話也轉告給你,你在臨安的名聲我也聽說過。
聽聞最近有所改變,可就算如此,依舊不過就是強大一些罷了,並沒有什麼意義。
反觀秦師妹,成爲祭酒的弟子,那就是踩着雲端的人物。
你覺得泥田裡滿身污泥的農夫,配得上炫彩奪目的鳳凰嗎?
階層!讀書以來,我領悟最深的就是這兩個字。
佛家說什麼衆生平等,錯了!階層纔是正確的!階層纔是亙古不變的,維持好各自的階層,這纔是真正守護這個世界的秩序,這個世界纔會越來越好。”
“階層?”
許無舟笑了兩聲。
“沒錯!階層就是道!一層層階層下去,都在自己的階層內行事,各自恪守各自階層的規則,禮儀。
那世界就是美好的世界,也是和諧的世界。
民間有門當戶對之說,就是這個意思。”
洛圖說這些話的時候,面容很神聖。
“那是你的認爲。”
許無舟看着洛圖說道,“如果我們不按照你的要求做呢?
您想如何?”
“你反抗不了的。
滿身是泥的農夫,怎麼能反抗高高在上的神?”
洛圖對許無舟說道。
秦立在一旁聽着,這時候也冷聲道:“一直以爲稷下學宮是神聖之地,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
逼人離婚這麼下賤的事也能做得出來。”
洛圖卻搖頭道:“是你逼人結婚,而我只是幫助秦師妹迴歸到她該有的位置。”
“我不答應!”
秦立哼道,秦傾眸親自說這句話,他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