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自從莫然回來了後,便多了些歡樂.
這幾日村民都抽空來看望小莫然,順便帶來了一些好酒好肉,打算給小莫然補補身子。
一些同莫然玩耍的孩子們,都十分好奇外界的世界,不斷的過來追問,通過幾天的休息,莫然疲憊的身體好了不少,倒是讓其無奈的便是這些孩子的問題。
其實他這幾日在外面,除卻野獸,古木,尋常的大山,還真沒有見到其他新鮮的東西。
當然,涉及鬼霧林和幽湖之事並沒有透露,即便連那小麻雀是方天雀一事同樣未曾點破,衆人看到小琪懷裡的小麻雀,都只當是一種珍稀的靈禽,大山之中最不缺的便是這類奇珍異獸了。
“二妞啊,放了我吧,不就是上次偷吃了你家幾個獸腿嘛,至於一直纏着我不放麼”
村裡最讓莫然頭疼的,除了小琪外,便是隔壁這個胖二妞了,看着身後狂奔的二妞,少年只能撒腿跑路。
“然哥哥,等等啊,又不是怪你偷吃的事情,讓我瞧瞧你傷好了沒,這裡還有些大補的獸肉”二妞粗獷的聲音,震得村裡村外都聽的見。
“得了,我沒事,真沒事!前些年折個骨,讓你一接,就差沒被你再折一次,我可不想再遭罪”少年一喊,身形又加快了幾分。
“大雷子,你家媳婦在後面追我,也不管管!”
莫然瞧見前面的李雷,跑過去拍了下他的背,眼神眨了兩下,示意了一番。
村裡小孩就這麼些,李雷長的也算高大,雖然不及秦力威猛,但是相差不多。
最主要的是,這人自小就喜歡他家隔壁的胖二妞,人高馬大,卻時常屁顛屁顛的討好二妞,因此反而被她嫌棄,不過李雷自己卻不在意,還是一個勁得同往常一樣討好。
說起來成年禮也就在這個月,村裡有習俗,成年禮的那天,祭拜山靈後,剛成年的男子便可以挑選喜歡的女子,只要完成相應的考覈,便可以娶回家。
“愣着幹什麼?”莫然看李雷呆在原地,一臉無語,只好到其身後推了一把。
心中不免苦笑,這小子也是,明明喜歡二妞,不就是被拒絕了幾次,大男人的有什麼經不起挫折?
“大雷子,你在這樣木木的,難怪二妞看不上你,不拿出點男子漢的霸氣來,怎麼追人家”
“行”李雷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當即就走了過去。
莫然見狀正好趁機溜走,若是被這二妞逮到,他這耳朵可受不了,村中恐怕只有李雷可以剋剋她了。
“哥哥啊,看你這氣喘的樣子,又在外面碰到二妞了吧,嘻嘻”小琪逗着小麻雀,看哥哥進來就調侃道。
“哥哥呀,這小麻雀就是你們所說的方天雀,不過這名字太難聽,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雀兒,你看好不好聽?”
“當然好聽!我家小琪說什麼就是什麼嘍”莫然笑道,看着妹妹如今長大了不少。
平常還沒注意,近兩個月不見,回來後發現妹妹雖然有點憔悴,但已亭亭玉立,現在有方天雀相伴更開心了不少。
“哥哥,小雀兒都跟我說了,你一路上一直欺負她,這可不好!這麼可愛的小鳥你怎麼忍心每次都敲打它”小琪嘟着嘴哼道,儼然爲這方天雀打抱不平。
“小琪,你聽的到方天雀說話?”莫然一臉驚奇,爺爺不是說,靈音這種東西不是靈脩才能聽到麼。
“土鱉”放天雀這次張口一哼,“誰說我不會張口說話的,傳音這種東西是最基礎的,正常的上古靈禽,只要有點靈智的都能口吐人言,根本不需要靈音交流”
“算你狠!”莫然聞言瞪了瞪眼,敢情這次被這小傢伙耍了,如今才知道!
“小雀兒乖,哥哥不許兇她,小雀兒可是女孩子”
小琪也插了一嘴,示意同方天雀站在同一戰線。
纔不出幾日,一人一雀儼然混在一起,共抗‘大敵’!
“這貨最多算是個母的。小琪啊,可別被這小傢伙糊弄了”
莫然白了眼這麻雀,看着小琪苦笑道,他心中也是吃了方天雀的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竟然夥同方天雀,跟他鬥起嘴來了。
“小琪,你哥哥又要欺負我!”方天雀嬌弱的撒嬌,莫然一聽渾身都起疙瘩一般。
“哥哥!”
“死麻雀,等下收拾你”莫然哼了一下眼前的小麻雀, 不過似乎沒有什麼用。
倒是這方天雀拍了下翅膀,整了整羽毛,一臉得意的樣子。
“好了好了,哥哥錯了,小琪乖”
“小琪,爺爺去哪了”莫然想起了正事,嘴上喃喃 “說好的過兩天教我修靈的,又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可能去了村長家吧,我一早起來就沒看到爺爺”小琪抱起方天雀,想了想答道。
“你們就在這兒乖乖的,我去村長家找下爺爺”
莫然起身就往村長家去,如今身體好了很多,既然踏入靈脩一路,便想要更加的瞭解一番。
青山村外,一道身影立於虛空,老者手裡幻出一道靈劍,長若數丈,輕靈通透,橙芒耀天。
然而那靈靈的劍身卻是在顫抖,劍上鳴音不止,隨着老者一聲輕咳,靈劍瞬間渙散,化成晶瑩的碎光。
“即便是傳說中的靈魚,也無法清除這詛厄之力麼”
老者便是莫然爺爺,前幾日服過藍晶鱗後,身體好了不少,不過還是一嘆。
他低估了這青山村外的詛厄之力,自身傷勢只是減緩,仍舊難以根除。
不過如今讓他奇怪的是,莫然所說的鬼霧林卻已不見,更應了心中猜想,此霧詭異更甚其他。
好在現在消失了,這種情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起初還擔心此霧會影響到青山村,不過現在至少不必憂慮。
“爺爺,你可算回來了,可讓我找了半天”一個少年急衝衝地回到屋裡,喘着大氣。
他今天可跑了不少冤枉路,爺爺明明說好的教他修靈,可這兩天直接把他撇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交代。
“修靈切忌心急,這條路本就不好走”
屋中的老人微微一嘆,他經歷了大半輩子,很多事情看透了不少,自知天意難違,既然莫然走上了靈脩,他也不在拖沓。
“原先你已看過上次的手札,如今還你,若有不懂再問,修靈一途本就是要自己摸索前行。任何他人的方法,終究都是別人的,只可參考。記住!修靈是修自己的路,不是修別人的路”
莫然捧過厚厚的手札,銘記於心,一連幾日便是呆在屋裡。
倒是小琪,經常帶着小雀兒出門玩耍,自從有了這小雀兒,如今倒不會一直粘着他,讓莫然反而騰出了很多時間,靜靜地看手札記載的一些事情。
距離青山村萬里之外,一聲聲獸吼震天,大地震動,連震數日!
羣獸奔騰,所過之處遍地殘骸,古木盡毀。
夜間更有巨影,一步一踏,裂山崩石,青天昏暗,各種怪禽,遮蔽天日,陣陣嚎鳴,連帶天地盡皆轟鳴,猶如荒古末日一般。
此番景象接連數月,震動各方!
“妖獸發狂了,這是獸潮來臨了麼?”
連綿大山之後,一座巍峨恢宏的古城屹立,古樸滄桑,猶如蜇眠的雄獅,不怒自威。
城上的將士感受着巨城震動,如此巨震,當真世所罕見,不過他們握了握手中的戰矛,隨後鎮靜如若。
對於城上將士來說,命都非已,又有何可畏?就連城中居住的百姓也已經習慣,只是詫異幾番,便又如同往常。
“這個震動,來自南域?!莫非有聖兵出世?還是妖族攻入了?”
遠自各域,都感覺到了大地震動,即便諸海,也嘯聲不斷,各方賢者盡皆推算,想要弄清來由。
“南域的妖皇窟要再臨世間麼?”
有賢者早已用龜甲卜算,卻遭來大厄,龜甲焚化,受到反噬,剎那卦象只顯現無盡血色。
“不似妖族入侵,南域有人看到諸獸狂奔,連妖族都未能倖免,這是無差別的亂起!”各大勢力得到線報,感覺到一陣不妙。
更有一些隱世古族,齊齊動用了族內聖器顯化南域情景,排除了聖兵出世的可能。
滾滾塵石,遮天蔽日,無論是古獸,還是妖獸,都已狂化,各種現象都預兆着南域不久將要亂起,更甚影響一界。
“天地的運數又要變動了麼?”
有古族老者從沉睡中被驚醒,不是受到南域震動影響,而且覺察到了此界各域,諸靈暴動,靈氣混亂,天象難測。
東域一處,黑寂古山,有衆多怨靈咆哮,魔氣縈繞,黑血遍地,凶氣懾人。
“吾族終於可以迴歸了麼,路不遠了”
黑土之上凝出巨大虛影,四周鬼魅般的怨靈全都退散,剎那寂靜如淵。
只不過那黑色的虛影閃動了幾下,佇立良久之後又沉入了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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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恆沙,滿天飛揚,蔽日遮天,一座殘破古廟顯化,仙音縈繞,隱見謫仙降世。
一個身影落於廟前,身着白衣,不染纖塵,不濁煙火,傾盡世間,幽幽如仙。
南域震動數月期間,曾有人族聖人顯化,親自踏入南域山脈,想要弄清這番情況的緣由,不見其蹤。
數日後,那人方纔咳血歸來,不言其他,徑直回到所屬勢力,幾日後,方纔出言:南域,恐有大怖,尊不可踏,聖不可入。
若說此間,能明諸域,洞悉萬事,唯有月樓。月樓自古就神秘存在,傳承至今,洞曉諸多隱秘,月下有樓,其名唯月,顯於世間。
然而南域動盪數月中,月樓閉門,不接外客,即便有聖人親訪,也被拒之門外,各大勢力盡皆猜測,月樓從不閉樓,此番情況萬年沒有碰到,與如今南域震動之事,十之八九有所相連。
銀樓望月,月光傾下,站在此間兩人,隱隱與月光相融。
“嫣兒,南域震動,月樓已無法獨善其身,你此次去南域,切忌一點,月靈石顯,帶他回此,天運所在,避無可避”
銀樓月下,紫紗宮裝,手上幻化出一顆通透玉石,狀如月牙,遞給身邊的一個女孩。
“嫣兒明白,此行必不負所望”宮裝女子身邊,一個白紗遮面,清如幽若,年不過十六的女孩,雙手接過,輕聲應道。
然而在這幾月,外界震動同時,青山村中,卻仍是一片祥和之景。
正常的日出日落,青山村民如同往常一樣,結隊出村,捕獵野獸,婦人在村中織衣育孩,村裡的孩子們,有的也已經開始準備過幾日的成年禮,相互切磋鍛鍊。
在這一方淨土之中,疑似有山靈庇佑一般,全然感覺不到外面天翻地覆,羣獸震動的情況。
這幾日,莫然除了銘記手札,也翻閱了諸多留下來的古籍,因爲上次經歷,若是能多點閱歷和見識,倒不至於浪費奇珍,對於以後靈脩之路同樣有不小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