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一招“太初劍法第一式·馬似飛影”就閃身到了童決身後。
什麼?
這還是楚江第一次正式在自己面前施展太初劍譜的招數,雖然之前在對付自己的大弟子時自己確實認定了楚江持有地級功法,但眼下他才篤定。
“太初劍譜!”
但遲了,楚江手起劍落,這一劍下去,直接將童決的整個右臂砍斷。
“蔣靈!”楚江趕忙將快要倒下的蔣靈扶在懷裡,抱着她一個飛躍離開了童決身邊。
“我的手!我的胳膊!啊啊啊啊啊啊!”
痛楚逐漸衝擊着童決的大腦,朱昀卻率先一步衝到童決身後,呼喚自己的另一位護法弟子:“過來!爲童掌門施法止血!”
朱昀和弟子一起施法開始抑制童決肩部的傷口脈絡,抑制起血液外流,事後再進行治療,先要保住童決的性命。
“師哥!”童決的痛苦逐漸得到了緩解,回頭望着身後的這個男人。
朱昀,自己曾經的大師哥,他彷彿看到了過去作爲師哥的他身上的影子。
“長秦蟒!”朱昀靈力催動,身上溢出青綠色的靈力,召喚出了自己的靈獸長秦蟒。
“主人,聽候您的差遣。”
長秦蟒作爲靈獸專注於治療,朱昀喊道:“長秦蟒,爲童掌門治傷!”隨後,朱昀趕忙從朱昀斷臂的袖中取過玉笛,準備控制靈獸羣。
“長秦蟒!你這個叛徒!”煌玉虎對着秘地的背叛者怒吼道,擊倒着阻攔自己前進的靈獸後,在長秦蟒準備治療之時對其發動爪擊。
長秦蟒一邊輸送治療靈力一邊躲閃煌玉虎的攻擊:“您錯了谷主,我不曾背叛過山谷,也不曾背叛過您。”
“少在這跟我假惺惺的,背叛了祖訓,丟下了山谷的傢伙是你!”煌玉虎怒不可遏,就在去年,自己的舊友長秦蟒突然人間蒸發了,事後他才得知,長秦蟒居然成了朱昀的靈獸。
他恨長秦蟒沒有告訴自己一聲,也恨他沒有遵守祖訓,跟一個靈元七重境界的人走了。
“谷主,祖訓已經不適合現在的山谷了,您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一派胡言,祖訓自此都沒有任何問題!”無論如何,就算現在進入秘地的人數不斷降低,他們也不應該違背先祖意志,去跟神玄境以下的武者簽訂御主契約,這是數千年數萬年以來都不曾改變的鐵規矩。
“正是因爲這樣,大家纔會被困在山谷裡,有那麼多的同伴盼望着能夠走出山谷的那一天,結果呢?我們一再墨守成規,有那麼多的長輩,那麼多的同伴沒能看見外面的世界就閉上了雙眼!”
朱昀這邊,他撿起玉笛開始猛地吹響,不似先前童決所奏響的那般令人耳悅,朱昀的笛聲中充滿了悲憤,溢出音律的是不滿,是怒號。
煌山虎還在通過虎王怒吼威懾百獸,但隨着自己的怒喝次數越來越多,他能夠起到的作用也越來越小了,逐漸都不能幫自己的父親煌玉虎開路了。
同時,越來越多的靈獸都開始活動起來,雖然行動略微遲緩,但他們都開始包圍起了衆人。
蘇巖這時也開始施法:“萬古劍宗!掩護掌門和秘地谷主!”
蘇巖自己也修煉過一凡級功法,雖然自己也纔剛剛靈花四重,但要幫忙的話他還是夠看的。
“明白!”
其他三位萬古劍宗的弟子也明白,現在正是危急之時,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楚江被限制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這些都是煌玉虎等靈獸的故友,都是一個山谷中的家人,有所顧忌的他無法丟出靈爆丸去肆意轟炸,也不能施展高階功法去盡情斬殺。
通過劍背不斷敲打排開靈獸們,楚江現在也被團團圍住,難以有所移動。
“不管了,有什麼道具能幫上忙嗎!”楚江趕忙開始檢測系統揹包。
“靈爆丸……不能用!貢獻值……啊現在沒空去兌換東西!這個……靈獸丹?”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他趕忙取出了揹包裡的靈獸丹。
系統告訴自己:“這是靈獸丹,能夠讓靈獸快速獲得巨大的靈力,並完成升階。”
“那就你了!”
楚江再回過頭去,煌山虎已經傷勢慘重了,雖然身上已經掛彩不斷,但仍在被圍困的他依舊在用自己的綿薄之力苦苦阻擋靈獸大羣的速度。
雖然那傢伙脾氣確實很臭,張口大爺閉口大爺的。
雖然那傢伙確實很沒用,個頭不大還總愛逞強,被各種反殺。
但那傢伙相信着自己,相信着自己能夠帶着他出去闖蕩,還拖家帶口這麼多靈獸來相信自己,跟着自己。
“煌山虎!接着!”
楚江朝着煌山虎的嘴裡丟出自己的靈獸丹。
“啊?什麼?”
煌山虎剛剛開口,靈獸丹就被不偏不倚地丟到了他的口中。
“癟三!你給大爺吃了什麼東西!”
煌山虎最討厭吃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楚江用比他更高的分貝吼道:“好東西,不許吐,給我嚥下去!”
煌山虎只得照辦,隨着自己一口吞下靈獸丹,他像是一個金色光球一般開始劇烈閃耀,將整個密林照了個通透。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煌山虎開始怒吼,整個山林也爲之動搖。
大地抖三抖之後,煌山虎身上的光亮逐漸暗淡下來。
“這是……獸王級!”
煌玉虎看着自己的兒子,不成想兒子居然會在此升階。
再看看煌山虎,一身的肥膘肉褪下,變得威猛高大起來,頭頂生出一對金色犄角,背上也生出一對璀璨的金色羽翼,化身爲飛虎的模樣。
雖然個頭和煌玉虎比起來還相去甚遠,但已經有小狼一般個頭的煌山虎整個獸的精神面貌都大不相同了。
在百獸羣中,煌山虎再次朝天怒吼,這次的吼叫不似先前的稚嫩,他口中的虎嘯開始透露出了一股霸者的氣息,周圍的百獸轉過身來,就連長秦蟒這樣已經有了御主的靈獸都不受控制地向着煌山虎俯首稱臣了起來。
第二十九章
楚江不解,問煌玉虎:“獸王級是什麼?”
煌玉虎看着自己的兒子出了神:“你有所不知,靈獸分爲六個階級,這也是有先天的血脈決定了一部分的,絕大多數,類似長秦蟒這樣的,也都是底層獸民級,在這之上還有獸臣級,獸爵級和獸王級,在這之上還有獸賢級,以及所有靈獸的最終統治者,獸皇級。”
“只要自己的階級高於其他靈獸,我們一般都能控制他們的行動。我們煌虎一家世世代代都是獸王級,犬子煌山虎還未長大成虎,一般情況下還要再修煉個幾百年,不曾想現在就提前進入了獸王級,如若再修煉有道,將來有一日,犬子必然能夠修煉到獸賢級!”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楚江卻知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論資質,現在的煌山虎甚至要高過自己的父親,朱昀見自己的喚獸笛開始不起作用了,立馬再次吹響笛子:“統統歸我所控!”
煌山虎的威懾怒吼自然只起到了暫時的作用,楚江也不得空再繼續閒聊下去了,他將懷中的蔣靈交付給了蘇巖:“老蘇,蔣靈就先拜託給你們了,我去對付那個老狐狸!”
蘇巖點頭道:“明白了!”隨後對弟子們說:“繼續掩護谷主和掌門!阻擋靈獸羣的腳步!”
蘇巖雙掌猛推,高喊:“玲瓏壁!”在前方生出了一道靈力的淡青色牆壁,有衆多小型靈獸都被組攔在了牆外,只有少數的幾隻靈獸突破了玲瓏壁向內衝向煌玉虎、煌山虎和楚江。
“休要阻擋我們!”煌山虎盡顯霸者雄風,一爪就將撲過來的鹿靈獸按倒在地。
楚江這會終於得空來專心對付朱昀了。
“朱城主!不曾想你如此兩面三刀,吃我一劍!”楚江一個一二式連招直接給朱昀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先是“太初劍譜第一式·馬似飛影”,楚江閃身來到了朱昀的身邊。
緊接着“太初劍譜第二式·化三清霹靂”直接將楚江分化出了三個身影,從不同的方位朝着朱昀發出閃電式襲擊。
朱昀倒也完全不懼:“楚掌門,你雖持有地級功法,但你可比忘了,我既然身爲城主,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朱昀也開始握着玉笛變了旋律,直接從控制靈獸的波紋直接轉變爲侵略性的震動波,一瞬之間就化解了楚江的兩個分身,直接擊退了楚江的真身。
“什麼?”
楚江有些意外,這傢伙居然能夠眨眼之間就抵消了自己的攻擊。
本來看他耍劍,以爲他是利用劍術功法的武者,沒想到玉笛纔是他真正的武器嗎?
朱昀也趕緊奪回了主動權,他繼續用玉笛一吹,笛子尾部的飄穗隨之一起,楚江感覺到了不明的風壓,一陣危機感襲來,趕忙以一個不光彩的姿勢驢打滾地避開。
剛剛翻身滾開,楚江就聽見身後靈獸的慘痛叫喊。
回過身去,一隻長臂猿靈獸被攔腰斬斷,那是玉笛吹出的一道無形風刃。
“居然是看不見的風刃嗎!”
朱昀沒有理會,又吹出了第二三道玉笛風刃,楚江躲閃不及,只得下腰躲避,風刃直接刮傷了楚江的臉蛋,血珠從他的臉龐中溢出。
“給你逮到機會破相了還。”楚江現在可沒工夫跟他慢慢耍。
該怎麼對付他?自己要是跟他近身肉搏,就只能被他的笛音擊退,就算召喚出分身也會被化解,如果跟他拉開距離了,自己也只能躲閃風刃。
情勢對自己頗有不利。
楚江開始使用自己剛剛獲得的大地之脈和自己的寶劍·雷霆萬丈共同發力,本只能召喚出中型雷電的寶劍瞬間驅雷掣電,直接控制氣象引下了一道至純的天火。
轟!
雷霆擊在了朱昀身上,但這時候長秦蟒也突然圍住了朱昀,將電流的轟炸大幅削弱,但朱昀這會並沒有停下自己手上和嘴上的功夫,即使灰頭土臉,依舊吹着玉笛。
不斷彈射而出的風刃不分敵我地攻擊着,在楚江身後又有數只靈獸被風刃整個斬殺。
“這個混賬東西!”
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同伴被控制,現在又被當作棄子一樣置之於不顧,煌虎父子怒不可遏。
這個長秦蟒還在爲這個小人護身,還說什麼沒有背叛山谷!
楚江也明白,自己不能繼續和他拖延下去了,有了,就這麼對付他!
“太初劍譜第十式·秦廣輪迴!”
楚江打算直接以一個高階功法瞭解朱昀,不能再給他機會了,誰知道這個神玄境的傢伙又會出什麼陰謀詭計。
“接招!”朱昀同時也開始奏響玉笛,看着楚江天羅地網的十個身影同時對自己發動了攻擊,他也立馬利用玉笛的波動開始阻攔楚江。
但楚江的分身剛剛靠近,朱昀就吃驚地發現,自己無法吹響玉笛了。
“這……怎麼會!”
但朱昀畢竟還是老身手了,玉笛突然原因不明不能吹響以後,他立馬丟下笛子拔出寶劍開始招架從十個方位攻擊自己的楚江。
風雷冰水木金火光暗風十個元素分身同時對朱昀發動攻擊,讓他根本無從招架,雖然已經盡力化解了其中的二三攻勢,但面對十殿秦廣輪迴攻擊,朱昀還是瞬間就喪失了戰鬥能力。
楚江沒有一下將其斃命,很多地方都拿捏地剛好,斬斷其經脈,就算你神玄境恢復能力夠看,短時間也不得再作動彈了。
楚江此時明白,自己已經拿下一城了。
“你……怎麼可能……”
朱昀身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褥,避開了致死要害的攻擊讓他不得動彈。
“你是想說?爲什麼笛子突然不能用了對嗎?很簡單。”
楚江撿起了朱昀掉落在了地上的笛子說:“我的秦廣輪迴能夠驅使十種元素攻擊你,只要利用水,風和冰一起,就能在你吹響笛子的間隙,用水風快速凝結成爲冰塊,這樣你就沒辦法再施展拳腳了。”
朱昀知道,自己這一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