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
房間內,聶梟從地上盤坐而起。
以靈藥進行修煉,速度的確驚人,三天的時間,已經修煉出十一道氣。
如果不使用靈藥的話,按聶梟推算,起碼也要十天左右,才能把第十一道氣修煉出來。
走出房間,朝院子外走去。
修煉的這幾天,就聽到院子外風家家奴議論,藥門的人已經到了,定了今天就是靈果園之爭的日子。
在風家前廳裡面。
風若言和風若奇坐在風老爺子下首,風家衆人坐成一片。
風老爺子看着風若言:“若言,你那邊進展如何?”
風若言心中一沉:“孫女無能,沒辦法找到資格令。”
三天裡,她拜訪了大大小小的家族,開出各種報酬,卻也沒人願意把資格令換給她。
風若奇得意一笑:“爺爺,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位已步入藥師之列的人。”
風老爺子滿意點點頭:“既如此,等靈果園之爭結束,我就會宣佈若奇爲我風家代家主。”
風若奇面色一喜:“多謝爺爺!”
風若言無話可說,只能報以苦笑,爺爺從一開始就偏心風若奇,她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
她打算,認命了。
……
柳城,最大的酒樓,三元樓。
被承包下來,作爲今天靈果園爭考覈考場。
此時,樓外早已裡裡外外圍滿了人。
聶梟穿過人羣,走到門口,遞給了資格令給門口守衛,報上姓名:“風家,風若言。”
守衛臉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女性化的名字,搖搖頭,懶得多管,填寫好名單:“三十七號桌。”
說着,遞給聶梟一個號碼牌。
聶梟按照號碼牌,走進裡面,現場一樓整齊的擺放着桌椅,已經坐了不少人。
等聶梟坐下大概兩柱香的時間,考場人滿。
走進來三個年輕男子。
這三人聶梟都認識,馮家的少爺,馮庸,還有周家的周不才。
至於走在中間,一臉傲色那人,便是柳城城主之子,柳三煥。
柳三煥道:“藥門藥師有事無法前來,第一場筆試由我三人主持,考覈限時一炷香。”
聶梟暗暗點頭,雖然那位老者的毒已經好了,但身上的傷勢,依然還需多多療養。
讓這三家的人同時主持考覈,也無可厚非,這樣有利互相鉗制。
這時,周不才看到了聶梟,衝着聶梟冷冷一笑,然後露出一個威脅般的眼神。
搞不明白上次馮庸爲什麼要幫他,但這都不重要了,這種貨色,遲早把他整死!
“來人,頒發考卷!”
隨着柳三煥一聲令下,幾個穿着侍衛服的人拿着考卷走進來,給衆人紛發考卷。
柳三煥轉身,在臺桌前插上了一炷香點燃。
考覈正式開始。
聶梟一掃考卷上的題目,笑了笑。
當初爲修行藥技,他把風家能翻閱的所有藥典都翻看了好幾遍,又去租了不少來觀摩。
可再加上有人皇氣可對藥物進行推演,如今對各種藥物的認知,他可以說已經到達了一定高度。
快速寫下答案,一目十行,半柱香不到,聶梟寫上姓名,拿着考卷走上臺:“交卷。”
全場所有人都不由擡頭朝聶梟看了過去,又嘲弄一笑,低頭繼續埋頭苦幹。
短短一炷香就寫完了,不是亂寫就是白卷一大片。
心中已經認定,此人就是一個不知哪個小家族中走出來的垃圾,怕連混名次的心思也沒有。
周不才譏笑一聲:“閣下真是高才啊,這麼快就做完了,就是不知,你回去後要怎麼交差呢?”
雖然不清楚周家爲什麼居然把資格令給了聶梟。
但不出意外的話,這傢伙就這麼回去,周家怕要打斷他的腿。
聶梟撇了他一眼,把考卷放下,轉身離開。
倒是馮庸,若有所思的看着聶梟離去的背影,從上次之後,他已經把懷疑放到了聶梟身上。
柳三煥只是擡了擡眼皮,視若無睹,聶梟是誰?
無足輕重,何須關心?
不久,考覈時間結束。
柳三煥叫了一聲:“考覈結束,來人,封卷!”
待人來把考卷封好,轉頭看了一眼馮庸和周不才:“走吧,二位,該把考卷給白藥師送去了。”
三人拿着考卷來到三樓,走到一個房間面前,敲響門。
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靚麗女子。
正是三天前聶梟所見過的三人中,其中那位女子。
柳三煥帶着幾分討好:“元妙師姐,這是這次考覈的考卷,還請接收。”
元妙淡淡接過:“你們先回吧,下午我會在酒樓外貼出公告,公佈結果。”
“是是,不知白藥師的情況如何了,可需要我等幫助?”柳三煥又道。
元妙眼神一寒:“不該問的,別問。”
三長老的情況,萬萬不能有半點泄漏,以防被暗門的人知道。
柳三煥臉色一變,立即訕笑住嘴。
元妙毫無情面,砰的把門關上,碰了柳三煥一鼻子灰。
“柳兄何必着急,憑這次城主府所請之人,必能讓元師姐眼前一亮,到時還怕沒機會?”
周不才恭維道。
柳三煥輕笑:“哪裡哪裡,現在談這,還爲時過早。”
說是這麼說,但他臉上只有說不盡的得意,那位藥師,可是他父親花了重金請來的。
乃是一位一品藥師,完全可以力壓全場了。
馮庸含笑不語。
但凡那天救自己那位真是他,恐怕在場都沒什麼機會了。
房間內,幾個時辰之後,躺在牀上的老者輕聲咳嗽兩聲:“元妙,考卷都改出來了嗎?”
元妙皺着眉:“三長老,好像,並未發現那人。”
老者疑惑:“哦?那第一是誰?”
元妙道:“第一名,是一個女子的姓名,風若言。”
“改完了就貼出去吧。”
老者思慮了一會兒:“我這兒你不用再管,明天的考覈,由你來主持吧。”
元妙點頭答應:“是,三長老。”
她知道三長老對上次那人相當看重,把師兄都派出去了,專程爲了打聽他的消息。
拿着已經寫好的成績公告,轉身走出樓外,貼在門前。
成績公告一出,人聲霎時鼎沸。
“張得柱,那是我張家培養的藥師,六十一分,剛過分數線,太好了,想不到我張家竟也能過第一輪!”
“根本不用說,前三名不出意外,又是城主府和馮家,周家吧。”
“不對啊,爲何在第一名的,是一個女子的名字,莫非這次城主府請的是一位女藥師?”
正在人羣外朝裡走來的柳三煥三人還在談笑着,聽到這話,柳三煥的臉色滯了一下。
額頭青筋一跳,已有怒色:“都讓開!”
聽到這個吼聲,衆人轉頭望去,看是柳三煥,紛紛變了臉色,急忙讓開了一條路。
走到公告下方,柳三煥臉色更難看了。
第一名,風若言,一百分!
第二名,王傲,九十八分。
王傲,就是他城主府所請的藥師,居然考到了第二名,奇恥大辱啊!
堂堂一品藥師居然只考到了第二名!
周不才完全愣在當場。
柳三煥或許不知道風若言,畢竟風若言雖掌着風家的舵,可終究女兒身,更多時候是下決策,拋頭露面極少。
但他卻清楚得很。
風若言根本就沒來啊,憑什麼她會有名次?
是有人用了風若言的名字來報名?
他腦海裡面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聶梟那張臉,回想起了那天那個傢伙那番言論。
臉色瞬間陰晴不定。
真是那個傢伙?
但那小子好像是讀了不少醫書,藥物理論也的確挺有一套,竟連長靈府的藥方都可推算。
旋即,又冷笑。
聶梟那廢物會是藥師?
這自然不可能,不過因爲曾經是皇子,看過的醫術自是比起普通平民多,理論也要強不少。
可藥師,不是誰都能做的。
他也就只能在這關亮亮眼罷了。
馮庸看到風若言的名字之後,心中已然確定,不出意外,就是那個人了。
柳三煥冷哼一聲,憤然轉身離去。
周不才忙追上前:“柳兄莫氣,此人不過是理論知識強了些罷了,後面兩項考覈纔是關鍵。”
馮庸聽這話,又是一笑,可能,這次靈果園的守護,得換人了。
與此同時,風家前廳之中。
門口傳來風家家奴的聲音:“報!家主,靈果園爭,第一輪成績出來了!”
風老爺子立刻起身:“快進來說!”
家奴跪拜在風老爺子面前:“家主,我風家有兩個名額!”
風老爺子眉頭一皺,一臉的迷惑:“兩個?”
家奴看了風若言一眼,又小心翼翼看了看風若奇:“風家,李堂,筆試成績,九十四,排名第三。”
風老爺子開懷一笑,李堂,就是風若奇找的那位藥師,能考到第三名,着實已經不易。
“好好好,另一名額是怎麼回事?”
家奴猶豫了一下,又道:“風家,風若言,筆試成績一百分,排名第一!”
全場頓時靜成一片。
衆人目光齊刷刷的看着風若言。
風若言也同樣驚呆了,她都沒有去參加靈果園之爭,甚至連資格令都沒有,更沒找人去參賽。
怎麼可能會有成績呢?
風若奇急忙道:“爺爺,會不會是弄錯了,風若言不是就在這兒嗎,她拿什麼去參加?”
家奴小心的看着風若奇道:“少爺,這是藥門公佈出來的成績。”
風若奇大怒,一腳踢到家奴身上:“滾,滾出去!誰讓你在這兒多嘴?”
隨即,又瞪着眼睛,踉蹌後退好幾步,腦子裡不斷的迴盪着“不可能”三個字。
先不說風若言哪兒來的資格令,在有城主府,馮家,周家的前提下,能擠入第三已是不易。
可風若言的成績,竟然排在了第一名,越過了馮家和城主府,簡直匪夷所思啊!
“若言,真是好本事啊,連爺爺都瞞着。”風老爺子語氣淡淡的,卻很不滿。
“爺爺,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風若言急忙解釋,心裡思考着到底是誰在背後幫自己。
第一時間腦子裡冒出了馮家,會是他們嗎,可哪怕是馮家,想要去找資格令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風老爺子目光盯着她,卻找不到一點說謊的痕跡,心裡也多了幾分懷疑,真不是她做的?
想到這兒:“我風家進了兩個名額,也是好事,究竟是誰做的,第二場,我們去現場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