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三重天!”
這是譚玄突破之後的境界,不過,雖然連跨幾個小臺階,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他的積累太過雄厚了。
“我們還要對他動手嗎?”遠處,三個修者其中一人頗有些猶豫說道。
另外一個修者咬了咬牙,道:“動手,他現在纔剛突破聖靈級,境界尚未穩固,我就不信他能夠同時對付我們三人!”
最後一個修者,也沒能夠抵住誘惑,“他手中的那本青銅古卷,能夠經受住刀墓之地的攻擊,絕對不是凡品,至少也是一宗君級神兵,甚至帝級神兵!”
前兩個修者聽到此話,心中僅存的一絲猶豫頓時不翼而飛。
無論是君級神兵、還是帝級神兵,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攀的存在,如果將青銅古卷搶到手中,自身的戰力絕對躍遷到另外一個層次。
這樣想着,這三個修者再也忍不住了,身體齊齊一晃,瞬間出現在譚玄周圍,將譚玄包圍起來。
“將青銅古卷留下,留你全屍!”一個修者冷聲喝道。
“聖靈一重天,聖靈二重天,聖靈二重天。”
譚玄漠然的望着這三個修者,右眼銀芒閃動,看透他們的境界,一一說了出來,他早就已經發現這三個人了,不過,沒怎麼放在心上而已。
“你居然看以看穿我們的境界!”一個修者臉色難看說道。
另外一個修者也皺了皺眉頭,他思量了一下。沉聲說道:“你剛剛突破聖靈級,想來境界還沒有穩固下來,與我們死拼不是理智行爲,不如你將青銅古卷留下來。我們繞你一命。”
最後一個修者看到譚玄一眼就看穿了他們三人的境界,心中也生出了一絲忌憚,也附和說道:“道友,識時務者爲俊傑,寶物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但是,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惜,他們三人根本就沒發現譚玄的境界是聖靈三重天,不然,恐怕早就逃了!
“呵!”譚玄輕蔑的望了這三人一眼。道:“威脅我?你們還不夠格,不過,我剛突破聖靈級,你們三個正好當我的磨刀石!”
“你什麼意思?”
三個修者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湮滅之琴——天龍吟!”
譚玄沒有應話,湮滅之琴驀然出現在他手中。他探出手掌,猛然拉起了三跟烏黑的琴絃。
“嗡!——”
“吼!吼!吼!——”
一拉一彈,剎那之間,雷鳴般的音波化作三條猙獰的黑龍咆哮而出。各自想着一名修者飛去!
“啊!”
“啊!”
其中的兩人根本來不及不反抗,就被黑龍透體而過。肉身在瞬間化作無數顆粒,靈魂化爲齏粉。
剩下的一個。渾身血管爆裂,七竅流血,被一條音波化作黑龍用龍尾纏繞住,兩隻腳露在外面,不斷亂踢。
譚玄冷漠的走到這個修者身前,吞天之眼開啓,黑色十字架浮現。
“你你你想幹什麼?”
這個修者恐懼的望着譚玄,他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本以爲他們三個“老牌”聖靈級修者,吃定譚玄這個剛突破的“雛鳥”了,然而,現在才知道,他們誤將猛虎當成了小白兔,以致釀成這個惡果。
“不要殺我……”他哀求地望着譚玄。
只是,譚玄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好人,尤其是對待想殺自己的人時,他目光冷酷的望着這個修者,左眼之中驀然傳出一股強烈的吞噬之力!
剎那之間,龍尾之上的修者整個身體被扭成了一堆麻花,血液迸射,一道模糊的靈魂被吸力硬生生拉扯出來,吞噬進眼眸之中。
靈魂在左眼之內被快速分解,絲絲純粹的靈魂之力,還大量的記憶流進識海之中。
“仙靈界!”
一點一點的閱讀流進來的記憶,半響之後,譚玄目光閃過一絲茫然,雖然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到了仙靈界了——似乎還是以一種偷渡的方式進來的!
在玄黃大陸之時,他就希望有一日能夠進入仙靈界,追求更高的層次,但是,突然間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達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下子,他還沒適應得過來。
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
譚玄站在一座山崖之上,靜靜的呆了數天,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於是決定順其自然,不再自尋苦惱。
“我們離開這裡!”他招回血靈,手掌虛空一劃,一扇空間之門出現,腳步一邁,踏入其中,瞬間穿梭而去。
兩天之後,譚玄與血靈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古城之中,這座古城名爲天刀城,因爲是最靠近刀墓之地的一座古城,因此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天刀城,也是方圓十萬裡內唯一的一座城池!
天刀城很大,其總面積足有五千多平方米,差不多是香港陸地面積的五倍,而古城之中除了中間一條長達數十里的正街之外,兩側還有許多山頭、森林——這些都修者喜歡安置洞府的地方。
天刀城是方圓十萬裡交流的中心,人數雖然沒有玄黃大陸那些古城那麼多,但是,也有十餘萬。
城中行走的都是修者,或許是靠近刀墓之地的緣故,大多都是刀修,許多修者乾脆就揹負大刀在城中行走。
仙靈界並不都是聖靈級上的修者、或者生靈,也有仙界衍生的生命,還有再仙界出生的生靈。
雖然,這些生靈大都一出聲就資質極好,但是想一出生就達到聖靈級,卻是不可能的。就算天帝級強者的後代也不可能!
因此,嚴格來說,整個仙靈界,還是聖靈級之下的生靈居多。如果按照階級區分。普通生靈就是最底層,而聖靈級修者就是貴族,神王就是諸侯,而真君就是君王。
譚玄走在大街之上,肩膀上趴着血靈,兩者不斷打量着天刀城之中的環境,周圍都是一些到這裡進行交易的修者,多是以物換物!
忽然。他身體一頓,臉色流露出一絲驚疑不定的神色,目光向着前面的一個地攤望去,地攤上正蹲着一個滿臉皺紋、皓首白髮的老頭。老頭身邊,則站立着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
“老頭,你說這破東西要一宗聖器才能交換?”舒應天目光陰沉的盯着老者說道。
柏老道眼眸之中隱隱閃過一絲驚懼,但還是堅持說道:“這是不是破東西,這可是紫炎石。是煉製君級神兵的重要材料,足以交換一宗聖器!”
舒應天目光一寒,冷笑道:“我說他是破東西就是破東西,好啊。你這老頭區區一個天人級的螞蟻,居然也想行騙到我身上。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
說着,他衣袖狠狠一揮。一股強烈的氣流吹出。
“澎!——”
柏老頭瞬間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哇的一聲,身體癱倒在地面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爺爺……”
小男孩哭着撲到柏老頭身上,眼淚哇啦啦的流。
柏老頭掙扎着半撐起身體,右手抱着小男孩,眼神憤恨的望着舒應天:“你這是強搶!”
長街之上的修者也紛紛望了過來,但是,不少人知道舒應天的來頭,因此沒有一個人敢出手,都只是冷漠的望着。
謝仙兒看着四周圍過來的人,眉頭皺了皺,對舒應天的所在所爲心中頗有些不滿,但是,終究沒有出聲。
舒應天目光陰冷地望着柏老頭,“強搶?嘿嘿,你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難道還不清楚仙靈界的生存法則嗎?”
柏老頭臉色一白,艱難的站起身來,不敢再次爭論,蹣跚着身子,拉着滿啦淚痕的小男孩,就要離開。
譚玄在人羣之中,再三打量着柏老頭,確定體內的邪骨確實與柏老頭隱隱有感應,於是不再猶豫,直接走了出來。
“一宗聖器換紫炎石,我跟你交換!”柏老頭舉步維艱,就要離開,耳邊卻驀然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只見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刀飛到了他的面前。
“這!——”
柏老頭錯愕的望着身前的寶刀,滿腦子模糊。
“紫炎石呢,怎麼不見了!”舒應天手中突兀一輕,猛的發現手中的東西竟然不見了,頓時驚呼而起。
紫炎石在譚玄指尖之上旋轉幾圈,旋即被譚玄收進了儲物空間之中。
“你是誰,居然敢動我的東西。”
舒應天滿臉鐵青的望着譚玄,雙眼就要噴出火來了,自他出生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從他手中搶東西,這是第一次!
“是他!”謝仙兒眼睛一亮,美眸之中,閃過幾絲莫名的光芒。
“此人是誰啊,難道不知道他搶的是神王府的東西嗎?”
整條長街都靜下來了,一雙一雙目光全都聚焦到譚玄身上。
“什麼你的東西,明明是這個這位前輩的。”譚玄冷笑着望了舒應天一眼,心中卻是沒有半點驚慌。
“小友,小心點,他舒神王之子!”柏老頭生怕譚玄不知道舒應天的底細,惹上麻煩,開口提醒道。
“不要擔心,他奈何不了我。”譚玄笑着對柏老頭說道,他現在確實不太懼怕神王,不說神王級別的強者,是否會因爲這麼一件小事而屈尊爲難自己,就算真的出手了,他也有辦法逃脫——空間之門的作用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找死!”舒應天看到譚玄一幅淡定從容視他如無物的樣子,肺都氣炸了,尤其這種事還是發生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
手掌捏了一個法印,一條條黑色細線從掌心之中蔓延而出,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就要向譚玄籠罩而去。
“難道可以隨便在這裡動手沒人管麼?”譚玄面色一冷,沉聲逼問道。
“舒應天。住手!”謝仙兒聞言,立即出聲阻止。
舒應天聽到謝仙兒的喝止,身體不由一頓,不悅道:“仙兒。你怎麼阻止我,不讓我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謝仙兒聽到舒應天對她的稱呼,美目之中閃過一絲厭惡,面無表情說道:“天刀城之中不能動手,可是六大家族共同制定的,你公然違反規定,置伯父顏面於何地?”
“而且,你一旦出手了。就會給其他幾大家族留下把柄,爲了一塊不知道是否用的上的紫炎石,不值得!”
舒應天皺了皺眉頭,心中對這些規矩其實沒有多在乎。不過,他與謝仙兒成婚在即,現在謝仙兒既然開口了,他也不好再出手。
況且,紫炎石也確實不知道是否用的上。雖然是真君煉製法寶的材料,但是,整個天刀城六大家族都沒有一個真君。
“我們走吧!”謝仙兒說着向前走去。
“哼,今天先繞過你。但是,你別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舒應天陰狠的望了譚玄一眼。之後腳步一擡,就緊跟謝仙兒而去。
“我打賭這個人一定活不過明天……”
謝仙兒與舒應天一走。周圍的修者就指着譚玄議論起來。
譚玄眉頭一皺,對柏老頭說道:“你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話要問你!”
柏老頭小心翼翼的將寶刀「譚玄殺了那三個修者的戰利品之一」收好,點了點頭,拉着小男孩,就向一片偏僻的區域走去。
“大人,你要問什麼?”柏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他身邊的小男孩也睜大着眼睛看着譚玄。
譚玄沉吟了一下,才猝然問道:“我且問你,你身上是否有特殊的寶物!”
柏老頭身體一顫,驚懼說道:“不敢隱瞞大人,除了那塊祖傳下來的紫炎石之外,小老頭身上可謂別無一物了!”
“嗯!”譚玄目光一厲,彷彿要柏老頭看穿,緊緊的盯着柏老頭的眼神。
“大人饒命,小老頭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寶物了啊!”柏老頭心中此時滿是悲苦,本來以爲別人好心幫了他,卻想不到也是一頭吃人的狼。
“不要傷害我爺爺……”小男孩跑到柏老頭身前,張開雙手,用瘦弱的身子將柏老頭護着。
譚玄望着小男孩驚慌中夾雜一絲堅毅的神色,啞然失笑,知道已經引起誤會了,他淡淡的對柏老頭說道:“放心吧,我對你沒什麼圖謀,不過,你身上似乎有東西,引起我一宗法寶的悸動!”
“我身上確實什麼也沒有啊?”看譚玄不像作假,這一下子,連柏老頭也疑惑了。
譚玄眉頭一皺,右手閃電般探出,猛的握着柏老頭的手腕,一絲微弱的邪骨真氣探進柏老頭的經脈之中。
“咦!”他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異樣,柏老頭體內的真氣居然隱隱與邪骨真氣存在某種共振,怪不得能夠引起萬古邪骨的異動,於是問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柏老頭被譚玄驟然抓住手腕,本能的一陣驚慌,最後發現譚玄確實沒有傷害自己之心,這才安下心來,說道:“這是我的家傳功法——紫級心經!”
紫極心經?譚玄放開柏老頭的手腕,沉思起來,這門功法隱隱有一絲邪骨功法的痕跡,但是,比之邪骨功法又差了不知多遠,其玄奧程度,與洛水教的三經四法差不多。
但又是誰創造出這一門功法的呢?爲什麼與邪骨功法有聯繫呢?驀然,他心中一震,能夠創造出這門功法的,恐怕也只有修煉過邪骨功法的修者才能做到,想到這裡,他不由再次開口問道:
“這門功法是你的家傳功法?那麼那個傳下功法的人還在不在?”
柏老頭聽到這話,臉色驀然一暗,隱隱流露出一絲悲傷:“不瞞大人,創下這門功法的正是小老頭的父親,不過,很多年前,他就去了一個名爲紫府天門的地方,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了……”
“爺爺!”小男孩知道這是爺爺的傷心之處,出言安慰道。
譚玄心緒逐漸平淡下來,他又問了柏老頭一些關於他父親練功時的情景,終於確定柏老頭那位神秘的父親,也是一位邪骨功法修煉者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得到第三顆邪骨功法的線索,卻又斷了。
只是,紫府天門又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柏老頭的父親要趕往哪裡?這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絲疑惑。
望着同爲邪骨功法修連者的後代如此悽慘的境況,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忍,說道:“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事,可以跟我說,在我能力之內,我答應你一件事!”
柏老頭聽完之後,身體一震,當場就跪了下來:“求大人收我孫子柏宜爲徒,小老頭我實力低微,這一生,不知道讓我孫子受了多少苦,求大人收留他……”這麼說着,他就在地上不斷磕起了頭來,咚咚咚作響。
“爺爺!”小男孩看到柏老頭不斷磕頭,也跟着磕起來。
“好孫兒,爺爺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給你找到一位名師。好出人頭地!”柏老頭滄桑的目光望了一眼身邊瘦小的身子,磕得更加之響了。
他本來是準備用家傳下來的唯一有價值的紫炎石交換到一宗聖器,再將這宗聖器當做拜師之資,給小孫兒找一位師傅的。
但是,他清楚事情沒那麼容易,聖靈級強者不會缺少聖器,沒必要爲了一宗聖器亂收徒弟,甚至,一些心性不好的修者,說不定會收了聖器之後,還不收徒弟。他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而已。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哪裡肯錯過。
譚玄望着死命磕頭的柏老頭還有小男孩,嘴巴張了張,本想拒絕,最後變成了一聲苦笑:“罷了,你們起來吧,我答應了就是!”
柏老頭聞言,身體一震,又哭又笑,老淚縱、橫:“多謝大人,多謝大人……”他一把拉過小男孩,生怕譚玄後悔般,直接就按着小男孩向着譚玄磕了九個頭,“宜兒,還不叫師傅!”
柏宜見爺爺說得嚴肅,怯生生的說道:“宜兒見過師傅!”
譚玄哭笑不得的看着柏老頭的舉動,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柏宜的小腦袋,心中生出一絲古怪,自己本來是來查明情況的,卻無端的多了一個徒弟,這是難道是天意麼?