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昨晚綁架了我的孩兒,這個理由夠嗎?”江峰陰冷地看着武空青說道。
武空青嗤笑一聲,“有什麼證據,如此隨意栽贓,我還說你欠了我千萬金幣呢。”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是看着西域的面子上才和你在這裡好言相談,若你還是不讓開,仍胡攪蠻纏,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江峰說着,其身後的士兵紛紛拔出武器,一時間氛圍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依靠在門上的武空青依舊毫不在意,掏了掏耳朵,“裡面那位可是丹火宗大長老的弟子,這等身份可不是你們想捉拿就捉拿的。最好拿出主要證據來,一看便知道是楚江所爲的,不然其他的我一概不信。”
“丹火宗大長老?”江峰聽着,哈哈笑了幾聲,“不是早就脫離宗門了嗎,拿這個人來嚇唬我,你也是太高看他了。”
武空青微皺眉頭,沒有接話,他本以爲搬出丹火宗好歹可以震懾一下。
“是不是楚江所爲,出來對峙一下就知道了。”江峰驟然出手,朝着房門推去。
邪氣上涌,武空青一把將其手腕抓住。
“王大長老雖然離開我宗多年,但其名分還是在的,這般公然背後議論我宗長老,便是對丹火宗不敬。”
忽然一道聲音傳出,江峰身形一頓,僵直在原地。
江逸塵推開門,眼神銳利地盯着江峰,嘴角微揚,“對丹火宗不敬之人,不管是何等之人,皆誅殺之!”
“江公子嚴重了,我只是一時糊塗,萬分沒有對丹火宗不敬之意。”江峰收回手,趕緊說道。
“那還不快滾!”江逸塵怒喝一聲。
江峰眼神閃爍了一下,咬了咬牙,正準備轉身之時,楚江的房門打開了。
“我看城主肯定是有所誤會了,我願意與城主前往一趟解釋清楚。”楚江緩緩說道,看了一眼擋在門口愣住的武空青。
武空青輕咳了兩聲,恢復原樣,走到他房間那一邊,用奇異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楚江。
“自然是好的,”江峰瞥了瞥江逸塵,態度變得溫和,回答道,“請!”
禮貌地笑了笑,楚江走出房間,跟着江峰一行人前往了城主府。
武空青與江逸塵互相看了看,也一同跟了上去。
片刻,數輛馬車停在了城主府門前,楚江等人直接進入其中,來到主殿大廳之上。
老者端坐在上位,目光緊緊注視着楚江走來進來,眉頭微蹙。
“楚兄馬上要前往東域,商會的飛行巨獸馬上就要走了,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江逸塵坐在一旁,平靜地說道。
江峰心中咒罵一聲,但表面還是堆起笑臉,“好的,很快就可以結束。”
“不知道城主爲何認定綁架其子的兇手是我呢?”楚江開口問道。
“那人在逃離的時候與我交過手,魂力帶有極冰之意,並且擅長細絲的攻擊。”老者回答道,拿出纏繞住水雲流絲的柺杖。
楚江保持這微笑,“前輩所說那人魂力帶有極冰之意,而我的極冰之意卻是在火焰之中,並且如今我的火焰大不相同,已經沒了極冰之意,這一證據不作數。”
說着,楚江伸出手,燃起一團薑黃的火焰,其十分溫和,沒有一絲涼意。
冰心地火的極冰之意完全內斂,如果不是楚江主動釋放,外人是絕對察覺不到的。並且昨晚楚江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特意將極冰之意與火焰相互分開,單獨與魂力使用,製造假象。
“你看你們這不是冤枉人了嗎?”江逸塵指了指那火焰,說道,“我這行內人都感覺不到,他怎麼能夠使用極冰之意來對付前輩呢。”
老者抿了抿嘴,“那這細絲怎麼解釋?”
“這細絲攻擊並不罕見,許多人都能夠使用,不是我的獨門招式,但只憑這一點就指定我是兇手,晚輩不服。”楚江不卑不亢地說道。
江峰臉色一變,拿出幾張紙,“這是你們的出行記錄,昨晚你八點一刻便出了臨江閣,然後十點三刻纔回到的客棧,而仍在飲酒的江公子兩人卻在十時聽到你說你已經回到客棧的消息,也動身返回,不過十一時纔到。”
“這其中矛盾重重,根本無法解釋,這巨大的時間差足以讓你行事。”江峰抖着紙張,接着說道。
江逸塵臉色一冷,“江城主這可真是將我們的私事打聽得一清二楚,那乾脆以後我們每做一件事情直接向江城主打個報告,免得江城主派人監視了。”
“江公子這是事出緊急,纔不得已而爲之的,卻不是有心監控各位的行蹤。”老者對着江逸塵說道。
江逸塵臉色才緩和了些,畢竟其是長輩,他雖然有着丹火宗當靠山,也不能太任意妄爲。
“這本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不想提起,既然江城主對此產生了疑惑,爲了我的清白也只能說出來了。”楚江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說道。
一旁沉默不言的武空青瞧見楚江這般從未見過的表情,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心中不斷念叨,“戲精,戲精,比我還能演。”
“昨晚九時三刻晚輩妹妹吉祥因爲過度貪玩,在外睡着。我便差人給武空青送了個消息,說我們先回去了。可能傳達的不準確,又或是那人估摸着我們已經到了,與武空青說了我們到了客棧。”楚江解釋道。
“但是路經北嶽路時,一位老者正在擺臺煉丹,我瞧見其煉製手法十分獨特,從未見過。便斗膽上去與其討教了幾番,最後敗下陣來。同樣沒有想到,這一耽誤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便與一直在等候的方小姐趕緊回了客棧。”
江峰看着楚江,眼中盡是不信之色,“你有什麼證據你在那裡停留了一個小時?”
“當時人來人往,肯定會有人瞧見一個男子走上去與老者比賽,城主消息這麼靈通,隨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楚江微微一笑,說道。
江峰對着站在大廳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便立馬出去覈查去了。
“那江公子兩人爲何十一時纔回到宿舍?”江峰繼續問道。
楚江攤了攤手,“這個問題城主不應該問我,我如何知道。”
“城主這也懷疑我與武空青兩人是同夥?當時我們兩人可是一直在臨江閣待到了十時才離開,至於我們爲何十一時纔到,無可奉告。”江逸塵硬氣地回答道。
臉色變了變,江峰也不好接着追問下去,畢竟他懷疑的是楚江。
不久,那侍衛走了進來,“的確有人在瞧見一男子與當時煉丹的老人比賽,我讓他們憑記憶描繪了一下那男子的模樣,與楚、楚江大人相差無幾。”
江峰不可置信地拿過畫像,瞧了片刻,“這不可能,怎麼會呢?”
“不知道城主對我還有什麼疑問,”楚江說道,“其實城主在此耽誤時間質問我,還不如多花時間去尋一下公子。”
江逸塵與武空青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袍,“事情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就走了。”
說着,三人走向大廳之門。
“等等,”老者忽然開口,叫住三人,然後看向侍衛,“有人可記得那男子使用的火焰是何種顏色?”
武空青一愣,昨晚他尋到吉祥的時候,吉祥穿着楚江的衣服,詢問了一下,吉祥說楚江託人對她說讓她吞下易容丹裝扮成他的模樣,然後到北嶽路找一老人比賽。
“吉祥的火焰可是赤紅色的啊,”武空青握緊拳頭,吞嚥了一口唾沫。
侍衛遲疑了一下,“是黃色。”
老者眼神微眯,狠狠剜了一眼江峰,拂袖而去。
“走吧,”楚江嘴角微揚,拉着放鬆下來的武空青,出了城主府。
昨晚,在楚江接受龍氣灌體的時候,其拜託了一下趙黃苠讓其讓吉祥幫助他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據。而火焰這種細節,楚江自然也想到了,分出了一縷火焰讓趙黃苠帶給吉祥。
也正是因爲不能很好掌握楚江的火焰,吉祥敗給了那位老者。
“你真神啊,將局佈置得這麼完美,”回到客棧之後,武空青對着楚江嘖嘖說道。
江逸塵微愣,指了指楚江,“不會你真的將人家兒子給綁了吧。”
楚江淡然地點了點頭,“是我。”
“哈哈,”江逸塵笑着,“我還以爲你是清白的,還多番爲你辯解。”
“這次也多虧江兄了,”楚江對着江逸塵說道,要不是他拿着丹火宗將江峰壓了一頭,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不然就算他有了可以擺脫嫌疑的證據,也會被繼續糾纏。
“沒事,沒事,你只要不殺我滅口就行,”江逸塵打趣地說道。
談話間,方奕純帶着吉祥走了進來。
“好了,我們好出發了,待日後我完成東域的事情,便去丹火宗找你再好好喝一杯。”楚江站起身,對着江逸塵說道。
江逸塵點點頭,“我等你。”
說罷,楚江三人出了客棧,尋到南域商會的飛行據點,買了三張票,坐上了雁鴻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