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的書房中。
李宣剛要出去參加宴會,卻見自己的兒子李鳴真走了進來。
李鳴真是李宣的長子,也是李墨君和李墨含的父親,在禹州的雪陽城擔任城守之職。
看到兒子急衝衝的走了進來,李宣不禁一愣:“真兒,你不去陪你的那些叔伯,來找爲父有何事?”
李鳴真焦躁的問道:“父親,聽說你打算將小君許配給寧缺爲妻,可有此事?”
李宣微笑着道:“不錯!寧缺雖然出身宗派,但此子成熟穩重,氣度不凡,而且在煉器一道上的天賦,舉世罕見。若好生栽培,此子未來的成就必定還在爲父之上,這種人才正是我們李家需要的!”
李鳴真眉頭緊鎖,反對道:“父親,不可啊!也怪孩兒沒早些跟您招呼,就在半個月前,孩兒在雪陽城薛家參加宴會時,那薛家家主有意爲他的長子薛彥卿提親,想要娶小君爲正妻,孩兒已經應下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回來跟您說這件事。
而且,那薛彥卿今日隨着孩兒一同來到了咱們李家,如果出爾反爾,我們與薛家勢必成仇啊!”
“混賬!這種事怎麼不早些跟老夫說?”李宣不由的勃然大怒。
“孩兒知錯!請父親息怒!”
李鳴真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
李宣臉色陰晴不定,焦躁的捋了捋長鬚,似乎一時難以決斷。
李鳴真小心翼翼的看着父親的臉色,勸道:“父親,這件事其實不難選擇的!那寧缺,只是遠在數萬裡外永州的一個小門派的少主,以他的身份,又怎能配得上小君,依孩兒之見,從旁支之中選一女子嫁給他足矣!
而那雪陽城薛家,乃是當世一流世家大族,不但家族中強者如雲,而且還是九原商盟的盟主,富可敵國,勢力遍及天下。
若爲友,則可成爲我們李家最佳的助力,若爲敵,我們今後恐怕將寢食難安啊!
而且,那薛彥卿也是人中龍鳳,年僅二十歲,卻已經是天變境初階強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說起來,這樁婚事算是我們李家高攀了!
若非那薛彥卿上個月在武社中對小君一見傾心,恐怕我們李家是攀不上這門親事的!”
“唉,你說的這些,爲父又豈能不知!”
李宣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心中還是比較屬意寧缺的,畢竟這般煉器天才,簡直千年難得一遇,從一個月前他就有意撮合寧缺和李墨君,想要將這個少年天才徹底籠絡在李家。
但兒子李鳴真的話也很有道理,薛家不好得罪,而且若與薛家聯姻,好處也是極大,比一個徒有潛力的寧缺強太多了。
沉吟了一霎,李宣終於做出了決定,道:“好吧!這件事就這樣吧!不過,薛彥卿與小君的事今晚就先不要提了。”
“孩兒明白!”
李鳴真臉色一喜,趕緊應下。
他心中卻是十分激動,如今他只是一個五品城守,如果與薛家的聯姻能成,借薛家的助力,他未來必將官運亨通。
……
花園中,李墨君與林玄的交易達成,剛想離去,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輕浮的聲音。
“墨君姑娘,原來你在這裡啊!”
隨着聲音傳來,一名身材魁梧,面目陰邪的年輕公子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
此人面色倨傲,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彷彿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在他身旁,還跟着幾名李家子弟,其中就有李志良。
先前對林玄各種譏嘲的李志良,此刻卻像哈巴狗一把跟在這位年輕公子身側,腆着笑臉,點頭哈腰,十足一副奴才相。
“你是何人?”
李墨君蹙眉問道。
還沒等年輕公子開口,李志良連忙搶着介紹道:“二小姐,這位公子乃是雪陽城薛家的薛彥卿公子!薛公子乃是薛家嫡長子,身份尊貴至極啊!二小姐——”
“你找我何事?”
李墨君不耐煩的打斷了李志良,看着薛彥卿道。
薛彥卿那陰邪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李墨君,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令人一陣惡寒,也令李墨君十分厭惡。
他傲然笑道:“墨君姑娘,實不相瞞,本公子上個月在武社之中,曾有幸目睹墨君姑娘的芳容,自那日一見,本公子可謂是碾轉反側,對姑娘你再難忘懷!這次本公子來李家,就是來向墨君姑娘提親的。”
李墨君的臉色十分難看,冷冰冰的道:“我已心有所屬,不會答應你的!你請回吧!”
薛彥卿卻並不惱怒,他胸有成竹的道:“墨君姑娘,我知道你與白逸凡有過一段感情,不過本公子不介意的!相信以本公子的魅力,墨君姑娘一定很快忘了那個不靠譜的白逸凡,轉而傾心於我的。
而且墨君姑娘可能還不知道,令尊已經答應了本公子的提親,接下來或許會在宴會上宣佈這件事。”
“什麼?這不可能!你休要在這胡言亂語!”
李墨君不由的臉色一白,氣的嬌軀一陣顫抖。
不遠處的林玄,卻饒有趣味的看着這一幕,只感到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薛彥卿,簡直太奇葩了,倨傲,自大,霸氣,好色,盛氣凌人。
在殘酷的武道界,這種人如果沒有個好出身,恐怕活不過兩月。
不過這傢伙的修爲不弱,天變境初階,以這個年齡,屬於大派聖子級別的天驕了。
“墨君姑娘,本公子向來一言九鼎,從不胡言亂語的。”薛彥卿傲然道。
“我不信!”
李墨君怒哼一聲,氣沖沖的離去了。
她想去向父親求證一下這件事,她實在不敢相信,父親會將自己許配給這樣一個傢伙。
與這個驕傲自大的傢伙相比,她忽然發現寧缺簡直全身都是優點。
薛彥卿眼神玩味看着李墨君離去的背影,目光重點在少女的"qiaotun"上流連不捨,嘴中嘖嘖有聲。
一旁的李志良討好的道:“薛公子,您實在太心急了,其實您若徐徐圖之——”
“嘿嘿!你懂個屁!”
薛彥卿不屑的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道,“獵物越掙扎,本公子只會越興奮,如果一點挑戰性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意思?”
“呃?”
李志良一陣傻眼。
就連不遠處的林玄也感到十分意外,這個薛公子,簡直,太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